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蕭傾瀾登基,沈雲徽隱瞞
2024-11-18 22:48:05 作者: 君逸然
「王爺,太后的遺體找到了。」
南風前來稟告。
宮禁內外,有沈雲徽帶人善後,他帶著人,在西暖閣的柜子里,找到了沈太后。
她老人家走的不安,遺容不整,他們這些人不敢看,也不敢碰。
蕭傾瀾親自上前,用受傷的手臂拎起惠帝,將他丟到西暖閣里,關上了門。
南風等人都在外面守著,也正好審問了寧海,盤查出惠帝還有哪些參與的勢力,他們要一一清剿。
蕭傾瀾在西暖閣里待了兩刻鐘,隨即便吩咐人去慈寧宮,為太后整理遺容斂葬,舉國哀悼。
同時他也拿到了惠帝的罪己詔,下令將他圈禁在宮中,並未處死。
沈雲徽將外面的事交給了下屬,自己率先來見蕭傾瀾,看到他已經手握玉璽,坐在了龍椅上,他心潮澎湃,當即跪下磕頭,高呼: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千秋萬代!」
蕭傾瀾他,終於要登基為帝了!
昨夜那一場腥風血雨太慘烈,卻也是值得的!
蕭傾瀾叫他平身,請眾朝臣來,當眾宣讀惠帝的罪己詔,準備登基事宜。
沈雲徽激動的吩咐人去做,可蕭傾瀾又命他去打探傅淵和顧清顏的消息,務必要保證他們兩個平安。
沈雲徽心頭一窒,避重就輕說道:「傅淵已經回到傅家了,受了傷卻無生命之憂,傅家人說需要時間休養,至於旁人……也是平安歸家的。」
蕭傾瀾長舒了一口氣,「好。」
他們兩個都沒事,這就好。
沈雲徽沒敢多留,怕蕭傾瀾問多的細節,他出了大殿便派自己最親信的人回沈家,務必讓家中把沈音柔看好了,再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
她昨晚做的事,幾乎是要把整個沈家都葬送了!
顧家。
顧清顏著了風寒,在家中躺了三日,這三日,外面幾乎是風雲變幻,烏空詭譎。
惠帝謀殺先帝和沈太后的罪行被揭露,蕭傾瀾殺入宮中平叛,得朝臣之心,息民眾怒火,素服三日後便登基為帝,成為尚未冊封,卻名正言順繼位的大鄴新帝。
被尊為崇武帝,年號建元。
因沈太后被謀殺,舉國哀悼,蕭傾瀾的登基大典並未隆重喧譁,而是以沈太后喪儀為先,尊孝道,守孝禮,使臣民敬服。
如此忠孝之舉,也讓朝中人挑不出錯處來,但依舊有一批效忠於惠帝的臣子,要求面見惠帝或者蕭昭衍。
他們懷疑蕭傾瀾的舉措,是為了打壓蕭昭衍,強行從惠帝手中奪得皇位。
沈雲徽聯合朝臣,大力彈壓這些人,可這些人像是擰成了一股繩,他們當庭質問蕭傾瀾,「若皇上當真無愧於心,為何不讓太上皇和豫王出面澄清?太上皇是突然退位的,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說他謀害沈太后……微臣不信!微臣也不服!」
「就是,太后娘娘的喪儀上不見豫王,也不見姜氏娘娘,就連傅淵傅大人,都臥病在家休養!皇上原本就是要被冊為太子的,此舉難道不會太著急了嗎?微臣可是聽說,那夜皇上殺進皇宮裡,屍骨成山,血流成河啊!」
「就是!皇上若要我等心服,必須要讓豫王出來,或者找出傅淵大人來!傅淵大人武功高強,又是太上皇最信任的大理寺卿,我等一定要見到他,才會相信皇上如今的舉措!」
「放肆!皇上天縱英明,承先帝之血脈,繼承大統合情合理,爾等如此跟皇上叫囂,實在大不敬!」
沈雲徽站在文臣之首,痛斥叫囂的官員。
叫囂的官員們亦是沒有忍氣吞聲,兩股人在朝上吵起來,蕭傾瀾最終出言阻止,「夠了,眾位愛卿都是我大鄴肱股之臣,有爭議提出來也好。
但是雲愛卿等人所求,要見豫王,他痛失側妃之子,一病不起,朕早派了太醫過去照料,待他痊癒自會繼續為大鄴效力,至於傅淵傅大人,他於宮變之中受了傷,如今正在家養傷,朕下朝之後會親自去看他,眾愛卿要見他的想法,朕也會告知他的。」
他宣布退朝,身邊總管太監清川清了清嗓子,高聲唱喏:「退朝——」
眾人心有不平,也只得默默散去,不敢再鬧。
更何況蕭傾瀾都要親自去探望傅淵了,傅淵是惠帝最信重的臣子,若是他都在宮變之中受了傷,那惠帝之罪行,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無可辯駁了。
沈雲徽隨蕭傾瀾來了御書房。
他沒有想到,蕭傾瀾會在太極殿上,宣布要親自去探望傅淵的舉動。
「傅淵是惠帝之臣,皇上不該再繼續重用他,若是他有異心……」
「他忠於朝廷,何來異心?」
蕭傾瀾淡淡抬眸,看向沈雲徽的眼神,已經是他不可輕易揣度的幽深。
沈雲徽自覺的後退跪下,「微臣僭越,請皇上恕罪,微臣也只是為皇上擔憂,如今尚且有惠帝舊臣在朝,皇上手頭事千頭萬緒,已是忙碌的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了,不如讓臣代替皇上,去傅家探望傅淵吧,太傅府同傅家的交情,一向也是極好的。」
他話說的坦蕩,也是妥帖之舉,可蕭傾瀾看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涼。
他沒有叫沈雲徽起來,一股涼意壓在沈雲徽頭頂,越來越重。
蕭傾瀾淡聲道:「朕自有決斷,沈卿留在宮中,繼續處理手中的事吧。」
沈雲徽務政之能,無可替代,他不會輕易跟沈雲徽說重話。
但傅家,他仍舊親自去了。
傅家上下跪迎,可百年名門自有其傲骨,他們也沒有對蕭傾瀾趨炎附勢的奉承,反倒是傅淵的父母,他們對蕭傾瀾的臉色並不好,甚至算不上恭敬。
「犬子失德,自宮中回來,便重傷臥床不起,只怕見了皇上會失儀。」
傅旭朝拱手行禮,淡淡說道。
蕭傾瀾聽出了他聲音里的不快,「朕來探望傅淵,自然不會在意儀態,見他平安無恙即可。」
他放低了姿態,傅旭朝便不好再推辭了。
他親自將蕭傾瀾引到了傅淵的庭院裡,又讓下人全都撤了出去,只留了羅廷在門外侍奉著。
蕭傾瀾一襲素色龍袍,踏進傅淵的房間,方至門口,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