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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打架

2024-11-17 20:55:53 作者: 關山客
  他不再是剛開始出事的那個天真的大學生了,他自己本身學的又是法律專業,他知道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要債怎麼都要不到他頭上。

  現在他的父親死了,母親坐牢,這本身就已經是為這個事情付出的代價了。

  從法律上來說,他是一個自由獨立的個體。

  所謂的父債子還,更多的是過去封建時代所保留的一種傳統,畢竟在長期的封建社會中,家族的一切都是由孩子所繼承的。

  事實上,如果子女並不繼承父母的財產以後,債務也是和子女無關的。

  至於房子等相關的,查封也就查封了。

  他並不清楚當時具體是怎麼個連保連貸的性質,但是這些事現在就以他的能力,他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只能聽之任之。

  陶然最近回家都很謹慎,他不想這些事情牽扯到林春曉,她和這些事情是沒有關係的,她只是一個幫助他的局外人。

  人家只是好心收留自己,還借給自己學費和生活費,生病的時候又花了一大筆錢,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

  陶然很氣憤,但是他也很冷靜,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林春曉。

  編造了一個自己被導師叫去改論文的理由,然後拿著向日葵花束往學校走去。

  那個人看到陶然往學校走,也跟著他。

  陶然打了一個報警電話。

  掛了電話後他轉了一個彎。

  他知道再前面不久學校邊上有處磚牆,那裡沒什麼監控。

  學生們平時懶得走大門,會從那裡翻牆,時間久了以後,腳下的牆體有幾塊磚鬆了,被學生們挖了放在下面墊腳,平時就藏在牆上。

  這樣不知道的人並不知道這牆鬆了,他趁那個人還沒走到時趕緊伸手進去把磚掏出來搬到了轉彎處。

  然後往前走幾步等著。

  果然那個人一不見陶然的身影,就用連走帶跑上前。

  結果就被堆在轉彎處的磚塊給絆倒了,他沒有防備摔倒在地上,「呯」地一聲伴隨著慘叫聲。

  抬頭一看陶然在眼前冷冷地看著自己,那人的火一下子被勾了起來,起身就抓著陶然要打。

  他個頭比陶然要矮,但力氣很大,陶然想著如果自己非要拼出全部的力氣來,他也是可以可以打贏的。

  但眼下陶然並不想這麼幹,他順從地讓對方抓著自己的頭髮。

  那人氣急上頭,打了陶然臉部兩拳,鼻血瞬間噴射而出。

  陶然象徵性地反抗幾下,並不攻擊對方,但給對方的感覺就是他要逃跑。

  有些人在壓倒性優勢的時候會失去理智,陶然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果然那個人一發覺陶然想逃,立馬再用力抓著陶然,又用腿部頂了幾下陶然的腹部,將陶然摔倒在地上。

  陶然保護著自己的重要位置,時不時地裝出反抗的樣子。

  這讓對方更有成就感反而激起了他的施虐欲望,就是這個傢伙的父母,讓自己損失了這麼多錢。

  警察過來的時候陶然已經被打地縮在了地上,那人在發覺警察靠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要跑沒跑成,被抓了個正著。

  這一下,因為是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涉及的人又是本校的學生。

  做筆錄時陶然對這夥人的不擇手段又多加渲染,配上了陶然整臉的血。

  學校這邊馬上被驚動了,畢竟在學校上課的學生不是只有陶然一個人,現在普遍對安全事件都很重視。

  那人故意傷害罪是妥妥地沒跑的了,事後他供出了還有好幾個人通過某種方式僱傭他來騷擾陶然,這更不得了了。

  如果單純地故意傷害還有可能是零星的偶然的,但是這種盯梢加上現在的故意傷害,誰知道後面會不會升級。

  加上最近江城的掃黑除惡系列行動,根據被抓的那個人的供述,又驅車前往汀州抓了好幾個人。

  陶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林春曉,在報名的時候,他也沒有將林春曉的電話號碼存留在學校的緊急號碼上。

  學校也知道他家裡遇到的事情,在學校要通知家屬的時候,陶然直白地說現在全家就剩自己。

  他頂著一臉的血驗傷時也就驗了輕傷,但這也達到了陶然想要的目的。

  他並不想要傷害誰,更多的是保護自己,他希望那伙人從此不要再來找自己了,也不希望他從前的麻煩會影響到林春曉。

  總是要長大的,對吧。

  另一頭林春曉開始正式上班以來,手忙腳亂但鬥志昂揚。

  加上平時陶然都住校,不回來也實屬正常,所以林春曉完全不知道陶然出的事情。

  陶然繼續早出晚歸,每天除了打工就是學習。

  他和宿舍里的同學的關係維持在普通的位置,畢竟除了他剩下的幾位一起住了有三年。

  他一個半道插進去住的人培養多好的感情也不現實,並且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在他的刻意鍛鍊下,他已經學會了收拾好內務。

  這個與剩下幾個狗窩狀態勉強維持一個這是床的宿友們的內務情況,有了鮮明的對比。

  陶然有時候挺羨慕他們的,他現在有點理解那一句話了: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這句話用來形容他的過去,是多麼地貼切呀。

  但懷念歸懷念,過去是永遠回不去的。

  儘管陶然一邊打工,一邊林春曉也給了他一點零花錢。

  但是陶然捨不得花,陶然省了又省,終於湊到了一個周末買了張票回汀州。

  事情過去很久了,他並不知道父母那件事的案情怎麼樣。

  自從出事以後,他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也是匆忙安葬。

  他的臉上還帶著淤青,從原本的發紅髮紫變成了現在的青黑色,顯得有點嚇人,他帶了口罩和帽子。

  他先跑到了公安局,但是他還是沒有能見到母親方家萍,這也是在陶然的預料之內的。

  畢竟這個案件有些大,公安局及檢察院搜集證據的鏈條和時間跨度可能是非常長的。

  陶然請求轉告母親,讓其委託自己為辯護代理人,但由於現在還是在偵查階段,哪怕是辯護人,按相關的規定,他也沒法見到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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