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逼問
2024-11-15 16:09:53 作者: 槐玉
「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甚至今天你也沒有對我說太多,真的不是你做的嗎?」
只是這話說出來,卻也得不到回應。
女人還在昏迷。
醫生說溫栩之是有昏厥的毛病,如果情緒緊張的話,可能就會引起昏厥,更嚴重的可能會導致失控,建議顧寒宴帶她去精神科再看一看,是不是常年精神過於緊張。
顧寒宴一下子回想起在咖啡廳里溫栩之說的那些話。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是沒有表現好,所以一直想要在顧寒宴面前以更好的形象出現,告訴顧寒宴自己可以。
但沒想到,顧寒宴心裡居然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回憶起來,顧寒宴心裡滿是悔恨。
他又拿著電話,這次選擇了一個許久沒有聯繫的號碼。
「幫我調查一件事。」
等溫栩之醒來時,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眨眨眼,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
鼻尖那熟悉的消毒水味也提醒著溫栩之這一切。
她抬起頭來,卻看到床邊坐著一個身影。
顧寒宴在工作。
他拿著一個平板撥弄著,似乎在看什麼文件。
回憶起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情,溫栩之微微皺眉。
一點點的響動到底是引起了顧寒宴的注意,顧寒宴將平板收起來問:「醒了?」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一切舉動和口吻都很自然。
顧寒宴說著便要起身,可是溫栩之卻突然勾住他的手。
「為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問過我……到底是不是我?」
溫栩之說話的聲音很虛弱,甚至臉色也是蒼白的,可是語氣卻執拗。
她手上使不出什麼力氣,只虛虛握著顧寒宴,可顧寒宴卻掙不開。
仿佛有千斤重。
顧寒宴垂眸看著溫栩之拉著自己的那隻手。
溫栩之皮膚白皙,那隻手纖細漂亮,可此刻卻透著一種不正常的蒼白。
指尖是裸色的指甲油,溫婉優雅。
溫栩之是一個很美的人,任何細節都是乾淨漂亮的。
這些年,顧寒宴也從未見過溫栩之失態的模樣。
除了今天昏倒在雨中……
回想起來,她換下來的裙子上滿是泥濘。
看顧寒宴不肯開口回答,溫栩之固執地重複一遍:「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溫栩之說著,一雙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顧寒宴。
此時溫栩之的狀態就像是一個執拗的小孩子,固執的要別人一個回答。
就像是因為,顧寒宴弄壞了她最心愛的玩具。
此刻,溫栩之的表情和口吻都無比破碎。
顧寒宴站在病床旁邊,任由溫栩之拉著自己的手。
視線一直落在他們的手上,面對溫栩之的問題,卻始終沒想好應該如何回答。
溫栩之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抓著他重複的問:「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問過。」
如果當初在顧寒宴看到這個消息或者是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能去問一問溫栩之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如果他們之間可以有一次溝通,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呢?
溫栩之這麼想著,也垂著眼眸視線落在他們的手上。
他們兩人很少有這樣親密的時刻。
可即便如此,溫栩之還是覺得離顧寒宴很遠很遠。
尤其是經過今天發生的事情之後,溫栩之覺得他們兩人的之間已經生出了一道巨大的鴻溝,把他們隔離開來。
「為什麼,當你知道這個消息,以為是我做的時候,從來沒有問過我。」
顧寒宴終於有了點反應,卻只是抬眸對上溫栩之的目光:「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非常!」
溫栩之又哭了。
「我只是以為,我做錯了事情,或者是我在工作中的表現不合你的心意……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麼想我的。奶奶把我養大,一直讓我做一個很好的人,可是你卻覺得我……」
溫栩之說到這裡幾乎要說不下去。
她小時候,奶奶對她的成績並不算是關心,也從來不苛責溫栩之去做不擅長的事情。
奶奶唯獨希望溫栩之成為一個正直的勇敢的善良的人。
這就是老人對溫栩之唯一的期待。
這些年在工作里,溫栩之時常感到委屈,但是從來沒有放低過底線,也從來沒有對那些不公正的事情做出妥協。
她自認自己做的不錯。
也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辜負奶奶的期望。
可如今意識到自己之前最在意的人,卻是以這樣的目光看她,以為她做了那些錯事,這讓溫栩之無法忍受。
「我奶奶一直把我教的那麼好,這些年在工作中,顧總應該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合作商企圖對我做什麼,但我沒有一次妥協。」
「我為了自己的生活,為了自己的工作,甚至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努力到現在。卻沒有想到恰恰是我身邊的人這樣看我。」
溫栩之說著放開了顧寒宴的手。
動作非常緩慢,卻堅定。
她的語氣卻是比剛才要更加破碎。
「我該怎麼做,才能不恨你呢?」
如果奶奶知道溫栩之如今這麼委屈,她該有多難過呢?
光是想到這件事,溫栩之就心情複雜。
「顧總,其實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想過要相信我,沒有想過我們之間這關係可以很純粹,對嗎?」
說到這時,溫栩之幾乎已經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
眼淚跟著奪眶而出,這是兩天以來,溫栩之不知道自己在顧寒宴面前第幾次哭泣了。
可是每一,次都讓溫栩之覺得無法自控。
其實一開始溫栩之有些羞恥的情緒,本來不想哭的。
但是看著顧寒宴問起這個問題,她就無法壓抑。
「我只是想問你這個問題,可是你一直沒有回答我,甚至現在我們獨處的時候,你也根本不打算給我任何回應……」
溫栩之說著說著突然苦笑起來。
「顧寒宴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已經結束了,但今天我才如此強烈的感覺到,我和你之間真的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