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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番外)兵敗山倒

2024-11-17 14:22:23 作者: 沙塔塔
  楚山王被許許多多的將士保護在中間,他看到本來已經一面倒的戰局,因為鳴玉公主等人的參戰而有了要扭轉局勢的趨勢,神色難看至極。

  「耶吉,耶律肅已經投靠本王,本王許諾,只要他祝本王消滅大周朝軍隊,隨本王一路南下,吞併大周朝,日後本王還是能分給他耶國的疆域為藩王的。

  勸你不要不識抬舉跟著大周朝女子的屁股後面行事。」

  楚山王高聲對耶吉呵斥,試圖挑撥他們內部混亂。

  耶吉揮刀殺敵的手一頓,抬眸眯眼看著站在高處被人護著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楚山王。

  心中默默計算距離,他若用弓弩能不能做到一擊必殺。

  父皇最恨的就是反王,就算是淪為階下囚也不會投奔反王。

  「嗖——」

  還沒等耶吉下手。

  一隻弓弩箭羽已經如天空般的流星,飛快射下,正中楚山王胸口。

  這變動來的太過突然,幾乎是全場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

  不遠處一座山頭上,一個以雪岩石為掩蓋的人影,此時身上已經被大雪幾乎掩埋,他動作迅速又駕起弓弩,接連又射出三箭。

  箭箭沒有落空,護在楚山王身邊的三個親信也倒下了。

  射箭的正是雷文霆一手調教的親徒弟,同時也是暗衛所新任暗衛,排行第九,人稱小九爺,今年才十九。

  他是個孤兒,生下來便不知父母是誰,自有記憶起便在暗衛所生活。

  恰逢雷文霆經常去暗衛所挑一些好苗子加以指導,這才被雷文霆看中,認作徒弟,他除了在暗衛所學習,便是經常跟著雷文霆學箭術。

  十八歲時參加了暗衛所比武,排行第九,跟在影七身後行事,才跟著景文帝等人來邊疆。

  他已經被安排在這處山頂上,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終於打起來,還有人吸引楚山王等人的視線,這才讓他有了下手的機會。

  底下眾人終於反應過來,卻見楚山王和他身旁三個親信大將已死。

  而不知何時,本也亂糟糟的軍營內竟然變得悄然無聲。

  景文帝穿著鎧甲拿著武器出現了,他身後是雷文霆和軍營的精兵強將。

  意氣風發,殺氣沖天,哪還有一絲重傷的痕跡?

  原本背叛景文帝等人的耶律肅也是一身鎧甲,在雷文霆身邊。

  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

  這哪是背叛,這是一場瓮中捉鱉!

  兵敗如山倒。

  橫行一年多的梟雄楚山王,就這樣在一夜之間如此戲劇性的隕落。

  剩下的,便是掃尾之事,雷文霆和耶吉分別代表大周朝和耶國皇室,帶著人去清算餘孽。

  景文帝和鳴玉遙遙相見,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算餘孽只用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景文帝也知道鳴玉到底經歷了什麼。

  鳴玉確實陷入敵軍陷阱,但好在反應迅速,又有忠僕全力護持,折尾求生,這才勉強逃出敵軍包圍活下來。

  一隊精兵,一共八十餘人,最後只有鳴玉和完顏破受傷逃走了。

  他們不敢原路返回,只能往雪山中鑽著藏匿。

  一路兇險不提。

  又遇到山匪,恰巧這隊山匪曾是良民,走投無路時得到過耶國皇室使臣隊的幫助和大周朝商人的幫扶。

  他們願意收留鳴玉和完顏破養傷,又用人找到了正在尋找鳴玉公主的耶吉等人。

  一切調養好了,又隱藏在暗處,想放鬆楚山王等人的警惕,再行找機會突擊。

  於是,就等到了混亂大戰那一夜。

  「陛下,鳴玉公主,在反賊楚山王的軍營里,找到了曾經大周朝將士的遺骸,還有一位女子,是鳴玉公主曾經身邊近侍天竹,還活著。」

  副將完顏破進軍帳回稟,神色嚴肅而有一絲悲傷,那些將士正是跟著他和鳴玉公主突襲的將士。

  遺骸已經毀壞的不成樣子,可以想像他們生前遭受了多麼大的凌辱和虐待。

  若不是遺骸身邊還有身份令牌,恐怕誰也不知這些遺骸是誰。

  至於天竹…唯一一位女子,是陪著鳴玉公主一起長大的近侍,與鳴玉公主情分非同一般。

  關鍵時刻,也是天竹拿了鳴玉公主的身份令牌,換了盔甲,頂替鳴玉公主吸引了敵軍的視線和攻擊,這才能讓他和鳴玉公主僥倖逃脫。

  短短兩個月,天竹已經瘦的不成人形,卻還吊著一口氣活著。

  鳴玉聽到天竹還活著,猛地從座位上起身,放在身側的手都有些顫抖。

  「天竹在哪?」

  「豐郎中正在為天竹醫治。」

  「父皇,女兒想先去看看天竹。」鳴玉抬眸看著景文帝,眼圈紅了。

  她現在一顆心都在天竹身上。

  若不是天竹,恐怕她早就落入反賊之手。

  「走吧。」景文帝起身,站在鳴玉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鳴玉一些力量。

  景文帝陪著鳴玉一同前往安置天竹的軍帳。

  這個軍帳在最邊角上,遠離人群。

  據完顏破所說,天竹現在精神已經有了些問題,聽不了人聲,也見不了太多人,不然就會發病,這才將她留在這偏遠帳子裡。

  鳴玉眼眶通紅站在軍帳外,深呼吸多次,遲遲抬不起手來掀簾。

  景文帝看出了鳴玉的難受和近鄉情更怯,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

  率先掀開帘子進入。

  鳴玉再次深呼一口氣,跟著進去。

  一進門,看到天竹如同枯槁的臉,鳴玉沒繃住,哭了。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

  再沉穩,再老練,再殺人如麻。

  看到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忠僕,為了自己變成這樣,恐怕比割自己的肉都要疼。

  鳴玉落淚撲上床榻,抖著手想去摸天竹,又不敢伸手,怕碰到她身上的傷。

  天竹呆呆愣愣的眼神看到鳴玉時,有了一絲破冰,她激動無比,渾身顫抖,卻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引得鳴玉更是難受哭泣,想安撫,也說不出口。

  天竹主動抱住了鳴玉。

  豐郎中見狀收好藥箱起身,走到景文帝身旁拱手道:「天竹沒什麼太嚴重的外傷,但是…毀壞的很厲害。」

  「心理上的痛苦,有時候是遠超身體上的痛苦。」

  豐郎中簡單和景文帝說了一下天竹的身體情況,聲音壓的極低,生怕被天竹聽到。

  景文帝聽著眉頭緊皺,點點頭,示意豐郎中出去。

  給鳴玉和天竹一些私人說話的空間。

  很快,軍帳里只剩下鳴玉和天竹以及景文帝三人。

  變故,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

  天竹不知在哪摸出了一把刀,狠狠地往鳴玉後心處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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