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親生母女相見
2024-11-18 22:48:05 作者: 君逸然
宋媽媽隔著屏風,站在姜清顏的屋裡等她回話,等了半晌,才聽到略微沙啞的嗓音,推脫此事。
「我如今受了傷,只怕不好出門見人。」
宋媽媽一聽她不想去,心下緊張的勸道:「小姐只是皮外傷,倒也不影響出門,只是夫人這兩日忙的心力交瘁,食不下咽,若能吃上顧家商鋪的江南特產,想來身子會好些。」
姚氏和姜懷淵不會讓姜清顏知道事實,便編說是顧家巴結國公府,上趕著送江南特產。
從接手到運送回府,都是姜家下人動手,沒讓姜清顏碰過,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幫國公府索取顧家的錢財。
姜清顏現在知道了,裝著為難的樣子,回復宋媽媽,說她明日去。
但她問,「那明日依舊是帶著侍衛,再由芋兒和琴兒陪著嗎?」
宋媽媽脫口而出,「是。」
姜清顏沒再說什麼,躺回床上時,從胸口拿出了蕭傾瀾的玉佩。
明日,正好有機會,可以還給他了。
翌日。
宸王府。
蕭傾瀾正在翻閱奏摺,南風通報而入,神色認真,奉上了蕭傾瀾的玉佩。
蕭傾瀾拿過玉佩,淡聲問道:「哪裡來的?」
「肅國公府府外,從姜大小姐馬車上掉下來的。」
「這麼快就想到用處了。」蕭傾瀾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在玉佩上摩挲,生出的溫暖,讓他憶起了姜清顏。
她的肌膚比這玉佩還要溫潤細膩,軟滑如凝脂。
他放下手中筆,帶著南風追隨姜清顏馬車而去。
她去了江南商戶顧家的星月庭院。
星月庭院外,姜清顏的車馬長長一列,侍衛丫鬟都整齊的侍奉在一旁,眾星捧月的將她簇擁下來。
姜清顏穿著一襲水藍色齊腰襦裙,集萃藍的腰帶勾勒出盈盈纖腰,若柳扶風,寬袖上白鶴繡紋精緻華美,襯著她高挑的身軀,更顯清冷氣質,風姿端貴。
姚思渝帶著顧家的下人在門口相迎,見到姜清顏下來,連忙上前,「見過大小姐。」
姜清顏淡淡的朝她看去,嗯了一聲,便隨她入園了。
芋兒和琴兒跟著她,兩人看似忠心,實則一來便盯著姚思渝打量,四道視線極為警惕。
姜清顏回頭看了她二人一眼,吩咐,「娘喜歡吃這附近一家鋪子的乾果,你們去看看有沒有半梅干,買一些回來,也看看有沒有幼薇喜歡吃的,一併買點。」
芋兒福了福身,立刻就要去。
琴兒卻說,「奴婢陪著大小姐吧。」
買些零嘴,倒也不用兩個人去。
姜清顏點了點頭,帶著她一起入園了。
姚思渝看著有點奇怪,卻沒敢多說什麼,姜清顏素來不喜歡他們,每次來,停留的時間也很短,她只能在這點短短的時間裡,請她去花廳里坐坐,喝一盞茶,看看她。
但姜清顏似乎走熟了去花廳的路,上拱橋的時候,放慢了腳步,有意賞景,還指著遠處的一叢花問她,是什麼品種。
姚思渝看不大清楚,往前站了一些,姜清顏叫琴兒也站過去看看。
琴兒為了看清楚那花的樣子,站在橋上踮起了腳尖,可不知是她踮腳過多了,一個不留神,竟然整個人從橋上栽了下去。
噗通砸入水中。
「這……來人,快救人!」
姚思渝連忙叫了下人,去水裡把人給撈起來。
姜清顏站在橋上,面色平靜的看著這一變故,等琴兒被撈起來,神志不清,她便請姚思渝幫忙給她梳洗一下換個衣服。
這對姚思渝來說,都是小事,她順手就吩咐下去了。
石拱橋邊,姜清顏身邊沒了人,形單影隻,姚思渝正要問她有沒有被嚇著,回頭卻發現,她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
姚思渝的心一下子被人揪起來了。
她連忙上前扶著姜清顏,「大小姐怎麼了?這婢女落水沒什麼大事的,你別害怕,有顧家在,沒事的,沒事的。」
她懇切關懷的語氣,每一個字都帶著灼熱的溫度,她緊跟著紅起來的眼眶,讓姜清顏的心狠狠澀了一下。
娘親。
這兩個字在她心頭徘徊,她克制不住的蠕動了一下嘴唇。
「大小姐說什麼?可是不舒服?我這就去請大夫來!」
姚思渝生怕她有所不適,轉身便要去吩咐丫鬟。
姜清顏抓住她的手,嗓音微哽,「我沒事!」
「大小姐……」
「我是清顏。」
「清顏……」姚思渝心口一窒,這麼輕柔的嗓音,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來找父母哭訴,再對上姜清顏泛紅的眼睛,她心底壓抑的情緒,瞬間便爆發了出來。
「清顏,顏兒!你怎麼了?告訴我,你在國公府受欺負了,那個宸王欺辱你了,還是他們兩個利用了你,讓你為國公府謀利?
你可曾受什麼損傷?你身子沒事吧?啊?」
姚思渝一連串的關心,猶如溫燙的泉水,從姜清顏心頭滾過。
姚思渝捧著她如珍寶般檢查,看到她手上還未結痂的傷口時,尖叫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誰傷了你?我……我去給你拿藥!」
姚思渝慌慌張張的跑了,姜清顏攔都來不及攔住她。
她看著姚思渝原本端莊的身姿,為了拿藥跑起來,腳步踉踉蹌蹌,心頭震撼又酸澀。
她甚至回想起姚氏前世殺她時說的話。
「天底下沒有不愛女兒的娘,我不愛你,自然因為我不是你娘!」
姚氏不是她娘,所以可以一刀扎進她的心頭,毫無顧忌。
而她親娘,哪怕是看到她手上一個小小的傷口,都會慌張的六神無主,為她不顧形象的奔波勞碌。
姚思渝跑的氣喘吁吁,拿了金瘡藥回來,姜清顏已經在花廳坐下了。
她眼角尚餘一抹嫣紅,眼神十分溫和的凝視著她,「夫人莫急,只是一道小口子,並不礙事的。」
「這怎麼是小傷?都流血了!」
姚思渝語氣急匆匆的,顧不上坐下,便拿著藥,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給她塗抹,一邊抹還一邊輕輕吹氣:
「疼你就說,我輕些,你這傷口也不知誰弄的,太過分了,小女孩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起這樣劃傷!」
若是叫她知道,誰這麼欺負她女兒,她一定找她算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