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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喜歡

2024-11-17 20:55:53 作者: 關山客
  「那可不可以不說?」陶然略帶無奈的語氣說道。

  梁婉青笑笑,「那給點面子,這裡的小吃做得很好吃的,知道你是吃了飯過來的,但我還是很想你嘗一嘗,然後再誇誇我。」

  她拿著勺子去挖蛋糕,蛋糕很甜,也有些苦,帶著巧克力獨特的香味。

  陶然只好拿著筷子去吃了點,然後說,「確實不錯。」

  「對吧,下次務必沒有吃飯的時候再過來。」

  兩個人坐著吃了一會,就散了。

  今天梁婉青開了車,說著要送陶然,可是陶然並不想現在就回家。

  於是他找了一個藉口說自己還有班需要加,最後梁婉青把他送到了金城律師事務所。

  我下次約你,你可不要又想方設法拒絕,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你很優秀,真的。」

  陶然溫和地笑著,「行,路上小心。」

  晚風徐徐,四月份的天氣很舒服,空氣中飄著不知名的花香。

  陶然告訴自己,等自己畢業了,正式簽了合同,就搬出來住吧。

  既然不合適,就別耽誤,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時光飛逝地來到了六月,陶然和林春曉都報了律師職業資格證的考試,陶然也正式畢業了,簽了合同。

  陶然的執行力很強,在快要領工資的那個月就去找好了房。

  但陶然並沒有完全搬出林春曉的家。

  之所以說沒有完全,是因為他在金城律師事務所邊上租了房子,小小的一間,但也很少的衣物和書籍什麼的還放在林春曉家。

  原因有兩個,一是因為馬上畢業就業就搬離,自己還欠了人家一大筆錢,這樣搬走顯得很不妥,要搬也還是要等這些錢還了再搬。

  但這個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陶然發現自己捨不得。

  是的,他捨不得。

  他喜歡上林春曉了。

  而林春曉,對此一無所知,完全不把他當外人,更確切的說是不把他當成一個男人來看待。

  在她的眼中,自己是那個被救助的,被可以信任的,弟弟的角色。

  不是站在那兒的一個異性的,有魅力的男人。

  如同梁婉青看自己的那樣的眼神從來沒有在林春曉身上出現過,一絲一毫都看不見。

  這讓陶然覺得很慶幸,同時又很惱火,一種矛盾的心理。

  更重要的是,無處渲訴自己的這些不為人道的心理。

  他很想要找誰去傾訴,又非常清醒的知道,這些東西最好就永遠地埋在心裡,爛掉。

  林春曉現在孜孜不倦地學習。

  學習完以外的時間就是做些蛋糕、冷飲、餅乾、減脂餐四處送貨,生活得自律且規律。

  對他的歡喜和糾結,沒有一點點的知曉。

  這讓陶然感很慶幸的同時又很潰敗。

  搬家定在陶然領了第一個月工資之後的一個周六。

  陶然做司機,開著林春曉那輛車將大部分的衣服、書籍和其他的生活用品運到了他的新住處。

  兩個人提著東西到樓上。

  陶然說,「姐,你坐在這裡就別再下去了,也看看我的新住處,剩下的東西我自己搬,你等我啊,房子比較小,你先自己到處看看。」

  林春曉也不推辭,她含笑點頭,「那你小心點啊。」

  進門脫鞋,然後把堆在門口的紙箱往裡面拖,理得相對整齊以後,她就好奇地觀察起了陶然的新住處。

  房子的格局很簡單,一室一衛,房間大約15個平方左右,一張床靠著牆,床已經鋪好了。

  林春曉瞬間想到陶然剛來自己家的第一個晚上,鋪不來床的樣子,現在已經得心應手了,鋪得很整齊。

  她滿意的點頭,唇角溢出微笑。

  對於自己的指導使得一個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孩子成長為如今這個樣子,有一種非常強大的成就感。

  一張桌子一頭抵著窗戶,一頭抵著床,桌子前面一張簡易的椅子,桌子上方是一疊厚厚的書。

  靠牆的一側,有一個簡易的小小衣櫃。

  很簡單的布置。

  陶然上來的時候,看見林春曉正坐在椅子上,翻著桌子上的書籍,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起身過來接了把手,抬頭看見陶然臉上的汗漬。

  說道,「我看你這屋裡連空調都沒有,江城的夏天沒空調可吃不消啊。」

  「有的,已經和房東聯繫過了,過兩天會過來裝的,這兩天就先克服一下。」

  「那就好,住這邊確實離你單位會近很多,可以省一些通勤的時間,有空的時候也回家來住住,看看姐。」林春曉說道。

  陶然抬眼看向她。

  她是真的把自己當親人了,她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對她產生的感情。

  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其它的那些不為人知的想法。

  更不知道眼前她救過幾次的人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上她,覺得兩個人並不匹配的這種心思。

  她一無所知。

  這一刻,陶然心裡深深地抱歉。

  在抱歉的下面,還藏著更難以啟齒的東西,那是什麼,妒忌。

  對,就是這個,怎麼能只有自己單方面的喜歡呢。

  林春曉笑吟吟地幫著他把箱子推到衣櫃那頭,拍拍手,還說道,「你看我幹嘛?我臉上又沒有金子。」

  「安啦,你放心,我現在不會這麼傻了,我已經進化了,不會再受騙的。」林春曉以為陶然是不放心自己。

  陶然進屋換了鞋子,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衣櫃裡空空如也。

  裡面只有幾張被釘在一起的紙,他將紙取了出來,遞給林春曉。

  「姐,這是我寫的借條,接下去我開始上班了,工資也高起來了,你借我的錢我慢慢的分期付款。」

  遞過去的手有輕微發抖,這是一種儀式感,代表著自己和林春曉的界限,被自己用這種借條的方式劃下來。

  他有些難過。

  林春曉卻開心得很,她有一種吾家兒女初長成的喜悅。

  她笑吟吟地擺手,「不急不急,你剛上班,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別苛待了自己。」

  「我像是那種會苛待自己的人嗎?」陶然微笑。

  「那好吧,那我就拿著了。」林春曉笑嘻嘻將紙疊起來收進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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