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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提審姚氏

2024-11-18 22:48:05 作者: 君逸然
  尋常傅淵辦案,是不會問這麼多的。

  尤其是這種勛貴之家,牽涉眾多,大案中又有突發案情,傅淵會格外冷漠,專心斷案。

  可這次,他還有意無意的,向顧家夫婦透露姜清顏的情況。

  傅淵依舊冷著一張臉,似天生沒有表情一般,「只有親生父母,才會關心子女情況。」

  國公府夫人姚氏,自從入獄以來,從未問過姜清顏一句。

  倒是她另有需求,趾高氣揚的威脅於他,說不能傳訊她的小女兒姜幼薇,她如今懷有身孕,又身份貴重是豫王側妃,不是他可以隨意審問之人。

  這兩者對待上,差距極大。

  姜清顏所說,就更有可信之處。

  可猜測依舊需要實證,他不僅要審訊姜清顏和姚氏,國公府上下的每個人,都要一一審查過,才能判定案情。

  大理寺監牢。

  傅淵回來審人,心腹下屬羅廷來報,「大人,宸王下了命令,要保護重要證人姜清顏,如今已將她調遣到一間乾淨牢房之中,還要給她配備炭火吃食,一應女子閨閣用物。」

  「誰准許的?」

  傅淵眉尾上揚,散發出沉冷氣息,「宸王的命令,何時能下達到我大理寺來了?」

  羅廷面露為難,「大人,屬下尚未來得及配備,可是宸王他不是旁人啊,大人何必違抗他呢?」

  也不是什麼特別過分的要求,只不過是看在姜清顏是女子的份上,給她一些優待。

  就在這大理寺監牢里,也不會傳出去為人詬病。

  傅淵沒必要為了堅持原則,得罪了蕭傾瀾這尊大佛。

  還有兩月便是他的生辰,生辰之後,他便是要被封為儲君,將來登基為帝的人,便是不巴結,也犯不上對著幹?

  傅淵眉眼冷冽,眼眸沉黑如墨,「姜清顏本該關在何處,便送回何處,宸王所提,一樣都不許給她配備,任何人在我這大理寺監牢,都沒有優待,皇上來了也是一樣!」

  他不對任何人假以辭色,手裡的案件,也全都是秉公如實辦理。

  誰都不會有例外。

  羅廷知道他家大人又軸了,他勸不動,最後傅淵只說,看在姜清顏提供了案情線索的份上,可以多給她一床乾淨的被褥,算是嘉獎。

  羅廷無奈,只得按他家大人的吩咐做事。

  宮中,御書房。

  姜貴妃磕破了頭,才求到一個面見惠帝的機會。

  她一進來便哭喊著求情,為姜懷淵喊冤,更為了她被幽閉在王府的兒子喊冤,「皇上,衍兒是您的親生兒子,他是何品行,您最清楚了,哪怕姜家被人冤枉下了大牢,也不能牽連到他啊!他是無辜的!皇上!」

  惠帝臉色鐵青,怒容昭昭,「若是他不無辜,早就跟姜懷淵一同,下了傅淵的大理寺監獄了!」

  「皇上……」姜貴妃心頭一沉,流著淚看向惠帝,眼神迷茫,「皇上這是疑心了臣妾兄長,再也不信任了嗎?」

  「罪證俱在,那麼多的軍械,那麼多的銀錢流動,朕怎麼信任他?還有你!你現在趕來求情,你敢說你自己不知?」

  「臣妾不知!臣妾一介深宮婦人,如何得知兄長在外做了什麼啊!那軍械……他當真做了這麼多錯事嗎?」姜貴妃擦著眼淚,一邊偷看惠帝的神色。

  他臉上的怒火,是一波接著一波,「軍械的事,大量來路不明的銀錢,還有賄賂案,這些都不是一日之功,朕若是再糊塗一些,你們姜家是打算起兵造反了嗎?」

  「皇上!冤枉!臣妾不敢,衍兒他也不敢啊!我們母子倆對這些事,一無所知!」姜貴妃心裡那點期望破碎的徹底,一心哭著,想將自己和蕭昭衍從事情中撇清出來。

  惠帝已經不想再聽她哭鬧了,他疲憊至極,「你們母子若是真無辜,自然不會被牽連到,可此事震驚朝野,已非朕一人可以袒護的了,若是罪證確鑿,姜懷淵便是萬死難贖其罪!」

  「萬死……」

  姜貴妃瞠目,心頭像是破了個洞,呼呼漏風。

  回到自己那狹小的宮殿裡,她深思都是飄忽的,她一心想著,必須保護自己和兒子的無恙,姜懷淵一家……

  能保住她也勢必要保啊!

  否則蕭昭衍即將被封為儲君,她兒子還拿什麼跟他斗?

  她拿出自己的積蓄,讓李嬤嬤出宮去大理寺,找到姚氏,讓她務必想辦法,把這些事全都栽贓出去,哪怕是冤了辦事的人,也要盡力撇清自己。

  找個合適的替罪羊!

  姚氏在牢中見到姜貴妃派來的人,既欣喜又驚訝,她關心姜幼薇的情況,來人並不知道,只問她如何想辦法,能夠找到合適的替罪羊。

  姚氏能夠想到的替罪羊,當然只有顧家!

  她那個賤人妹妹和她那卑賤的商戶夫君,他們一家,還有個寶貝女兒姜清顏捏在她手裡,自然不敢隨意攀咬,只能給他們當替罪羊。

  而當這個人去了顧家,傳達了姚氏的威脅之意,隨後便被捕了。

  傅淵捏著敢來大理寺監牢傳話的人,直接提了姚氏出來當面審訊。

  姚氏臉色寡白,萬沒想到,這不過是傅淵的計策,讓她去找替罪羊,有所行動之後,立刻抓了人,對質,審問。

  姚氏甚至來不及編些瞎話,傅淵便將她的意圖窺了個分明,「你想利用顧家,給國公府脫罪,利用顧家和國公府的大量銀錢來往,栽贓顧氏是你們的爪牙,替你們辦事,更有所圖謀,可顧氏一介商戶,又是如何高攀上國公府的?你們中間的媒介是什麼?姻親,還是互質?還是國公府倚仗勢大,便強擄了顧家的人,以此作為要挾?」

  姚氏嘴唇顫抖,唇上的血色,似乎也這麼一顫一顫的寡淡了下去。

  她背後滿是冷汗,想著是誰告了密?

  顧家嗎?

  他們好大的膽子,難道不顧姜清顏的生死,不怕她首當其衝的被連累嗎?

  傅淵幽黑的眼眸攝住姚氏,「國公夫人,可想清楚了是否要回答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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