第345章 奚玉瑾(2)
2024-11-20 11:22:50 作者: 酸Q
豆花店只是一個開始。
以玉瑾的話說,豆花店是她撬動這個時代的第一根槓桿。
她聽不懂,但玉瑾當時說這個話的時候神采飛揚,她莫名的就相信她真的可以做到。
很快玉瑾就賺夠錢買了下了豆花店的鋪子,她以為豆花店的生意那般好,玉瑾肯定要買鋪子開新的豆花店,但實際山玉瑾雖然買了新的鋪子,卻並沒有再開一家豆花店,而是開了一家賣香夷子的店。
香夷子早就有的,她不明白玉瑾為什麼不開豆花店,反而開這樣的鋪子。
玉瑾說:「豆花店是很容易被模仿的,而且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賣個新奇是可以的,並不是她長久要做的買賣。」
「而且豆花好做,雖然做起來辛苦,但只要願意學願意吃這份苦,就能餬口。這份銀子不是她該掙的,該讓適合的人去掙。」
她當時並不懂,甚至不理解為什麼只要有人去問玉瑾豆花怎麼做,她都願意教。
後來果然大街小巷開起了無數的豆花店,但最後真正能堅持下來的卻是極少數,因為這確實是一份收入微薄又很辛苦的買賣。
再失去了新奇的噱頭後,漸漸的也就歸於了平常。
不過玉瑾開的豆花店生意依舊很好,大家去吃豆花很多已經不是真的衝著吃豆花去的,而是衝著玉瑾去的。
在聽說玉瑾又開了新的鋪子後,大家自然也都好奇的去湊熱鬧,即便只是賣個人情,也有不少人買了香夷子。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香夷子,卻沒想拿回家去用後發現完全不同,不僅味道好聞,還有各種各樣的味道,並且香氣還十分持久,夏日裡用了玉瑾店鋪里的香夷子洗過澡,出門都不用佩戴香囊也覺得身上香香的。
玉瑾開的香夷子鋪面又爆火了,這次她沒買店鋪,而是出了所謂的預購訂單。
就是某某家裡需要多少香夷子,可以提前到她的店鋪下訂單,付一部分的訂金,到時候取貨再付剩下的銀子。
貨不好可以全額退款退貨,但付了定金若是不要貨,定金不退。
如此一來,玉瑾的香夷子鋪面雖然不大,但每月落到手上的訂單卻是一大批。
她那時候覺得,這應該能算是玉瑾說的要做的買賣了吧。
可她依舊錯了。
香夷子很快也出了許多類似的鋪子,她都為玉瑾擔心,玉瑾卻很平靜,然後不久她開了一家所謂的香水鋪子。
她沒聽說過香水,不知道香水是什麼,玉瑾說那是她製作香夷子的延伸。
不管是什麼延伸,玉瑾的名頭在景城就已經是稀奇的代表了。
只要是她新開的鋪子,大家湊稀奇也會湊上去看看。
香水鋪子生意大好,尤其受姑娘們的喜愛,玉瑾依舊採用下訂單的模式做買賣,賺的盆滿缽滿。
她覺得這次總該算了吧,結果轉頭玉瑾在一次宴會上看到宴會主人家裡的一個賞景的花盆,愣是問宴會主人討了去,然後就去城外買地搗鼓。
她一開始不知道玉瑾到底在搗鼓什麼,等玉瑾帶她出城去看的時候,玉瑾買的那一片地上已經種滿了當初她從那個宴會主人家裡抱走的那盆花。
她以為玉瑾要賣盆栽了,結果玉瑾告訴她那叫番椒,可以吃的。
然後她以為玉瑾要直接賣番椒,卻不想玉瑾轉頭開了景城中的第一家火鍋店,店中每一桌都擺放一個鍋子,在鍋子肚子裡放入火炭,再在外面一圈倒上高湯,然後加入玉瑾口中說的用番椒和牛肉混合炒制出來的火鍋底料。
她第一次吃火鍋的時候辣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十分沒有形象,但卻越吃越覺得好吃。
人人都說火鍋吃著嘴巴疼,但又上癮,而且吃習慣了三天不吃就想吃,還越吃越辣。
漸漸的火鍋店在景城盛行起來,番椒也漸漸的被景城人接受,而且喜愛。
最重要的是,因為景城四周環山,常年濕氣重,吃了番椒後大家原本會患的一些病竟然都不患了。
自此番椒漸漸成了景城飯桌必備,玉瑾也成了景城中著名的女東家,就連當時已經跟她訂了親事的宋家也動了退了跟她的親事,轉而想跟玉瑾聯姻。
人人都在為她擔心,與她關係好的甚至還為此罵玉瑾,說玉瑾搶走她的婚事。
但其實她從未擔心過,因為她已經知道,小小景城,是困不住玉瑾的。
玉瑾說過,她要做真正的品牌效應,而她的名字就是品牌。
玉瑾又說了她聽不懂的話,但她這一次堅定的相信玉瑾一定可以做到。
而且玉瑾的那個行商計劃,從不僅於景城。
果然,沒多久,玉瑾就跟著人去了大晉的都城盛都。
那之後一些關於玉瑾的消息都是在她們來往的書信里。
她知道玉瑾在盛都創立慈幼院,用以收養無家可歸的孤兒和無處可去的老人,然後她還開創先河創立了女子書院。
她知道玉瑾創立女子書院遇到了許多的困難,也知道她離開景城之後結識了更多的人,這些人都給予了她很大的幫助。
終於玉瑾的女子書院創立起來了,還出了一些了不起的女學生。
那時候她就隱約有點明白玉瑾為什麼要做買賣賺那麼多錢了。
因為玉瑾說過:達則兼濟天下。
玉瑾說既然以前沒有人來做這個事情,那她就開個先河,等她做了,以後自然就有別的人做了。
只是後來,她就再沒有收到過玉瑾傳來的消息。
最後一次聽到玉瑾的消息還是她的丈夫去盛都,回來後告訴她,玉瑾進宮當了娘娘還生了個兒子,然後死了。
聽到玉瑾死訊的時候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因為那時候的玉瑾才剛滿了二十歲。
才二十歲,那麼鮮活,那麼獨特,那麼能幹,那麼心懷天下的玉瑾,怎麼就死了呢?
宋老夫人低下頭用絹帕擦去眼淚,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笑容依舊掩藏不住對故人的思戀和故人已經逝去的悲痛。
「長樂,這就是我認識的玉瑾。」
「後來我總是回想,我對玉瑾的了解其實還是太少了。」
「我總是用目光追隨著她,甚至覺得她無所不。但其實她那時也不過只是一個十幾歲,還身後無依無靠的孤女而已。」
「她可以強大到幫助身邊所有的人,可是她出事了,誰又能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