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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誥命真相

2024-11-17 14:22:23 作者: 沙塔塔
  喜嬤嬤猝不及防被打得愣在原地。

  回過神後摸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餘光看到微微有些震驚後便是一臉幸災樂禍的平兒。

  一時之間心裡也是難堪的不行。

  下意識想還手,手剛剛抬起來,又被理智扼住了。

  她訓斥明媚兒幾句是正理,但是若敢打明媚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擊的話剛在嘴裡過了一圈,隱約聽到身後似是有響動。

  她立刻就換上了無辜的樣子,看著明媚兒,聲音也是忍辱負重的不行。

  「明姑娘,奴婢知道您得寵脾氣未免大一些。」

  「可是您現在的脾氣,未免也太大了。」

  「奴婢只是為了您好規勸幾句,您若不愛聽,奴婢以後不講就是。」

  「只是奴婢再怎麼說也在宮中服侍多年,你也不能平白無故無名無分地罰我啊。」喜嬤嬤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下一秒,汪公公的聲音傳來。

  「喜嬤嬤,你鬧什麼呢?」汪公公的聲音不悅。

  喜嬤嬤暗暗皺眉,很快又恢復正常,轉過身時眼圈都紅了。

  「汪公公,實在是您誤會我了。」

  她把她方才說的話美化了一番,變成了一套像是掏心掏肺為明媚兒好的話一樣。

  「汪公公,你說這宮裡刀槍劍影何其鋒利,奴婢說這些也是為了明姑娘好啊。」

  「不成想是奴婢說話太直,得罪了明姑娘,明姑娘竟然給了奴婢兩個巴掌。」

  她越說越激動,胸口都上下起伏,但臉色還是那麼忍辱負重。

  明媚兒就在一旁冷臉看著喜嬤嬤演戲。

  等汪公公的眼神過來時。

  明媚兒只說一句話:「汪公公,我們也算是相識已久,我不是個惹事的性子。

  只是喜嬤嬤說話太過於扎心,口口聲聲說我小產之事,再如何我懷的是龍嗣,不能讓她人任意評論。」

  汪公公頷首:「奴才知道的明姑娘,您不用解釋。」

  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喜嬤嬤比不上現在的明姑娘一根手指頭。

  景文帝邁步出現,大步走到明媚兒身邊坐下,十分自然地拉過她白皙的手,細細看了一下。

  「疼麼?」

  近幾日明媚兒做康復,他下朝早也曾見過兩次,痛苦非常,能把人痛得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呼痛都是變聲的。

  他心裡也不舒服。

  問過太醫,也只有如此才能儘可能減少後遺症。

  雖是痛,也只能忍了。

  明媚兒看著景文帝關切的眼神,眸子微動,但也不動聲色地抽回來了。

  「多謝陛下關心,奴不疼。」

  景文帝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也收回來了。

  轉而冷著臉去看喜嬤嬤。

  一種天子的威壓瞬時而出。

  「喜嬤嬤對明昭儀不敬,責打五十掌,貶至掖庭服勞役。」

  景文帝話一出,喜嬤嬤驚得眼睛瞪大。

  「陛下,奴婢…奴婢知錯,請陛下饒恕啊。」

  她現在可是堂堂尚寢局有頭有臉的五品女官,這是苦苦熬了二十年才得到的位置。

  為此她放棄了出宮嫁人的機會,還暗地裡找了個有權勢的太監結成對食。

  里子都丟了,才爬上來的。

  現在若是被一擼到底,那看她笑話的人該有多少?還能再爬起來嗎?

  「奴婢不知明姑娘…不對,明昭儀的身份,只是想著多規勸一些為了她能在後宮中生存得更好而已。」

  喜嬤嬤為自己辯解。

  哪怕是陛下最討厭下面的人找理由為自己開罪,她也不得不說。

  明媚兒聽到景文帝維護自己,而不像曾經那般誤會懲罰自己。

  還有那句明昭儀,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像是從前內心深處渴望過的東西,如今真正擺在你面前了。

  反而覺得不過如此。

  她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踩著自己孩兒的嬰骨得到的。

  可悲、可嘆、可怨。

  景文帝不耐煩聽喜嬤嬤辯解,眉頭輕輕一皺,汪公公便給一旁小海子使個眼色。

  小海子叫著小伍子兩個人就把喜嬤嬤駕出去了,還不忘捂住她的嘴。

  直接就帶去掖庭行刑。

  只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沒多久就來了個大太監,上下打點一番。

  五十個巴掌輕輕過了。

  所謂的掖庭服苦役,也不過是漿洗衣物罷了。

  而此時乾清宮東廂房,只剩下景文帝和明媚兒兩人。

  空氣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一種,無言的寂靜。

  明媚兒猶豫少許,還是主動問出口。

  「陛下,不知那三件事可辦完了?」

  景文帝讓她上榻修養,又為她掖被角。

  「李嬤嬤和夏太醫之事當天就辦完了。」

  「你若不信,可以問汪公公。」

  「只是賞春樓一事…」

  景文帝略略停頓,明媚兒的心一下就提起來了。

  原本躺著又要坐起來,被景文帝壓了回去。

  「別急。」

  「賞春樓老鴇死了,群龍無首、混亂不堪。」

  「陳翠被贖身了。」

  景文帝大致把事情都說了一遍。

  明媚兒神色黯淡下來,一種愧疚感和憂心縈上心頭。

  若不是她去救母親太晚了,也不至於害得母親又被發賣。

  後宅大院雖是不用再接客,但漩渦機鋒也遠不是一個普通弱女子能受得了的。

  更何況母親天性純良、懦弱,從前被人欺負都不會說。

  怎麼能在後宅呆下去。

  景文帝看她又開始出神了,手摩挲上她臉頰極其淺淡的一個白色疤痕。

  近些日子擦著太醫院的秘藥,已經快好了。

  「薛泰寧已經暗中派人在官府為她贖了賤籍。」

  「如今她是正經良妾入府,孤不好奪臣妻。」

  「只是封了她七品孺人。」

  「想來在一個四品官的後宅,也無人敢欺辱踐踏。」

  畢竟連四品官的正妻都沒有誥命。

  誰想幹嘛都要掂量著。

  明媚兒眸子微微一跳,平兒這幾日在她耳邊吹的風串聯起來了。

  ……文昭儀攜慈安公主出宮被劫,幸而遇到一婦人攜帶家丁相救,皇帝感其恩德、敬其品德,特意封了誥命。

  平兒本意是想說文昭儀在景文帝心中多麼重要。

  卻不知如今是讓明媚兒知曉了,景文帝為了她都做了什麼。

  …說一點不動容是假的。

  可是與此同時,心裡也莫名生出些惶恐來。

  景文帝…連自己的女人和親子都能利用…

  一如自己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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