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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你再哭,更招妃嬪嫉妒了

2024-11-18 22:48:05 作者: 君逸然
  「別哭了,今日許會見人,哭紅了一雙眼,更招她們嫉妒了。」

  他是笑著說的,卻也真正開始心疼顧清顏。

  他不能時時都保護著她,後宮裡的時辰,多是要她自己面對的。

  顧清顏也沒有這般嬌弱不堪。

  與後宮比起來,她更關心,「你說要教訓崔瑾舟,可是早就想好了?」

  蕭傾瀾點頭,「他這兩年越發不成器,朕本不想跟崔相大動干戈,卻也不能看更多人,毀在崔瑾舟手裡。」

  他風流浪蕩,從前只是出入風月之地。

  鬧出些事,但凡崔相能收拾乾淨的。

  他都不會插手。

  但這次,他竟做了強搶民女的事。

  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天下臣民,共沐皇恩,他絕不偏頗。

  顧清顏看著蕭傾瀾,雙眸發亮,她仰望著他,比夜裡叫他夫君的時候,對他更為崇拜。

  她害怕君心難測,不敢多加倚仗,託付,也時刻提醒自己要銘記初衷。

  可她見他為君,也是運策決機,決勝千里。

  天下為棋盤,他獨執棋子,穩定大局。

  如此高瞻遠矚的人。

  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了。

  顧清顏的心暗暗為他跳動,蕭傾瀾未曾留意,他起身自己穿衣,安撫她多睡會兒,叫清川進來服侍。

  清川笑眯眯的上前,動作熟練,很快為蕭傾瀾穿戴了朝服朝珠,隨他一同往太極殿去。

  路上,陸柒送來了蕭傾瀾的藥。

  清川在上朝之前,送到蕭傾瀾手裡,他悄悄喝了,他又悄悄收拾乾淨了。

  蕭傾瀾面色如常,卻莫名咳嗽了一聲。

  清川嚇的一抖,「皇上,您沒事吧?」

  「無礙。」

  蕭傾瀾擺擺手。

  藥跟上次喝一樣,他只是嗓子突然不舒服了一下。

  清川辦事妥帖,他一向放心,而且安排了院正,為他秘密診脈。

  但是清川也有些發愁,按照如今顧才人這受寵的程度,日後皇上喝藥的頻次,怕是越發多了。

  這日子長久了,誰都不敢擔保不出事。

  但他在這件事上勸誡皇上,他是絕對不會聽的。

  人家一心一意的,恨不得把心窩子都掏給顧才人。

  下朝後,蕭傾瀾召了傅淵御書房覲見。

  傅淵要暫留京中,藥方的事他還沒理出個頭緒來,蕭傾瀾又交待他去查一件案子。

  傅淵一聽,「查崔瑾舟?」

  蕭傾瀾點頭,「不錯,崔瑾舟強搶民女,京兆府雖接了女子家人的訴狀,卻一直未曾用心審查,這件事有崔相插手,事情最後一樣會不了了之。

  朕特命你調查此案,把案子提到大理寺查,崔相往你面前伸手,總要再三思量的。」

  傅淵頷首,「微臣領命。」

  蕭傾瀾天縱英明,向來不容朝臣姑息養奸,便是崔相這樣的人,也不例外。

  可他手裡的秦家滅門案,正跟崔相有關聯。

  此次命他查崔瑾舟,只怕也醉翁之意不在酒。

  傅淵已深思這許多,但蕭傾瀾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神色。

  他倒是更好奇的問他,「當真不再去孟家了?」

  「不去。」

  「孟家小姐昨日入宮,見了顧才人。」

  傅淵原本清冷淡漠,聞言眼底風波驟起,「她……說了什麼?」

  「顧才人說,她願意研製霧毒解藥,不過……」

  「皇上難道想答應她的條件?」

  傅淵幾乎不用想,孟枕月無非是說,要拿嫁他當籌碼,換她研製解藥藥方。

  蕭傾瀾看傅淵神色緊繃,眼底顯然是情緒翻湧,並不如表面上這麼鎮定。

  他有意壓一壓傅淵的情緒,「她的條件,不是不能考慮。」

  「皇上,天下非她一人能研製霧毒解藥,微臣定會盡心竭力為皇上搜尋,過些日子,微臣會去藥王谷一趟。」

  「好。」

  蕭傾瀾不逼他了。

  但傅淵走的腳下生風,那冷漠的背影,都讓蕭傾瀾好奇。

  這孟枕月究竟把他逼到了何種地步?

  寧願大老遠往藥王谷跑,都不肯見她這個身在京城的小神醫一眼。

  孟枕月在家研習了多日。

  試藥,扎針,泡在藥田裡,弄的自己滿臉泥巴。

  忙到深更半夜,都不肯歇息。

  孟棠遠到她的藥園子裡來尋她,把她從藥圃里揪出來,看到她一手一臉的泥,氣的發抖:

  「孟枕月!你還有沒有點女孩樣?趕緊去給我洗乾淨!」

  孟枕月委屈巴巴,「爹……」

  「去洗!」

  孟棠遠來勢洶洶,一看便不是撒嬌能哄好的樣子。

  孟枕月不敢耽誤,立刻便去耳房裡梳洗。

  她把長發梳成個辮子,輕巧靈動的落在左肩,一張白嫩光滑的臉蛋,不需要任何脂粉裝飾,輕靈動人,頭上戴著個小布包,還插著一片苜蓿葉。

  似山間精靈化為人形。

  嬌嫩可愛。

  她嘴巴嘟嘟,笑著跑到孟棠遠面前,奶聲奶氣的,「爹爹呀,不要生氣了,生氣傷肝,肝火鬱結,長夜難眠,您日日要去衙門,還是要多保重身體的。」

  「有你,我還保重身體?我得少活十年!」

  孟棠遠高高的舉起巴掌,作勢要打她。

  孟枕月害怕的抱住腦袋,頭頂一片陰影落下,卻只感覺到了,爹爹輕撫了她一下。

  「我就知道,爹爹疼我,才捨不得打我呢!」

  孟枕月一笑,兩彎月牙似的眼睛,澄澈純淨,不染分毫世俗塵氣。

  孟棠遠總是心軟,更總是容易想起她娘。

  他的髮妻。

  她如今遠在藥王谷。

  她們已經和離了很多年了。

  「阿月,爹子女不少,可唯有你最讓爹放心不下,你如今日夜勤勉,可還是為了傅淵?」

  孟枕月嘴一撇,小腦袋耷拉,瓮聲瓮氣的,「爹你說什麼呢。」

  她才不是為了傅淵!

  她要自己出息!

  霧毒藥方研製出來,她就能回藥王谷跟外祖炫耀,她是當世的小神醫了!

  孟棠遠豈會看不透她小女兒家的心思?

  可傅淵又是他國子監同窗,他性格,能力,家世,他也是再清楚過了。

  打從三年前孟枕月對他見之不忘,他就嚴肅警告過她,「傅淵絕不是你可以妄想的人!」

  孟枕月不信,跟他頂嘴,「爹不是成日教我,要端起自己孟家嫡女的身份嗎?難道孟家嫡女也不可以匹配傅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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