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毒之症

  太后微微皺眉，片刻沉思後看向裴恆。

  「裴恆，切不可因妾室小事而使家宅不穩，你乃國之棟樑，當以大局為重。」

  裴恆聽罷，神色未變，聲音卻愈發堅定。

  「太后明鑑，商月雖是平妻，但她從不爭寵，恪守本分，此次之事，實為宮女冒犯在先，臣責罰有度，並非逞一時私怒。」

  瑤姬公主聞言，心中一動，臉上卻依舊掛著溫柔的笑意。

  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滿。

  她輕聲道：

  「太后明察，公爺所言非虛，瑤姬亦知此事本應慎重處理。」

  太后輕嘆一聲，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似有深思。

  就在此時，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來：

  「母后，何事如此沉重？」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皇帝大步走入，態度隨和，卻自帶威儀。

  太后見兒子到來，面露愉悅之色。

  「皇帝，這等小事不足為道，卻擾了你的雅興。」

  皇帝哈哈一笑，坐至高位。

  「母后，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何來擾我之說？既然來了，不妨聽聽。」

  瑤姬公主行禮道：

  「皇上，瑤姬失禮，此事原是宮女不敬商月夫人，被公爺責罰，瑤姬也是知錯而來向太后認罪。」

  皇帝點頭，目光轉向裴恆。

  「朕聽聞，商月夫人甚得你心？」

  裴恆毫不避諱地回答：

  「皇上，商月雖為平妻，然其德行端正，從無逾矩之舉，臣視她如同正妻，非尋常女子能相提並論。」

  皇帝聽罷，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如此看來，商月夫人果真不同凡響，竟讓你如此上心。」

  太后輕咳一聲，接口道：

  「裴恆，今日瑤姬公主有些許失誤，但也需你多擔待，公主是我國貴客，你畢竟是國公，凡事當以和為貴。」

  裴恆點頭應道：

  「臣謹記太后教誨。」

  皇帝微微一笑，言語間多有對裴恆的支持。

  「母后所言甚是，裴恆盡忠職守，朕心甚慰，瑤姬公主賢淑，亦當多包涵。」

  眾人紛紛附和，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宴席上，樂聲再次響起，舞姿更顯婀娜。

  瑤姬公主心中雖有不甘，卻也只能暫時隱忍。

  她暗暗思忖，必須找個時機，徹底除掉商月。

  否則，她哪裡還有機會嫁入國公府？

  宴散後，裴恆陪同公主回到府中。

  將她丟在了客院裡，轉身便去了宜蘭園。

  商月依舊乖巧。

  見裴恆回來，她目光越發的溫柔。

  「公爺回來了，今日宴席，公主可有為難？」

  她目光中都是對裴恆的擔憂，不似裝出來的。

  倒也讓裴恆十分受用。

  裴恆微微一笑。

  「你是我看重的人，這點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只需安心養傷，其他無需多慮。」

  裴恆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侍女。

  「畫屏，流螢，見過夫人。」

  兩人齊齊行禮。

  「這兩人是我身邊暗衛，從今往後留在你身邊。」

  「平日裡不會出現，你若有事，她們自會解決。」

  說罷，兩人的身影隱在了黑暗中。

  「這……公爺辛苦培養，怎能留在妾身身邊？豈不埋沒了兩位姑娘？」

  「無妨。」

  商月握住他的手，輕輕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翌日。瑤姬公主獨自站在花園中，望著遠處的風景，心思卻百轉千回。

  一陣腳步聲傳來，她回頭一看，是她另一個心腹宮女錦繡。

  「公主，芳兒已被送回去了，您可有別的吩咐？」

  瑤姬公主眸光一閃，淡淡說道：

  「替本宮傳話，讓隨行御醫再備一些毒性較弱的藥物，最好是能夠慢慢侵蝕體力那種。」

  錦繡面露疑惑。

  「公主，您是打算……」

  瑤姬公主冷冷一笑。

  「裴恆護得那般緊，直接動手怕是不行，本宮倒要看看，那女人是否每次都這麼好運。」

  錦繡點頭領命，迅速退下。

  瑤姬公主望著遠方，自言自語。

  「商月啊商月，你不過是一個暖床丫頭，如何敵得過尊貴如我？」

  而另一邊，商月在房中細心照料傷口。

  銅鏡中的她目光清純，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夫人生的真好看。」

  小秋端著藥從外面進來，放在商月面前。

  商月聞著苦澀的藥味。

  「這藥還要吃多久？好秋兒，可別再叫我吃了。」

  「夫人，這可是公爺交代的，公爺心疼您，想讓您趕緊恢復。」

  幾日後，裴恆早朝後回到府中，迎面撞見滿臉焦急的小秋。

  「公爺，您快去看看商月吧！夫人最近身體不適，一直昏睡不醒。」

  裴恆聞言，心中大驚，立即趕往商月房中。

  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商月。

  她薄唇微動，聲音卻虛弱至極。

  「公爺……」

  裴恆滿臉焦慮，握住她的手。

  「商月，究竟發生了什麼？」

  商月費力地搖了搖頭，淚水滑落。

  好不可憐。

  「公爺，我也不知為何……身子愈發乏力，腹中如同火在灼燒一般。」

  裴恆緊皺眉頭，轉身吩咐。

  「去請最好的御醫！」

  瑤姬公主站在門口，微笑不語，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可轉眼間故意裝出關心的模樣。

  她知道，機會來了。

  御醫很快趕到，診脈後眉頭深鎖，不敢妄言。

  「公爺，此症狀十分罕見，需多加調養，定能康復。」

  裴恆冷冷看向他，聲音冰寒。

  「若商月有任何閃失，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御醫驚恐，連連保證。

  「臣定盡力醫治，不敢有誤。」

  夜深時分，裴恆獨自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月光，心亂如麻。

  瑤姬公主淺笑盈盈走入房間，輕聲說道：

  「公爺，您可要多保重身體，商月自會好轉。」

  裴恆冷眼瞧她，語氣森然。

  「這事，與你有關嗎？」

  瑤姬公主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一抹笑。

  「公爺何出此言？瑤姬只是關心商月夫人而已。」

  裴恆目光銳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若我發現背後真相，必不饒你。」

  瑤姬公主不怒反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公爺，您何必這般認準一個平妻？難道真要為她與我作對？」

  裴恆冷冷說道：

  「瑤姬，你最好記住，權衡利弊之前，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瑤姬公主沉默片刻，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