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嗎?
2024-11-20 11:22:50 作者: 酸Q
陳家賭坊里,陳義將手中的茶杯砸到俯身的賭坊管事身上。
「陳仁,你個蠢貨!三皇子今年才十五,怎麼可能是個成年男人!」
「你他娘的被人耍了,還給人送銀子。」
「給我剁他一根手指。」
陳仁嚇的撲通跪地上,「堂哥,我……我不知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抓到他們的。」
「抓他們?人都走了,你他娘的去哪裡抓?」陳義陰沉著臉,「不過他既然知道我姐是誰還敢在賭坊里鬧事,應該也有些老頭。你說他自稱自己姓衛?」
「是!」陳仁立刻點頭,「堂哥,衛這個姓哪裡是誰敢隨意冒充的。而且那人生的儀表堂堂,身上自帶一股威嚴,壓迫感極強,否則我也不會被他給唬住了。」
「等等!」陳義一下站了起來,「你說那人看起來二十多歲,該不會是那位吧?」
「不可能,不可能!那位無事怎麼可能來我們賭坊。」
「不行,我得找姐姐說一下這事。如果真的是那位,他來我們賭坊可絕不是為了賭錢。」
陳義慌忙出門,走到門檻又轉回來,「對了,那對父女呢?」
「給了他們最後一天的期限。如果還不上銀子,就收了他們的地,再把她女兒賣去姜家溝。」陳仁趕忙陪著笑臉跟上去,「堂哥,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們有皇后娘娘撐腰,肯定會沒事的。」
「你懂個屁!」陳義淬了一口,快步走了。
長樂他們定了楊淮河邊的一家茶樓,選了臨河靠窗的雅座喝茶。
一個身形纖瘦的姑娘抱著琵琶上樓,身後還跟著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家。
姑娘怯生生的走到雅座這邊,挨桌挨桌的詢問客人是否要聽曲,接連被拒絕,姑娘眼眶都紅了,瞧著都快哭了。
長樂招手,「給我們彈一曲吧。」
姑娘的眼睛瞬間亮了,連忙上前福身行了一禮,然後就地跪坐而下開始彈琵琶。
彈的不算精藝,但也不算難聽。
一曲終了,長樂拿出一粒碎銀放進姑娘的手中,姑娘大驚,「多了多了,要不了這麼多銀子的。」
「無事。」長樂笑笑。
姑娘和她身邊跟著的老人家連連感謝,眼眶都紅了,「謝謝貴人,謝謝貴人。」
沈淮安上前將人扶起來,「老人家,快起來快起來,你們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姑娘一手抱著琵琶,一手扶著老人,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嗚嗚咽咽的哭。
老人家也抹眼淚,撲通一聲又重新跪下,「貴人,貴人,求求你把我女兒買去做丫鬟吧,求求你們了。」
沈淮安跟衛承宣對視一眼,重新將老人扶起來,「老人家,你起來說話。」
老人家不肯起來,「我女兒苦命啊,遇上那個天殺沒良心的。他賭錢賭輸了,偷了我們家的地契,還把我女兒賣給了賭坊抵債。」
「如果我們今天還不上銀子,我女兒就要被賭坊賣出去了。求求貴人行行好,就把我女兒買去做丫鬟吧。她手腳麻利,幹活很快,也不怕吃苦的。」
「賭坊?又是賭坊。」莊霽晏今天被坑了,對於賭坊完全沒有一點好印象。
「官府明令不得私下買賣人口,一旦發現必然重懲。」長樂皺眉,「老人家,你說的賭坊是哪家賭坊,竟如此膽大包天,視律法為無物?」
這種黑色買賣在賭坊妓館並不少見,但也大多只是在背地裡進行,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放到明面上來交易,那是在挑戰官府和朝廷。
老人家大字不識一個,只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莊稼漢,哪裡懂什麼律法,聽長樂這麼一說,眼裡重新燃起了希望,「官府真的這麼規定的嗎?」
「那……那我是不是可以帶著我閨女去告官,我閨女就不會被賣了?」
長樂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
但現實永遠比理論更殘酷,否則也不會在官府明令禁止私下買賣人口後,暗地裡依舊存在著這種交易。
許多時候,這種事情只要不鬧到明面上,或者不鬧大,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更何況開賭坊妓館這些的東家,背後多少都有一些勢力。
老人家不凍港這些,他只覺得看到了希望,「閨女,你聽到了吧,我們可以去告官。」
「走走走,爹帶你去告官,告了官陳家賭坊就不敢把你賣了。」
「等等老人家,你說你們要告的是哪家賭坊?」沈淮安把人叫住。
「陳家賭坊啊。」老人家不明所以。
沈淮安皺眉,回頭看衛承宣。
這對父女要告陳家賭坊,只怕去了衙門就得有去無回了。
因為陳家賭坊的東家姓陳,而他們大晉的皇后也姓陳。
陳家賭坊之所以在盛都的勢力比任何一家賭坊都大,行事作風也更加跋扈無所顧忌,就是因為他們的背後有陳皇后撐腰。
難怪就連買賣人口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敢做的如此明目張胆了。
「老人家,陳家賭坊這麼買賣人口的事情你聽說過多少?」
衛承宣起身挪坐到長樂身邊,示意沈淮安領著老人家和老人家的女兒坐下說話。
長樂有些意外,轉臉看了衛承宣一眼。
她沒想到衛承宣竟然會管這件事情。
說句難聽的話,這樣的事情在盛都每天都不知道會發生多少,這對父女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衛承宣身居高位,每日要忙的事情太多,如這樣的事情衛承宣其實完全可以讓徐瑾帶著這對父女去衙門報官,不必親自管的。
不對!
衛承宣今日去過陳家賭坊,方才他也並未出聲,只是在老人家提起了陳家賭坊後,他才開的口。
所以衛承宣這是本身就在查陳家賭坊?
長樂覺得自己無意中發現了關鍵,也豎起耳朵開始認真聽。
衛承宣用眼睛的餘光掃了忽然正襟危坐的長樂一眼,將她坐著的團蒲往身邊移了移。
長樂疑惑的轉頭看他,衛承宣收回手,輕聲說:「這樣可坐的舒服一些。」
長樂哦了一聲,挪了挪身子,確實坐的比方才舒服了一些。
沒想到衛承宣聊著正事還能觀察到她這邊,這難道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嗎?
長樂抿了抿唇,又偷偷的瞄了衛承宣一眼。
衛承宣轉頭看她,「還是不舒服?」
「沒……沒有。」長樂迅速轉回頭,耳朵尖爬上了紅暈。
偷看被抓包,還有比這個更尷尬的事情嗎?
長樂在心裡抓狂,面上還得繃著,好在老人家回憶了會兒終於開口了,「我們聽說的不多,但我們隔壁鄰居先前就是被賣進陳家賭坊的,後來是她相公花銀子把她贖出來的。」
老人家說話都喜歡提起這點就一連串的說很多,且越說越起勁。
「不過她相公神神秘秘的,聽她說好像是在做什麼買賣,整日裡也見不著個人,大晚上才會回家。」
「有一次我晚上打開門倒水,正好撞見她相公回來,身上好像還在流血,當時嚇了我一大跳。後來聽說好像是車子翻了受的傷,但我看著不像。」
「當時我借著月光瞧見,那傷口分明像是被刀砍出來的。」
沈淮安從袖中取出一張畫,「老人家,你看看可是這人?」
畫上的人便是他們追查的在陳家賭坊出現過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