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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他喝藥,她換藥

2024-11-18 22:48:05 作者: 君逸然
  蕭傾瀾知道她會擔心,刻意瞞著她的。

  但看她這副樣子,也是已經知曉內情了。

  他輕撫著她的背,只能勸道:「他有鴻鵠之志,自會保重自身,平安歸來。」

  他說完還輕拍了拍她,只是氣血不暢,讓他沒來由的咳了起來。

  他咳的很重,臉色微僵,痰中也帶了些血絲,顧清顏看的揪心,「這是怎麼回事?前些日著了風寒,可太醫不是說快好了嗎?」

  怎麼蕭傾瀾還咳出血痰來了?

  蕭傾瀾握著她的手,「沒事,別擔心,只是這些日朝政頗多,朕無暇調養,今日早些歇著,過幾日就好了。」

  「當真麼?」

  顧清顏下意識想到了霧毒。

  已經快一年了,孟枕月還沒有送來解藥的消息。

  她十分擔憂。

  「朕何時騙過你?」

  蕭傾瀾捏了捏她的鼻頭。

  如今朝中局勢分明,他獨寵著她,也不會有什麼妨礙。

  他們的感情,也是愈發的親近了。

  顧清顏伺候他沐浴,兩人躺到床上,很快蕭傾瀾的呼吸聲便平穩了。

  顧清顏的手輕撫他的胸膛,可以感知到,他近日確實疲憊。

  可她的心事,也來不及與他訴說。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這裡依舊平坦。

  她們恩愛和睦,已經快一年了,她調理著身子,始終沒有身孕。

  她不在意朝中局勢,卻很在意他的身體。

  她猜測,也許他的身子是被霧毒影響了。

  可她服侍他沐浴的時候,總能聞到他身上的藥味,不似是風寒的藥的味道。

  他也很少跟她提及霧毒的事。

  她總是放心不下的。

  翌日清晨。

  她送走了蕭傾瀾,稱自己身子不適,單獨叫了青兒到床前服侍。

  她吩咐青兒,去查一查蕭傾瀾私下是否在服藥,服用的什麼藥。

  青兒微怔,「查皇上的用藥?這隻怕有些難度。」

  無霜殿守衛森嚴,是最難靠近的地方,隨意飛只蚊子過去,都會死無全屍。

  「是,我想查,皇上的身體狀況,我總是很擔憂。」

  顧清顏也向青兒坦誠。

  青兒不保證自己一定能查到,但她願為顧清顏傾盡全力。

  這一夜顧清顏主動去了無霜殿服侍。

  蕭傾瀾對她的防備自然鬆懈,青兒支開了南風,跟著清川,發現他果然在為皇上備藥。

  不是太醫院準備,不假手於人。

  是清川這個御前總管,親自準備。

  青兒上前取了些,又立刻消失了。

  待顧清顏第二日回宮,她又向顧清顏稟告,「娘娘,皇上確實在服藥,奴婢看清川動作熟練,似是對藥理都有些熟悉了,一直都是他私下為皇上熬藥。」

  顧清顏立刻緊張起來,「他熬的什麼藥?是解毒的方子嗎?」

  蕭傾瀾體內的霧毒,是不是一直在發作,而他怕她擔憂,所以不讓她知道?

  青兒搖頭,「不是,是……避子湯藥。」

  「什麼?」

  顧清顏險些從床上跌下來。

  青兒連忙扶住她,「娘娘小心!」

  顧清顏的臉色迅速變白,一顆心也像是掉進了無邊無際的窟窿里,失重般下沉。

  兩行清淚,自眼眶中溢出。

  她兩眼無神的看向青兒嗎,「他為什麼……要服用避子藥?」

  他是皇帝。

  是個男子。

  怎麼能背著她,背著六宮嬪妃,天下臣民,私下服用避子藥?

  「他不想要孩子嗎?可若是沒有皇嗣,朝廷動盪不安,臣民不會歸心臣服。」

  這是極為嚴重的問題。

  即便不是皇帝,世間男子,又有幾個會主動服用避子藥的?

  顧清顏想不通,更害怕。

  「聖心難測,娘娘,可要問皇上?」

  顧清顏搖頭,「他若想告訴我,便不會瞞我,瞞著我,便是我問了,也不會有結果,可是……避子藥終究是傷身的東西啊!」

  她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怎能眼睜睜看著他繼續服用?

  他昨日咳出血痰的樣子,還在她腦中盤桓。

  他的身子沒有以前那麼康健了。

  顧清顏無法坐視不理,她知道青兒拿了一些藥出來,她連忙寫信,附上這些藥,讓青兒想辦法送出宮,去給孟枕月,詢問她情況。

  青兒立刻去辦了。

  顧清顏惴惴不安了一日,想到蕭傾瀾喝避子藥,便會忍不住多思,多想。

  他這一年只有她服侍在側,也是跟她相處的時候,才開始喝避子藥。

  此前……

  她去尚宮局了解過,蕭傾瀾沒有寵幸過其他任何嬪妃。

  也就是,他不想讓她生孩子。

  可他若是不想讓她生,應該賜她避子湯,而不是他自己悄悄喝。

  他還身中霧毒,如此,是損他自己的身子。

  他難道,是捨不得她喝這苦藥?

  顧清顏猜想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他終究心疼她。

  事事都會為她著想。

  可若是當真心疼她,又為何……不要她給他生兒育女?

  這太矛盾了。

  顧清顏思索不出個結果來,只等晚上跟蕭傾瀾在一起,她才忍不住問:「夫君近來可有煩惱之事,要說給我聽?」

  蕭傾瀾靠在床頭的小桌上,聞言,將她攬到懷中,「聽說什麼了?」

  顧清顏只好託辭說,「外祖父見過母親,前兩日未曾告訴夫君,也知曉他的意思了。」

  「姚尚書?」

  蕭傾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人心不足,家中沒有出息的姚氏子弟,便想著女兒家的子孫,也可以延續他的榮耀,封侯拜爵。」

  姚崇德是如此,朝中將女兒送入宮中的大臣,又何嘗不是相同?

  崔相那隻老狐狸,近來都三日一折,問候賢妃在後宮是否安好,還時常想讓相府夫人入宮見人。

  他最厭這些人的小心思。

  他單手枕在腦後,捏了捏眉心,眼神不經意間瞥向一旁,看到顧清顏淚流滿面,眼神可憐又無助。

  他連忙起身抱她,「怎麼了?朕只是不喜姚崇德的心思,並不會怪罪你和顧家,朕知道,你跟她們都不一樣。」

  她是愛他的。

  至少這一年,他已經能感覺到她的愛了。

  顧清顏聽到他說的話,心中很溫暖。

  她握著他的手,用力的捧在心口,「我也知道,夫君知我心思,可是……我們為什麼不能有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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