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第二十七章：這一切為了您

  貨櫃內的空氣潮濕而悶熱，燈光也十分昏暗。

  這些十五六歲的僱傭兵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憐憫，只有冷漠和殘酷。

  左池被綁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和血跡浸濕。

  「聽我......說，你們現在，在華夏，不管你們以前.....遭遇過什麼，但在這個國家，你們不必再戰鬥了.....你們....」

  左池勉強抬起頭，聲音虛弱而顫抖。

  他的目光落在那名少年的臉上，試圖從他的眼睛中找到一絲人性的光芒，但看到的只有冰冷和無情。

  「不必再戰鬥了？」

  少年微微歪了歪頭，而後揪住了左池的頭髮，讓他直視著自己。

  「可是我們生來就只會戰鬥，如果不戰鬥，我們的存在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左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試圖喚醒他們內心深處的一絲人性，期待他們能和莎夏那般渴望融入世界，而不是踐踏這個世界。

  「你們都只是孩子......你們的手中應該捧著書本，抱著玩具，你們的身上應該穿著好看的裙子，你們應該坐在教室里。」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握著兇器，穿著戰術迷彩，遠赴他鄉來對一個你們從不認識的人下這種毒手......」

  少年少女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

  他們似乎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按照命令行事。

  他們的生活被訓練和殺戮填滿，從未有過真正的自由和選擇。

  「我們只是在執行任務。」一名少女開口了，她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感情，仿佛是一台機器。

  「我們的目標是明確的，我們不需要思考，只需要任務簡報。」

  左池的心中湧上一股無力感，他知道這些少年少女已經被徹底洗腦，他們的思想和行為已經被嚴格控制。

  他們就像是一群被馴服的野獸，只知道服從命令，不知道反抗。

  和最開始的門達羅薩一代實驗體相比，他們僅僅是保留了自己的大腦，但是卻被用其他的方式更加殘暴地摧毀了自我。

  「你們......」左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打斷了。

  少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瞳孔深邃而空洞，仿佛一個無底的黑洞。

  他手裡握著一把尖銳的匕首，匕首的尖端輕輕抵在左池的脖子上，一絲血痕緩緩從左池的脖頸處滑下。

  「差不多了吧，可以告訴我，零號實驗體的基因藏在哪兒了嗎？」

  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從未聽說過......零號實驗體......」

  「我們不是來試探的，我們也不具備做這種事的能力。」

  一名少女說著走了過來，她掐住了左池的脖子，讓其身體坐直，少女的力氣大得可怕，左池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在她面前完全如同一個玩具。

  她的動作熟練而冷酷，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了。

  「我們只為獲得想要的東西，所以告訴我們，否則沒有存在意義的便是你。」少女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波動。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達到頂點的時候，貨櫃內的燈光突然熄滅了。

  黑暗中，只有左池急促的呼吸聲和少年少女們警惕的目光。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貨櫃的大門。

  雷光閃爍中，大門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炸開，碎片四濺。

  「這是在幹啥啊，左池醫生，開銀趴不叫......額。」李牧寒走了進來，在看到是一群孩子之後，他的話又咽了回去。

  「生物士兵？」他皺著眉頭看著這群少年少女。

  「阿里扎。」

  少年的聲音十分冰冷，他話音剛落，一名身材稍微高大一些的少年握著軍刀，身形如獵豹一般朝著李牧寒撲殺而去。

  他的動作迅速而兇猛，仿佛一頭捕食的猛獸，準備將獵物撕成碎片。

  李牧寒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的驚慌，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著少年的攻擊。

  少年的動作完全已經超越了人類的範疇，他一手持軍刀，一手持槍，動作迅速無比。

  軍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槍口則對準了李牧寒的要害。

  然而，李牧寒的反應更快。

  他的身體猛地一晃，輕鬆躲過了少年的攻擊。

  同時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仿佛已經看穿了少年的意圖。

  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避開少年槍口的瞬間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腦門兒上。

  在少年失去意識倒在地上的時候，李牧寒還順便沒收了他的刀和槍。

  「下一位。」李牧寒將槍和刀扔到了一邊，轉頭看向了那群僱傭兵。

  「莉娜。」

  這一次是一名少女，她身形纖細嬌小，動作比剛才的高個子少年更加迅速，她沒有使用武器，只是雙手已然化作了利爪，在並不寬敞的貨櫃內，少女的身形反覆彈跳，最後在已經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朝李牧寒撲去的時候。

  李牧寒突然抬手捏住了少女的臉頰。

  少女瞳孔瞪大，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不聽話的孩子啊，感受楊教授的力量吧。」

  滋啦滋啦——

  一陣電流迅速流向少女的身體，而後在確認其暈過去之後，李牧寒將少女扔到了那少年的身上，讓兩人疊在一起。

  「下一位，算了，一起上吧。」

  李牧寒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

  但就在他以為那些孩子們會一擁而上的時候，那領頭的少年卻率先扔掉了手中的刀和腰間的手槍。

  而後抬起手抱著後腦跪在了地上。

  其餘的孩子們也幾乎是用同樣的姿勢扔掉了武器，跪在了地上。

  「......不，打了？」

  李牧寒有些疑惑。

  「個體實力差距過大，再打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少年冷聲說道。

  「我們投降。」

  「啊.....額....那，那行吧，算，算你們識相啊，我警告你們啊，我可是惡魔啊，我老牛逼了，你，你們有權保持沉默啊，都給我安分點兒啊，別耍小動作。」

  而就在李牧寒沒有看到的倉庫深處，一台小型攝像機正在微微閃爍著點點紅光。

  在鏡頭的另一邊，相貌精緻但卻無比病態的少女坐在黑暗的環境之中，她的懷中抱著李玲安的限量版公仔，一邊看著鏡頭內的李牧寒一邊啃咬著自己的指甲。

  她的呼吸不斷變得沉重，細若遊絲的喘息從她的朱唇里輕輕飄出。

  「......偵，偵探先生......我想見你.....我想見你.......可，可是真正的......莫里亞蒂，您最大的對手，不會這麼不矜持，所以.....再，再等一下，偵探先生......我，我一定變得更好，變成一個配得上你的對手.....」

  她甚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順著手指滴落在了李玲安的公仔之上。

  染滿鮮血的人偶此刻顯得無比陰森與詭異。

  「我，我給您準備了.....很多驚喜，很多禮物.....我會很期待，與您見面的那一天。」

  「我就是莫里亞蒂，我就是沐芽........」

  「這一切，都是為了您......李牧寒.......」

  然而與此同時在某間高級酒店的頂層飯店之中，女人一邊用高跟鞋踩著一個已經失神的健壯男人，一邊罵了一句廢物。

  而後她穿好衣服，坐在了男人的後背上，點起了一根煙。

  當她吐出一口煙霧的時候，在那團煙霧之中逐漸浮現出了好幾副畫面。

  那正在監視著李牧寒的少女的畫面。

  那正在樓頂上追逐著一隻蝴蝶的狼耳少女。

  「唉。」女人捂著臉嘆了口氣。

  「我生出來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但最後，煙霧中的畫面逐漸開始融合，形成了新的畫面。

  那是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相還十分難看，甚至腳已經踩在自己弟弟臉上的小鯊魚。

  「這個不是我生的，不過.....她體內也有我的氣息.....那我當個乾媽不過分吧。」

  女人在男人的背後摁滅了菸頭。

  「只有這個孩子現在讓我非常感興趣啊，進化，三一與混亂，三重法則加身的小鯊魚，我現在可是非常非常期待看到你成長之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