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大小姐治家嚴謹
2024-11-18 22:48:05 作者: 君逸然
她顫抖著,又不小心踢到了趴在地上的柳如煙,柳如煙驚魂未定,看到小憐死,就會想到自己的娘。
她娘死的比小憐還要慘,那些男人在她身上,咬她,打她,弄的她流血。
血流了一地。
同樣是顧家的兩個嫡出小姐,顧雁翎害人用下三濫的手段,草菅人命。
而顧清顏卻是為了她娘的清白,堂堂正正的教訓叛主賤奴。
區別何其明顯。
柳如煙跪行到顧清顏面前,「大小姐,你是心懷正義的人,求求你,也為我和我娘做主吧,我們從沒害過人,是二老爺要把我們接進府里來的,我娘她,她不是顧家簽了死契的下人啊!」
顧雁翎草菅人命,她要為娘親報仇!
歐陽氏上前踹她,「你個賤婢,我家收容你跟我女兒一起讀書習字,你卻這麼背刺她,你娘是花船上的人,自己招惹了野男人死了,與我顧家有何干係?你還想污衊我女兒?合該跟小憐一起被打死!」
歐陽氏細眉微挑,眼尾的紋路之中透露著算計,「大房小姐好威風,既處置了家裡一個奴婢,也不在乎多一個,順帶著將這個下作賤婢也一起打死了,替顧家清理門戶,日後說起來,也會覺得大小姐治家嚴謹呢。」
「內宅之中做主的是母親,弟媳不必譏諷我女兒!」顧旬州抬眸怒瞪。
他的妻女,誰也不能欺負。
歐陽氏被下了臉面,她回頭看自己那個鵪鶉丈夫,他躲在顧老夫人身邊,脖子都挺不直。
而顧老夫人似乎也有所顧忌,遲遲沒有開口。
柳如煙知道自己力量微弱,在這一大家子面前猶如螻蟻,她朝顧老夫人倚靠的矮几撞過去,「不給我一個交待,我化作厲鬼也要回來找顧家人索命!」
一陣疾風掃過。
「砰——」
柳如煙撞破了頭,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她暈死之前白眼斜翻的樣子,正好對上顧雁翎。
顧雁翎尖叫了一聲,「抬出去,這女人死了,晦氣!快將她給抬出去!」
「慢著。」
顧清顏讓青兒上前查看,青兒說,「她還有氣息,可救。」
「祖母,柳如煙也是二叔的血脈,任由她死在顧家,來日傳出去,都要說咱們顧家刻薄,怠慢自家骨肉。」
顧清顏看向顧老夫人,顧老夫人嚇了一跳,她驚魂未定,「救!快把人拖出去救!」
柳如煙的詛咒,也太讓人心驚了。
「祖母!」
顧雁翎看著柳如煙被抬下去了,不滿的跺腳,待她醒了,豈非還要找她麻煩?
「你,還有你!都給我消停些吧!」顧老夫人豐腴的手,指了指顧雁翎和歐陽氏。
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她實在不想鬧劇再繼續下去了,可顧清顏的事還沒說完,她重提起顧雁翎說她在家中私會外男的事。
「祖母,這是門房的訪客記錄,那位傅淵傅大人,是從正門進,來尋父親敘舊的,父親命我招待後相送,身邊一直都有下人在,從無越矩,祖母可以隨意查問。
而傅大人近日剛好調任揚州刺史,咱們顧家出了人命案,案子到了他手裡,他是一定會秉公辦理的,咱們家存好相關的人證物證,也好等人來查問。
至於冤枉朝廷命官,也是重罪,二妹今日證詞,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傅大人來了,也可以一同查問。」
她放下東西和話,便退回顧旬州和姚思渝身邊,「爹,娘今日勞累了,咱們先陪她回去休息,好嗎?」
姚思渝看向顧旬州,顧旬州長舒了一口氣,「好,爹陪你們回去。」
「旬州,你是何時認識的揚州刺史大人啊?」顧老夫人一臉的震驚。
她叫了顧旬州好幾次,顧旬州只說了告辭就走了,沒有聽話的留下來。
「旬州!」
「大哥!大哥你別走啊,這人命案可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二老爺拼命的追上去喊冤。
顧雁翎和歐陽氏面面相覷,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灰敗,仿佛在說:完了!
她們這次不光弄死了人,還踢了顧清顏這麼個鐵板!
自己要遭滅頂之災了!
瓏園。
顧旬州扶著姚思渝回了正屋歇息,他親自蹲下替姚思渝脫鞋襪。
溫暖柔情,讓顧清顏看了都動容。
夫妻恩愛,本該如此。
姚思渝坐在床上,一時還不想躺下去,「夫君,今日顏兒所作所為,令你為難了,母親那邊……」
「母親那邊沒事,有我呢,你先好好休息吧。」
顧旬州溫柔撫慰,他替姚思渝掖好被角,帶著顧清顏出去了。
他們就站在隔間的窗邊說話。
顧清顏緩緩跪下,她跟顧旬州認錯,「爹,今日女兒莽撞,擅自處理了小憐,還將傅淵說出來彈壓祖母和二叔,讓爹在家中為難,是女兒的錯。」
顧旬州轉身看向她,她即便跪著也是身軀挺拔,氣度傲然,顧家這廊橋山莊綿延百里,奢華靡麗,卻不如他的女兒貴氣。
他彎腰將顧清顏扶起來,眼神慈愛非常,「你都是為了給你娘洗刷冤屈,又有什麼錯呢?爹今日不會怪你,只是爹很好奇,顏兒,從三年前來揚州,你究竟做了多少準備,又知道二房多少事情呢?」
顧旬州行商多年,三教九流都打過交道,識人是最基本的能力。
他又怎會看不出,他的女兒運籌帷幄,今日沉穩應對,實則是早有謀劃。
顧雁翎那對母女的小伎倆,在她面前實在是不夠看的。
一個婢女的死便能嚇到她們,再抬出傅淵,她們怕是連消息真不真不敢去打聽,就要惴惴不安的怕顧清顏對她們動手了。
顧清顏不想辜負父親的愛,她卻習慣性的不會交出自己的底牌,能力是為了保護父母,也不想令他們對自己多操心。
「爹,青兒替我做事,防患於未然,我也會多了解一些,但請爹相信我,我絕不會害顧家人,今日之事,只是給二房一個教訓,女兒不想讓爹一直有苦難言。」
祖父城府深,祖母偏心,她爹一人承擔起家族責任,已是辛苦,這麼多年顧家的生意越做越好,她爹勞苦功高。
如今的局面,不是他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