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第五章：人也好，妖也罷

  晚上，李牧寒關掉了可視裝置。

  也算是給蕾雅一些個人隱私。

  他和蕾雅說好了，會在第二天早上9點的時候重新連接。

  現在已經是晚上11點了，他小心翼翼從書房出來，孩子們應該已經睡了，而夏玥仍舊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電視已經換了一台新的，只不過舊的那台到底去哪兒了，這似乎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未解之謎了。

  李牧寒小心翼翼走到夏玥身邊，發現夏玥縮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小小的身體看上去十分可愛。

  他想給她蓋上一層毯子的時候，夏玥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工作結束了？」

  剛睡醒的少女聲音有些沙啞，她伸了個懶腰，然後保持著伸手的姿勢，李牧寒趕緊將其抱了起來，自己坐在沙發上，然後讓少女縮在自己懷裡。

  「孩子們都睡了？」

  「恩，下次不要讓玲玥看恐怖片了，今晚我和玲玥睡，她在我們臥室，你就在沙發上睡吧。」

  夏玥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

  「冤枉啊，她看到的真的是蕾雅。」李牧寒揉了揉夏玥的腦袋。

  「夏玥啊，你有沒有考慮.......咱們再要一個孩子？」

  夏玥用腦袋撞了一下李牧寒的下巴。

  「兩個都快讓我疼死了.......不要了。」

  「那你可得小心點，我覺得我最近精力挺旺盛的，你控制好你體內的塔拉族基因，免得到時候發生意外。」

  夏玥扭了扭身體，轉了個身，跨坐在李牧寒的腿上，勾著他的脖子。

  眼睛裡有一些挑逗。

  「有多旺盛呢？」

  「......你試試？」

  「把安全措施做好，聲音小點。」

  「我看是你聲音要小點吧......」

  ...

  ...

  第二天早上，李牧寒被鬧鐘驚醒，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

  昨晚雖然說只是淺嘗一下，結果兩人越來越有興致，再加上夏玥不敢太大聲，害怕被孩子們發現的那種刺激感。

  結果直接就鬧騰到了半夜3點多。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關掉了鬧鐘。

  今天是周末，孩子也不用上學，所以讓他們多睡一會兒吧。

  在廚房準備了豐盛的早餐後，李牧寒給自己泡了一杯黑咖啡。

  端著咖啡在臥室門口，李牧寒輕輕敲了敲門。

  母女兩正抱在一起，睡相一個比一個差，夏玥的牙齒都已經咬到自己女兒的胸口上了。

  看得出來她就算是做夢也對女兒的發育很是嫉妒。

  「我去工作了，早飯放在桌上，你們起床洗漱之後記得去吃飯。」

  母女倆同時抬起一隻手擺了擺，表示知道了。

  李牧寒笑著又去了李玲笙的房間。

  進房間之後看到少年已經起床在疊床鋪了。

  「爸。」看到李牧寒走進來，玲笙趕緊打招呼。

  「周末，怎麼不多睡會兒啊？」李牧寒笑著問道。

  「要去跑步了。」李玲笙回答道。

  這孩子現在已經快比李牧寒還要高了，衝著一米九長的，而且身體壯碩，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相貌也是無比俊朗。

  當然，如果他的眼神要是再溫和一些的話，可能就更好了，性格也太悶了一些。

  李牧寒抬手看了看手錶，現在距離和蕾雅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小時。

  「你等我一下，我也去換一身運動服，今天老爸陪你一起跑步。」

  李玲笙難得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用力點了點頭。

  李牧寒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對這個兒子的關心有些不夠啊。

  無論春夏秋冬，李玲笙都保持著晨跑的良好習慣，一開始夏玲玥還覺得新鮮，也和李玲笙一起跑。

  但才堅持了兩天，她就縮在被子裡不出來了。

  李牧寒和李玲笙兩人在清晨的街道上慢跑著，兩人的體力都可以說是好到沒邊兒。

  那些早上出來買菜的婦女們也都熱情地給李玲笙打招呼。

  「玲笙，今天帶著同學出來跑步啊。」

  「你同學也和你一樣帥呢。」

  李牧寒算是看明白了。

  這些少婦看李玲笙的眼神都色眯眯的。

  於是跑到河道的時候，他慢慢放緩了腳步。

  「玲笙，這些姐姐，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奇怪的話？」

  自己兒子就像是心智不全一樣，誰都能欺負他，這可不能讓他被人占便宜了。

  「爸，什麼是奇怪的話。」

  「比如讓你去她們家，幫她們搬東西，之類的？」

  「沒有，我跑步的時候不喜歡和人說話，會打亂節奏。」

  李玲笙跟在李牧寒身後也放緩了速度說道。

  「你小子，可千萬別亂來啊，凡事都警醒點，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話，對了。」

  說罷李牧寒帶著他來到了李承天的拉麵館。

  今天安安和李承天都沒在店裡，但店員也對李牧寒很是熟悉了。

  知道這位先生和大老闆還有大小姐都非常熟悉。

  於是也非常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店。

  「來兩碗加大號的蔥油麵，每碗加兩個雞蛋。」

  「爸，你不是在家裡做了早飯嗎？」

  李玲笙有些疑惑地問道。

  「老子想和你一起吃個早飯，不賞臉？」李牧寒笑著坐在位置上看著李玲笙說道。

  「沒有。」李玲笙撓了撓頭，坐在了李牧寒對面。

  看著這個長得很像夏玥的少年，李牧寒也是苦笑了一聲。

  「你這長相啊，唉，上了大學希望你不要變成渣男才好。」

  「不會的，爸，我......我不會和別人談戀愛。」

  「為啥？」李牧寒疑惑地問道。

  「我.......不是人類，我不想別人害怕我，我也不想傷害到別人。」

  正好這時候，兩碗熱氣騰騰的蔥花面端了上來，香氣立刻撲面而來。

  李牧寒把筷子遞了一雙給李玲笙之後，李牧寒笑著問道。

  「玲笙啊，我問你一個問題。」

  李玲笙一邊用筷子挑起面一邊點了點頭。

  「你喜歡爸爸和媽媽嗎？」

  「喜歡，很喜歡。」

  「姐姐呢？」

  「一般喜歡。」

  李牧寒笑了笑，把自己碗裡的蛋夾給了兒子。

  「我們都是怪物，但我們傷害過別人嗎？」

  他的問題讓李玲笙愣了一下。

  「但是......」

  「那我再問你，特管局的小金烏，赤鳶姐，夢夢姐，高姐姐，林局，這家店的老闆，李伯伯，還有姑姑，還有你的小姨，都是怪物，你討厭他們嗎？」

  「不......不討厭，我喜歡他們。」

  「所以啊，人也好，異類也好，區別兩者的永遠不是身份，而是本心，人若無情不如妖，只要有情妖亦人，你啊，唉，還太年輕了，再長長吧。」

  李玲笙似懂非懂。

  他聽姑姑李玲安說過。

  李牧寒自小便受盡欺凌，他的出生更是完全扭曲的產物。

  而且李牧寒的生母，也就是自己的奶奶，雖然李玲安不願意說，但玲笙也從高女姐口中得知了一二。

  那是一種非人的折磨，被斬斷了手腳塞入了裂隙受裂隙的塔拉族氣息所侵蝕，胎盤和臍帶連在外面。

  自己的父親就是這樣誕生的。

  但他沒有成為一隻毀滅世界的怪物。

  反而成為了所有人口中的大英雄。

  或許......

  李玲笙抬眼，看著那一邊吃麵一邊拿出手機看福利姬的父親。

  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爸。」

  「咋了？」

  「能成為你和媽媽的孩子.......真好。」

  ...

  ...

  早上9點，蕾雅感覺到那可視裝置沒有打開，手機上收到了一條李牧寒的簡訊。

  【你方便嗎？方便的話告訴我一聲，我好打開可視裝置】

  蕾雅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

  也只有這個笨蛋會如此尊重一名仿生人的隱私了。

  【隨時可以哦，李牧寒先生，蕾雅會滿足您的一切需求】

  【別扯淡】

  幾分鐘後，可視裝置開啟，李牧寒的聲音傳入了蕾雅的大腦。

  【我看了你們今天的行程，今天的目的地就是丹野山的黑泉村對嗎？】

  「是的，李牧寒先生，不過要先去一趟村町場，那裡的警員會帶領我們上山。」

  【對了，蕾雅】

  「怎麼了，李牧寒先生，有什麼指示嗎？」

  【首先我向你道歉，我剛才掃描了一下你的內部系統，我發現你身體裡存在著一項新的協議】

  「啊......被你發現了，隨意窺探女孩子的秘密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

  【本次扶桑調查行動將全程限制蕾雅035與伊甸022都必須遵守該協議，協議內容只有一項，決不能傷害人類】

  「畢竟我們的母親之前傷害過許多人類，或許......這算是世界聯合特管局對我們的一種小小的約束吧。」

  【你現在正在執行的任務可能會涉及諸多危險，這項協議多少有些不合理】

  ......這世界上真的只有你會對我們這麼溫柔了，真是個笨蛋。

  我們明明只是一堆仿生皮膚和機械元件組成的無機體，只有你會把我們當成人來對待......

  「放心吧，李牧寒先生，東京都特管局派了精英成員來協助我們，就是那位柳生先生，之前沒和您說過，其實柳生先生，是零號實驗體，也就是李玲安的救命恩人，所以您也多相信一下他唄~」

  李牧寒看過普羅米修斯的事件檔案，也知道柳生救過那些被生物改造的孩子，其中也包括零號實驗體，雖然最後零號被莫里亞蒂抓走了。

  但這份情李牧寒還是會念的。

  【如果遇到任何危險，我這邊會給你提供最大的支持，記住，一定不要切斷和我的聯繫，這不是在監視你，蕾雅】

  我知道的，李牧寒先生。

  您永遠都想保護所有人。

  甚至包括我們這些......不算是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