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仙難斷寸玉

  「我去，什麼情況？」

  七姑娘在距離萃玉閣一百米處，點了腳剎車。

  她發出萃玉閣門還沒有開，門外就來了一大波網紅。

  這些主播，早就架著三腳架，開始了直播。

  什麼時候萃玉閣成為了網紅打卡熱門網點了？

  七姑娘一臉懵逼。

  崔胖子一看來了這麼多的同行，顯得特別興奮。

  他很想和同行交流，向她們取經。

  「看來，有人嗅到了直播解石能夠帶來流量，都過來蹭熱度了。」

  楊磊笑了起來。

  網際網路經濟，如同潮汐。

  大家都喜歡隨波逐流，認為這樣才能夠走捷徑。

  什麼題材火，毫無理智地跟風。

  「七姑娘，萃玉閣想不火都難了，這麼多網紅蹭熱度，咱們不如收割一波韭菜，不能錯過這破天的富貴。」

  楊磊朝著七姑娘壞笑道。

  七姑娘沒有割韭菜的經驗，一臉懵逼地問道：「怎麼割？」

  「稍後切出來的玉肉，就在直播間裡現場競拍，直接掛小黃車出貨。」

  「這樣能行嗎？」

  七姑娘感覺有些操作難度。

  這可是崔胖子的直播間，又不是萃玉閣的帳號。

  「只要你敢嘗試，都不是問題，萃玉閣可以和崔胖子簽訂合作協議，設定專用收款帳戶，由你和他對接結算就行了。」

  楊磊覺得技術上的問題，都是小問題。

  只有彼此的信任，願意長期合作，才是當下需要決定的問題。

  崔胖子感覺楊磊是想幫他。

  他還沒有意識到，正是這個提議，未來他將取代晏雪，成為西關超級網紅。

  「崔胖子，你覺得如何？」

  「我完全沒問題，只要能給我漲粉，為直播間帶來人氣，怎麼合作都可以。」

  「行，回到萃玉閣，咱們先把合作的細節敲定下來，今天就簽約，咱們開始在直播間賣貨。」

  七姑娘怦然心動。

  直播帶貨的魅力，已經讓她蠢蠢欲動。

  感覺自己以前的認知實在是太低了，依舊停留在商業1.0時代。

  目前的網際網路經濟，早就晉級到了商業5.0時代。

  不能與時俱進，必然被時代拋棄。

  七姑娘停好車。

  圍在萃玉閣門口的網紅，齊刷刷地把鏡頭對準了她。

  以前她對這樣的行為非常排斥，如今卻欣然接受，坦然面對鏡頭，打開了萃玉閣的大門。

  主播們都想進去萃玉閣，被七姑娘婉拒了。

  「各位，你們搞直播不能影響萃玉閣做生意，請大家理解，都在外面搞行不行？」

  「七姑娘，我們也想賭石，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店裡直播賭石和切玉的過程？」

  有位主播趁機套近乎，來到七姑娘跟前問道。

  這個問題，讓七姑娘有些犯難。

  總不能拒絕客戶賭石吧。

  將目光投向楊磊，求個主意。

  楊磊點了一下頭，遞了個眼神給七姑娘。

  這可是為萃玉閣免費打廣告的好機會，也能夠出一批貨。

  七姑娘只好叫來阿財：「你讓夥計們看緊一點，帶他們玩一些價格便宜點的石頭。」

  「是，七姑娘。」

  阿財點了點頭，安排主播進店直播賭石。

  晏雪滿臉羨慕嫉妒恨地盯著萃玉閣。

  陳記的貨，全是擦窗料。

  十擦九漲。

  十切九垮。

  沒有實打實的好料子，沒有幾個老闆願意解石。

  萃玉閣卻敢為天下先。

  楊磊坐在解石車間，又開始新一輪解石直播。

  她的粉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取關。

  大家都紛紛湧進了崔胖子的直播間，搞得晏雪只能央求陳記拿幾塊好點的石頭，也搞一波現場解石。

  陳記猶豫了一下。

  精挑細選了幾塊料子，交給夥計。

  神仙難斷寸玉。

  即便是經驗豐富的礦主，也很難判斷玉石內部的變化。

  種能不能化開。

  色能不能滲入。

  水頭足不足，切出來會不會起膠。

  這一切，都是變數。

  變數多了，切料子的風險係數也就無形在增大。

  擦個窗，還能忽悠不少人。

  起碼可以賣個好價錢。

  一旦切垮了，一塊玉石帶來的損失，可能是幾萬，乃至幾十萬。

  直播一天帶來的流量收入，也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陳記剛和晏雪合作，只能滿足她的要求。

  第一塊料子，就切垮了。

  裡面的種水都沒化開，色也沒有進去，還有一大道裂，玉肉裡面也有不少的雜質。

  隔著屏幕，肉眼都能看出瑕疵。

  陳記心痛得直抽抽。

  這塊石頭的擦窗水平特別高，打燈也有表現，起碼能夠賣十來萬。

  一刀下去，最多只能賣一萬左右。

  損失這麼大，讓他一時之間忘記了表情管理，面色非常難看。

  晏雪看著這塊切垮的石頭，有些質疑陳記究竟靠不靠譜。

  好不容易靠解石，凝聚了一些人氣。

  結果一刀垮。

  直播間的彈幕，全在群嘲。

  有不少的黑粉帶起了節奏，紛紛勸大家去崔胖子的直播間，那裡切出來的石頭，才是高貨。

  很快，粉絲又跑了一批。

  楊磊剛切了一塊石頭，這是一塊天空藍的冰種翡翠。

  毫不起眼的小石頭，玉肉卻非常飽滿。

  這撿漏的本事，驚艷了一波粉絲。

  前來萃玉閣賭石的粉絲也越來越多，夥計都快忙不過來。

  崔胖子和七姑娘達成合作。

  開始在直播間上了玉石的連結，打出假一賠十，支持全國復檢的承諾。

  小黃車裡，上的第一件玉石，就是楊磊剛才切出來的那塊天空藍。

  七姑娘為了給直播間漲流量，表示這塊石頭以成本價出了，僅售兩萬八。

  話音剛落，就被人當場秒走。

  這操作，所晏雪的心扎得透透的。

  楊磊的手機響了。

  一看來電，是汪慧文。

  「七姑娘，我去你辦公室先接個電話。」

  「進來吧。」

  七姑娘推開辦公室的門。

  「汪女士......」

  「咱們見一面吧，我在西關東大街咖啡館等你。」

  說完，汪慧文直接掛斷了電話。

  楊磊愣了一下。

  猜不到汪慧文找他的目的，不過對方知道他人在西關，足以證明她對自己的身份有所了解。

  徐彪後院的這把火是他放的。

  如今燒掉了世仁軒，讓王世仁嘗到了家破人亡的感覺之後，他當然也得當面感謝汪慧文的神助攻。

  拿她當了棋子，自然得請她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