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長風的挑釁

  「公爺，妾身覺得顧長風沒安好心，不若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商月抬起頭來。

  裴恆聞言，疑惑的看著她，還沒等他開口，只見顧長風向二人走了過來。

  「裴恆，你這府中的妾室倒是越發不懂規矩了。」

  「我們都是朝廷命官，你帶一個小妾參加宴會，難道是瞧不起我們？」

  裴恆面無表情，他明白，顧長風如此說，不過是有意挑釁，只聽他冷冷回道：

  「顧將軍，有事就直說吧，何必拐彎抹角？」

  顧長風見裴恆毫不畏懼，心中更加不悅。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決定當眾羞辱裴恆一番。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來比試一下箭術如何？聽聞裴公爺的射箭技藝也頗為精湛，不如現下就來較量一番，倒是能為今晚增添幾分趣味。」

  顧長風語調輕快，似乎只是提議比試，但目光中閃爍的寒光卻讓人心寒。

  他認定了裴恆比不過自己。

  裴恆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他並不意外顧長風的挑釁，因為兩人之間的宿怨由來已久。

  但此刻他並不願與之糾纏，只想儘量避開。

  「這就不必了，郡主府的宴會，你我比試，豈不宣兵奪主？」

  顧長風並不在意。

  他只是看了一眼郡主，爽朗笑道：

  「郡主向來寬宏大量，更何況你我也是為了宴會，想來郡主不會拒絕的。」

  端陽郡主面色難看。

  她知道，顧長風這是有意為難，可是此人剛打了勝仗，頗得聖寵。

  若此刻與他為難，即便自己是皇帝的親姑姑，也並不是明智之舉。

  她只能無奈的看了一眼裴恆。

  「裴恆，你說呢？」

  然而，顧長風的提議卻迅速引起了場內賓客們的興趣。

  一時間，大家紛紛起鬨，要求裴恆應戰。

  裴恆臉色陰沉，如今頗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公爺，您可以。」

  商月壓低聲音勸道，她知道裴恆箭術精湛，自信他不會輸給顧長風。

  即便她沒見過裴恆射箭。

  裴恆看了一眼商月，點了點頭，轉向顧長風。

  「既然顧將軍如此盛情，那裴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圍觀的賓客們紛紛讚嘆，對即將開始的比試充滿期待。

  場地布置好後，顧長風領頭走了出來，拿起一把精緻的雕花長弓，早已做好準備。

  他的姿態從容，顯然對自己的技藝十分自信。

  只是他向來看不起裴恆這種文臣，臉上也帶了一絲不屑。

  「裴恆，來吧，讓我們看看到底誰的箭術更勝一籌。」

  顧長風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違和的冷意。

  裴恆也不示弱，從旁取出一把長弓，目光堅定。

  「隨時奉陪。」

  顧長風先行一步，拉開弓弦，瞄準遠處的靶心。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穩穩地將弓弦放開，箭矢疾飛而出，正中靶心。

  場內響起一片喝彩聲，顧長風滿意地笑了笑，看來今日的表現不會讓他失望。

  裴恆上前一步，以同樣的姿態拉開弓弦，他的動作穩健而優雅。

  箭矢如流星般劃破長空，也正中靶心，毫不遜色。

  現場再次暴發出討論的聲音，人們紛紛稱讚兩位高手的技藝。

  然而，顧長風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的眼睛閃過一絲陰險，決定繼續戲耍裴恆。

  「裴恆，不妨再來一局如何？這次咱們加點難度，定個目標射擊。」

  顧長風揮揮手，示意僕從搬出了一塊小小的陶瓷瓶，懸掛在高處。

  「看到那個瓶子了嗎？若能一箭穿透，方能顯現真正的實力。」

  商月見狀，心中更加警惕，她知道顧長風如此安排，恐怕另有所圖。

  「公爺……」

  她提醒裴恆。

  裴恆也不在意。

  裴恆淡然點頭，同意了顧長風的提議。

  誰知，顧長風卻提出了條件。

  「裴恆，我們只是比試，終究是有些無趣，不如我們就在這件事上加些彩頭，你覺得如何？」

  顧長風故意開口，只為了為難裴恆。

  裴恆不以為意。

  「那你且說說，想要什麼彩頭？」

  「很簡單，我們之間若是誰輸了，就出去自領五十軍棍，你意下如何？」

  顧長風頗為自信，看起來對此事早有準備。

  裴恆聞言，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不可以，這不公平！」

  商月直接開口。

  從前，她曾聽老夫人說過，這兩個瓷瓶裡面內有玄機。

  其中一個可謂是堅硬無比，尋常的箭羽根本不可能會射破。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輸給討厭的顧長風，被打了五十軍棍，從此雙腿落下來些毛病。

  裴恆正欲拒絕，商月卻搶先一步上前，聲音清脆而堅定。

  「顧將軍，這就沒必要了吧？百花宴本是賞花飲酒之樂，不應該變成武鬥之場。」

  她的態度堅決，完全沒有給顧長風任何退讓的空間。

  顧長風感受到商月的堅定，心中不滿，冷笑道：

  「商月夫人，你不過是個婦人，怎能插手男人的事情？」

  商月毫不畏懼地回擊道：

  「顧將軍，婦人也有自己的尊嚴，更何況今日是為了保護公爺。我不能讓你傷害他。」

  她的眼神堅毅，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誰知顧長風根本不同意。

  「裴恆，我只聽你說的，難道你怕了。」

  裴恆陰沉著臉，自己若拒絕，只怕會被恥笑。

  更何況這種難度對他而言不值一提，這才看了看身邊的隨從。

  「把弓箭出來。」

  見他如此，顧長風冷冷笑了笑。

  顧長風知道，裴恆不甘人後。

  也絕不可能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出醜。

  所以今日才會出此下策。

  他常年都在外征戰，馬背上的功夫自然不必多說。

  射箭更是輕而易舉。

  他只覺得自己絕不可能會輸給顧長風。

  顧長風首先出手，再次展示了他精湛的箭術，一箭穿透了懸掛的陶瓷瓶，贏得眾人喝彩。

  輪到裴恆時，他深吸一口氣，平穩住自己的心緒，精準地閃目瞄準目標，

  他一箭穿透了陶瓷瓶，再次震驚了全場。

  就在眾人以為比賽將以平局收場時，顧長風突然哈哈大笑，說道：

  「裴恆，最後一箭，你敢不敢單憑閉目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