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探虛實

  羅良玉端著咖啡往嘴裡送。

  楊磊上前，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咖啡也撒了一地。

  七姑娘驚詫地看向楊磊，知道他這是故意的。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你杯子裡的飲料有問題，別喝。」楊磊湊在七姑娘的耳畔，小聲耳語道。

  熱灼的氣息，拂拭著她的臉龐，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你要不信，拿去餵狗。」

  楊磊朝著展館入口處拴著的一條大狼狗嚕了嚕嘴。

  七姑娘哪敢去惹是非，心裡不免有些發毛。

  想到先前見到錢五爺和徐彪的管家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立馬猜到怎麼回事。

  「要不，咱們回去吧，反正也沒有心儀的料子。」

  七姑娘瞬間少了繼續看貨的興致。

  惹不起，躲還是躲得起。

  她想帶著楊磊，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楊磊投標的那些小料子，真要成交了，就從她交的保證金裡面扣除貨款。

  「難得來一趟，豈能空手而歸？」

  「可是，我擔心......」

  「自古邪不勝正，要是能夠虎口拔牙，陪他們還一齣戲，再撿漏幾塊好料子，豈不更妙？」

  楊磊附在七姑娘的耳畔壞笑道。

  七姑娘想了想，依舊心裡發虛，生怕會出什麼事。

  可是楊磊和羅良玉的興致這麼濃，又不忍掃他們的興。

  再說飲料裡面是不是真加了料，也不好確定。

  總不能因為楊磊的臆測而杯弓蛇影，自己嚇唬自己。

  羅良玉來到那塊摸摸亮的料子跟前。

  越看越滿意。

  想了想，決定以一千二百萬投下這塊料子。

  「羅叔，這塊料子我看還是算了，反正您投了標王，要不咱們還是去賭幾塊小料子？」

  楊磊拉住了羅良玉，搖了搖頭。

  示意他別衝動。

  這麼明的料子，真要沒有貓膩，怎麼會放在公盤展出，而不是在瑞麗直接出貨？

  更何況這皮殼也沒有剝乾淨，沒有剝殼的地方已經明顯變種。

  根本不值一千二百萬。

  讓他們拿去忽悠錢多人傻的冤大頭吧。

  「客戶跟我訂了幾套鐲子，這麼大料子，有色有種，我想博一博。」

  「玩賭石博一博單車變摩托，這塊料子博一博，跑車變摩托，還不如去賭石刺激。」

  楊磊嗤笑一聲道。

  他是真不想羅良玉當接盤俠，掉進錢五精心挖的坑裡。

  「你是說這條裂嗎？」

  羅良玉見楊磊這麼一說，心裡七上八下，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只是這條裂問題不大，關鍵是裡面全是蜘蛛網，切開了只能打珠子。」

  「不可能！再怎麼差，一千二百萬不會虧，我還是決定投了。」

  羅良玉這輩子看過不少貨，覺得器型這麼大的料子，一千二百萬要是能成交，鐵定不會虧。

  楊磊見羅良玉這麼肯定，沒好意思制止。

  反正人家大土豪，不差錢。

  幹嘛咸蘿蔔操淡心，多管閒事呢？

  錢五爺見羅良玉入局了，竟然以一千二百萬的價格投下了這塊料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見楊磊沒有壞他的事，還以為這小子知道害怕了。

  這才叫回阿宏。

  「五爺，那小子賊精賊精的，不肯喝飲料，要不咱們將他叫到辦公室，然後......」

  「胡鬧，你沒有看到羅良玉花了一千二百萬投下了咱們那塊摸摸亮的料子了嗎？」

  錢五爺彈了一下菸灰，顯得極為得意。

  「那等他們交款之後，再動手？」

  「不急，你沒看見那個小娘們還沒有出手嗎？多備些全賭的料子，不信她不入局。」

  錢五的庫房裡面，還有不少咪渣。

  這些都是論麻袋拿的貨，根本不值錢。

  楊磊那個傻缺，居然前前後後投了兩百萬的料子。

  七姑娘不是被楊磊慫勇去賭石嗎？

  那就滿足他們的要求，給機會讓他豪賭一場。

  「是不是把所有的咪渣全拿出來？」

  「拿出去吧，看看能賣多少錢。」

  錢五爺得意地笑道。

  這次的公盤有點兒意思。

  有人願意天價買標王，也有人一頭扎進垃圾堆里買咪渣。

  楊磊這種沒有見過世面的窮光蛋，也就只配幫七姑娘買咪渣了。

  「那我這就去安排。」

  阿宏帶著幾個馬仔，打開庫房，將所有的咪渣倒了出來。

  楊磊看見賭石場多了一大堆的小料子，眼前一亮。

  咪渣裡面才能淘到真正的金子。

  「七姑娘，咱們買不起標王，也買不起大料子，要不還是去賭石場看看？」

  「你的意思是，讓我投一些咪渣？」

  七姑娘愣住了。

  她不反對楊磊投標咪渣，可是自己對這些全賭的料子興趣不大。

  「你要覺得風險太大，要不咱們合夥？你出資，我來選料子，賺了的錢五五開？」

  「萬一虧了呢？」

  「真要虧了，我給你當店長，工資坐扣虧損如何？」

  楊磊知道七姑娘一心想說服自己當萃玉閣店長。

  相信這個條件，有足夠的說服力。

  「一言為定，你可不許反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楊磊和七姑娘擊掌成交，朝著咪渣走了過去。

  這堆咪渣足有一百多塊小石頭。

  料子的場口也是魚龍混雜，有也木西的精品，也有莫西沙的冰飄花，更多的還是烏雞和豆種。

  真是垃圾堆里淘金子，拼的只有眼力。

  七姑娘看著這麼一堆小石頭，壓燈沒有任何表現，皮殼沒洗也沒有擦，想切都無法下刀。

  天啊！

  這些料子一看就是垃圾。

  怎麼楊磊今天偏要和垃圾扛上了呢？

  楊磊犀利的目光透過料子的皮殼，鎖定了好幾塊不錯的料子。

  他知道沒有幾個人對這些咪渣感興趣，填寫的投標價格非常隨意。

  從五千到五萬不等。

  至於錢五會不會讓他成交，那就得等到最後公布的競標結果了。

  「等一等，你又投了快三百萬的料子了，不能再投了。」

  七姑娘看見楊磊一口氣投了快五十塊小料子，急得不行。

  萬一做不了貨，豈不血虧。

  就算楊磊願意來萃玉閣當店長，除非給她干一輩子，否則何年何月能夠還清虧損的錢。

  她必須制止楊磊。

  「聽你的，那就這麼多，希望全部中標，咱們過去大廳，坐等最後的中標結果。」

  楊磊看了眼咪渣堆，該挑的料子幾乎被他一網打盡。

  目前只是成功了一半。

  最後還得看錢五給不給他成交。

  這種公盤，說實在的，並沒有太大意思，真要賭石還得去瑞麗。

  那裡才是賭神的天下。

  瑞麗公盤全是緬甸大礦主搞的，料子多，種水好，錢五爺這種二道販子手裡的貨，還是差了點意思。

  他看了小半天，還沒有摸清楚這個錢五爺葫蘆里裝的什麼藥。

  參加投標，也是想一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