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虛弱的男人

2024-11-15 16:09:53 作者: 槐玉
  顧寒宴身體算是很健康的,之前也並沒有怎麼生病,可是這段時間來溫栩之看到他好像總是會看到他很虛弱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公司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溫栩之問完之後看到顧寒宴的手輕輕的放了下來,就那樣坐著看著她。

  他的眼裡寫滿了溫栩之看不懂的情緒。

  可是溫栩之直覺不想要這樣的對視,別開視線,心想就當她沒問吧。

  偏偏顧寒宴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輕聲開口:「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溫栩之心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那不然呢?她都問的這麼主動了。

  可是當著顧寒宴的面,她還是不想說。

  於是溫栩之直接保持沉默。

  顧寒宴悶聲笑了:「回答一個問題對你來說都很難嗎?溫栩之?」

  溫栩之還是沉默。

  她不知道說什麼。

  能說什麼?

  兩人這樣的獨處時間分明是讓雙方都不自在的,可顧寒宴卻像是毫無知覺,甚至還問溫栩之這樣的問題。

  可是溫栩之越是逃避,顧寒宴越是變本加厲:「你覺不覺得,你出現在這裡有點意外?而且你剛剛本來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他說話明明和之前差不多,可溫栩之愣是從他的語氣中品出了一種驚喜。

  就好像是他一直都在期待溫栩之對他有點反應,而之前一直等卻等不到,現在猛的得到溫栩之的關心,對他來說是什麼天大的好事。

  溫栩之別過頭去,再次開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顧寒宴,你別想太多了。」

  「那你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

  「我剛才碰到陸助理了,是他把我帶過來的。」

  溫栩之言簡意賅的說明了剛才的事。

  顧寒宴點頭「哦」了一聲,還在等待溫栩之往下解釋。

  溫栩之只得壓下自己的情緒。

  一開始溫栩之沒打算和顧寒宴說什麼話。

  甚至她已經打算離開這個房間,也不想和顧寒宴有什麼牽扯,偏偏男人在她想走的時候醒了。

  回憶起來,每個環節都像是有什麼冥冥中註定。

  溫栩之忽然沉默下來,幽幽嘆口氣:「顧總,所以給我發消息的真的不是你,是林染?」

  直到現在,溫栩之還算是耿耿於懷。

  她在宴會上是打算回去休息的,可是被簡訊叫過來說是要開會,誰知道這居然是林染的陷阱。

  回憶起陸遙說的那些話,溫栩之更是摸不著頭腦。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看向顧寒宴,「顧總,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我現在其實也和你解釋不清楚。」顧寒宴難得透露出些許侷促。

  因為這件事從開始到現在,他也是迷糊的。

  並非是因為腦子理解不了,而是因為身體上的確有一種疲累的感覺,從今天一早似乎就開始了。

  這才是聯合會議的第一天,顧寒宴起初甚至以為是自己水土不服,太久沒有來過溫泉山莊這樣的地點。

  一直到林染那麼做,顧寒宴才猛地意識到,或許不是自己的問題。

  是身邊有人在暗中計劃著什麼,只是自己之前並沒有發覺。

  意識到這一點,顧寒宴心頭頓時窩火,索性翻身坐在床邊。剛才他還是盤腿坐在床上,看起來倒是不像平時那種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總裁模樣,反倒帶著一種虛弱和迷糊的感覺。

  現在他正兒八經坐著,眉目微垂,一瞬間變成了溫栩之最熟悉的樣子。

  她曾經就是被這樣的顧寒宴吸引的。

  喜歡的感覺並非開始於什麼具體的事,反而就是一些無聲的小細節,讓溫栩之會覺得自己動心了。

  只是如今回想起來,好像只剩下一地狼藉。

  溫栩之已經很久沒有想過這些事,可到了今天還是難免會有一些意識的抽離,讓她清楚看到自己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為什麼和顧寒宴面對面坐著。

  「既然今天已經不談合作了,那我就先走了。」

  溫栩之忽然起身。

  總覺得這裡是是非之地。

  或許從一開始看到林染髮消息的時候,溫栩之就應該警覺,自己不該來這裡的。

  可惜當時的她不知道那是林染髮的……

  腦子一片昏沉,溫栩之下意識想要離開,可是偏偏被顧寒宴扯住手腕。

  「你……」

  他什麼時候從床邊下來的?

  而且正正好能攔住她。

  想到這裡溫栩之驚魂不定地看過去,只看到顧寒宴英俊的眉眼,他比之前看起來的確是瘦削了一些,原本深邃的眉骨更是挺拔,滿臉都是壓迫的氣息。

  可是偏偏從那雙眼眸里,溫栩之覺得自己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感。

  是自己的錯覺麼?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也更加滾燙,在溫栩之心底就像是一團火,逐漸從手腕接觸的皮膚一直燃燒到她的臉,升騰的熱度到底是讓溫栩之害怕了。

  「放開我。」

  溫栩之小聲說著,打算掙脫顧寒宴的手,可是用力抽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男人抓得紋絲不動。

  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而男人眼底那種居高臨下的情緒也在說明這一點。

  顧寒宴開口:「溫栩之,什麼時候考慮回來。」

  回來?回哪裡呢?

  一瞬間,溫栩之腦海中掠過很多可能,但她很清楚顧寒宴說的應該是回到他身邊工作,可是這樣也讓她眼眶猛地一澀。

  「顧寒宴,我回不去了。」

  不僅僅是她回不去,他們兩人之間也早就回不去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溫栩之皺眉說:「我之前好像一直沒說過。不管你是怎麼看我的,但對我來說,我們兩個是分手了。」

  既然分手了,那她就不會回頭了。

  溫栩之想,願意作踐自己的人有很多,曾經或許自己也是其中一個。

  但是她和從前不一樣了。

  不管別人怎做,她不會再把自己當做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寵物,在顧寒宴身邊任勞任怨。

  「分手了,就是我不會再在你身邊工作,也不會再住在有共同回憶的房子,我們兩個真的結束了。」

  這話,溫栩之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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