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不死心

2024-11-15 16:09:53 作者: 槐玉
  因為顧家老夫人一直疼愛顧寒宴這個孫子。

  她也因為顧天明出軌的事爭執幾次,在這一點上反而是剛正不阿,不容忍兒子的過錯。

  現在,顧天明便從背後偷偷利用遠大,來對付林盛明,目的就是讓溫秘書回去。

  可是想到這裡,趙建華不明白了:「你如果要對付自己兒子,或許可以和他談話,據我所知,顧寒宴也有自己的產業,根本用不著這樣大費周章吧?」

  所謂虎毒不食子,趙建華是想不到顧天明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天明嘆口氣。

  「可是他站在趙素芳那邊。而且現在他有葉家幫忙,我只能另闢蹊徑了。」

  提到葉家,顧天明的表情更是古怪,不知道是想到什麼,過了會兒匆匆離開。

  留下趙建華一人坐在會議室,靜靜抽完兩根煙。

  妻女打來電話,他急忙掐滅了煙,笑盈盈接通。

  ……

  「溫秘書?」

  溫栩之正靠在外面的長椅上休息,忽然被一個人叫住。

  她抬眸望去,發現是唐文修。

  對方似乎剛從外面回來,拿著一個公文包,左手還提著一把雨傘。

  雨傘上有雨水往地上滴落,溫栩之瞥了一眼,「這幾天天氣一直不算好,對吧?」

  唐文修笑了:「是這樣沒錯。出去辦個事都要帶著雨傘,麻煩死了。」

  只有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唐文修才能表現出一個普通年輕人的模樣,雖然害羞靦腆,但說話還算正常,不像之前會議上那麼緊張侷促。

  溫栩之看看他笑著動了動,「要不要來這邊坐坐。」

  他們在樓下的椅子上,並不會被雨淋到。

  溫栩之心事重重的下樓,其實並沒有注意到外面下雨。

  只是想著坐一坐。

  她太疲憊了。

  許多事積壓在溫栩之心裡,像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毛線。

  今天見過趙老闆之後,溫栩之更是不知道這些事情該如何排解。

  唐文修也沒有推阻,順著在溫栩之身邊坐下。

  唐文修將傘放在一邊,公文包則是抱在懷裡,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出入社會的小年輕。

  溫栩之看唐文修一眼,只覺得他這樣居然有點可愛,像極了自己剛開始工作的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好像也是懷揣著對於未來的期待,雖然不知道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但總覺得一切都緩緩開闊在自己眼前。

  溫栩之放鬆了身子,往後一靠。

  她的手插在口袋裡,對唐文修開口:「你去外面談合作了?」

  「那個配套項目不是開始了嗎?有很多合作商那邊的細節需要確認,所以這些天都是我在出去。」

  對於溫栩之,唐文修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還說起自己出去遇到那些不好搞的合作商,說起自己遇到的一些糗事。

  溫栩之聽了忍不住發笑:「其實你比我剛進入職場的時候好多了,那個時候我因為挺害怕顧寒宴的,什麼事都不敢主動問他,所以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後來才慢慢好起來的。」

  但是現在唐文修跟著趙建華,其實趙建華已經是手把手在帶他了。

  雖然表面上是嫌棄的,但趙建華從來沒有懲罰過唐文修,甚至在遇到溫栩之的時候還讓溫栩之帶著他。

  一切細節都可以說明,其實趙建華對唐文修這個人是很重視的。

  隨即想到唐文修的另一層身份,溫栩之臉上的笑容頓了頓。

  有的時候,溫栩之會感嘆許多人的一生都像是一個笑話。

  就像是自己。

  忙忙碌碌了這麼久,到頭來,好像都在為別人處理事情。

  唐文修說了會兒自己在外面遇到的事,覺得一邊的溫栩之好像很久沒有說話了,忽然安靜下來。

  「怎麼不說話了?」

  溫栩之轉頭看著唐文修。

  「我覺得你好像沒有很想理我,所以就陪你坐會兒吧。」

  看得出溫栩之心情不好,唐文修其實也不好多說什麼,兩個人並排坐著,都很安靜。

  溫栩之動動嘴唇。

  有個瞬間,溫栩之其實很想八卦一下唐文修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是顧天明的私生子這一點,有沒有人曾經告訴過他?

  或者就是因為這個趙老闆才把他留在身邊,這一點唐文修自己知道嗎?

  溫栩之眨眨眼,「唐助理,你一開始進入公司面試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說這話時溫栩之盡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像是好奇一件之前沒有問過的事情那樣自然。

  唐文修聽到溫栩之這麼說,轉過來看著溫栩之好一會兒突然笑:「其實溫秘書是想問我為什麼會被趙老闆選中成為助理?」

  自己的意圖被看穿,溫栩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著笑了。

  隨即卻聽到唐文修說:「或者溫秘書更想問的其實是,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知不知道趙老闆為什麼選中我?」

  溫栩之頓住。

  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透露出的滿是驚訝。

  唐文修臉上的笑容卻緩慢加深,「溫秘書,我今年二十三,智商正常,情商也正常。」

  言下之意就是溫秘書大可不必把他當做傻子那樣。

  溫栩之詫異不已,回過神來急忙道歉:「我沒有那樣想過。只是之前你在會議上表現的都像是一個笨手笨腳的年輕人,所以我看待你就像是看待晚輩和弟弟一樣。」

  但從唐文修剛剛的表現來說,他似乎並不喜歡別人這樣對他。

  唐文修看著溫栩之道歉的樣子,反而又是笑了笑:「是不是我太嚴肅嚇到你了?」

  「其實我只是想說,你們不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這樣小心翼翼的對我,這樣反而會讓我更不高興。」

  他轉過頭,沒有再看溫栩之,視線望著眼前的雨幕。

  「當我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其實我也很驚訝。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驚訝。」

  對唐文修來說,這甚至是自己不怎麼願意提起的一件事。

  那天,他突然知道媽媽一直說的那個已經死掉的爸爸居然沒有死。

  而且活得好好的,在國外和另外一個妻子開了公司,最近才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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