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誘,蕭昭衍
2024-11-18 22:48:05 作者: 君逸然
姚氏一屁股坐在她的床邊,看到她這麼沉不住氣的樣子,真是又心疼又無奈。
「你要是連她都放心不了,以後豫王府里那麼多女人,怎麼斗的過來?姜清顏是攥在咱們手裡的棋子,她連同她身後的顧家,都只配給國公府當牛做馬。
現在讓她去,她請不來豫王,這事的過錯便推到了她身上,橫豎都是你爹去罵她,貴妃娘娘要怪,也只會怪她!」
「可她要是請來了怎麼辦呀?」姜幼薇本來腦子就不夠用,聽她娘囉里囉嗦這麼一大堆,更轉不過彎來了。
「請來了,自是來看你,你預備著好好跟豫王相處。」
「他若是被姜清顏勾引了……」
「這絕不可能。」姚氏有十拿九穩的信心,「豫王也是眼高於頂的人,她已經被宸王壞了名聲,豫王又怎會不嫌她髒?而她若是當真勾引了豫王,也正好讓貴妃娘娘看到她是如何的下賤,貴妃娘娘那樣雷凌風行的手段,又豈能容她?」
屆時都不用她們母女倆費心思,姜貴妃都要讓姜清顏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是一個挖的極好的坑。
無論姜清顏跳不跳,用什麼姿勢跳,她都要狠狠被扒下一層皮來!
姚氏惡毒的想著,憑什麼她的女兒在貴妃宮裡落水又失態,姜清顏卻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抄書算什麼懲罰!
她合該比她的女兒更低賤!
被人踐踏的更狠!
玉悠閣里。
芋兒和琴兒,還因為被青兒下了藥睡過頭,在柴房裡被罰做粗活,近今天都到不了姜清顏的身邊伺候。
只有青兒這個新來的一等丫鬟在,她伺候姜清顏,也就順理成章,不惹人懷疑了。
青兒打探到了豫王的行蹤,告訴姜清顏:「明日豫王會先去至喜樓見幾位舉子,隨後再去看一方江南運來的名墨,小姐想安排在何處見他?」
姜清顏思索一番,「人多顯眼,太過刻意,明日先去買些藥,然後從他買墨的地方路過。」
青兒頷首:「是。」
她先去準備了。
姜清顏換上寢衣之後上床,摸著枕下的油紙包,雖然東西吃完了,可油紙包存在這兒,就像父母在身邊一樣,給她安全感。
她輕輕撫摸著,手卻摸到了一方帕子。
蜀錦蠶絲的手感,絲滑沁涼,幾乎叫人一下就愛上了這感覺,姜清顏下意識放在手裡,想著總有一日要還給他。
不如明日?
她鬼使神差的,將帕子放進了衣服里,想明日找機會,叫青兒送去宸王府。
第二日晨起,姚氏差宋媽媽,給她送來了出門的衣裳和首飾。
姜清顏聽話的換上,鏡子裡老氣橫秋的樣子,幾乎讓她看不出是自己。
而搭配的首飾……
不是金就是翡翠,名貴倒是名貴,湊在一起,卻偏偏能湊出俗不可耐四個字。
跟國公府的門第,和姜清顏本人的審美,一點都不沾邊。
似乎生怕她能讓蕭昭衍多瞧一眼。
姜清顏聽話的換上了衣裳,哪怕有疑惑,也叫宋媽媽三言兩語的搪塞過去了。
宋媽媽安心的去給姚氏回話,姚氏喝著晨茶,一臉高傲的問:「她可有不願?」
宋媽媽:「倒是掙扎了一下,不過奴婢三兩句話,就給她壓下去了,到底是畏懼又敬愛夫人的。」
姚氏輕哼:「跟我那個賤妹妹一樣,天生的狐媚子!穿成這副樣子出去,便是勾引人的功力,也會大打折扣。」
她猶自高興,以為這次能好好折辱姜清顏一番。
殊不知,姜清顏才遇上蕭昭衍,就讓她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她今日雖穿著老氣橫秋的衣裙,卻蒙了一層面紗,與蕭昭衍在書局裡擦肩而過,那靈動的眉眼,瞬間便吸引了蕭昭衍的注意。
就像從他眼前拂過了一陣春風,帶來滋潤的清香,又奔跑過一隻靈動的小鹿。
他手裡還握著摺扇,轉身便忍不住對姜清顏開口:「可是表妹?」
姜清顏腳步微頓,側顏看了他一眼,便拎著手裡的藥包匆匆離開。
蕭昭衍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在書局的後院裡,一聲將她喚住,「姜清顏,你跑什麼?」
姜清顏見被他發現了,只得停下腳步。
看著他步伐平穩的走過來,她眼底也漸漸浮現出一抹俊影。
蕭昭衍身姿如玉,五官稜角分明,謙和溫潤,也是皇室子弟中,優秀出挑的好相貌。
他行至姜清顏面前,只低頭掃了她一眼,便認出了她,「你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出來幹什麼?還穿的這麼……」
蕭昭衍注意了一下措辭,很難形容,她今日是個什麼風格。
穿著打扮,似三十歲的婦人,老氣又艷俗,可她臉上這一層輕紗,卻似神來之筆,恰到好處的遮掩了她的絕世容顏。
但越是遮掩,就越是挑逗,刺激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他忍不住叫住她,也是覺得她今日有些蹊蹺。
姜清顏在他靠近之時,退後了一步,還抱緊了懷裡的藥包。
她眼裡流露出一絲憐弱,頓時讓蕭昭衍心神微微馳盪。
以往母妃不讓他靠近姜清顏,更不許他有娶她為王妃的想法,說他將來要娶的王妃,是養在深閨的二小姐姜幼薇。
可他自打見到及笄之後的姜清顏,便再也無法忽視她。
雖然母妃之命要從,可他對姜清顏的心動,卻無法克制,尤其是,她憐弱的朝他看來的一眼。
他立刻開始想,她近來發生的事。
國公府的失誤,不是她的錯,頤華宮裡姜幼薇落水,他也聽說了,舅舅昨日來信說有事找他,他不想去,也並不想探病姜幼薇。
可看到姜清顏今日抱著藥,他想到:「你是來給二表妹抓藥的?她落水之後,當真病的很嚴重嗎?」
他可聽母妃說了,這二表妹自小體弱,所以養在深閨,並不出來見人。
姜清顏緩緩開口,嗓音如珠玉落盤,「妹妹落水驚悸,自是病重,可更令她病重的,是王爺呀。」
「本王?」蕭昭衍右手握著扇子,敲了敲左手掌心,「本王與她並未謀面,這可怨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