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吻痕是誰的

  第二天一早，生物鐘讓溫栩之睜開雙眸，腦海中浮現的便是昨晚的記憶。

  溫栩之想起顧寒宴對她某些時刻的溫存和繾綣，心頭忽然一軟。

  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一路上，溫栩之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直到手機上傳來一條消息，是林染髮來的。

  「溫秘書，你什麼時候到公司？今天早上有個會議，我們需要一份資料。」

  看著這條消息，溫栩之眉頭緊緊皺起。

  林染現在的工作能力，已經是連一份需要的資料都做不出來了嗎？

  看溫栩之沒回，林染更是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溫秘書。」

  她的語氣有些焦灼。

  溫栩之回憶了一下，今天上午的確有個會議安排，但是和她沒什麼關係，是林染進公司的同一批實習生要參加的項目培訓。

  說是會議，其實和大學時一些課的小組作業差不多，基本都是要個人負責的。

  會議時間大概是九點半。

  「你說。」

  溫栩之拿著手機，視線漫不經心地望向窗外，看著往後飛速掠過的行道樹。

  冬天快要來了，一些樹已經開始掉葉子，被風席捲著亂飄。

  林染似乎被溫栩之平淡的語氣給鎮住了一瞬，而後急切道：「溫秘書，我剛才給你發消息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溫栩之再次平靜回復，更是讓林染無話可說。

  「所以呢？」

  三個字精準地踩中林染痛腳，她的音調忽然變得很是尖酸：「溫秘書，你既然看到了為什麼無視？你現在到公司了沒有？」

  「沒有。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

  他們上班的時間是九點，溫栩之一般都會在八點四十到達公司。

  這會兒才八點半，林染給自己打電話是什麼意思？

  「那你趕快來，我這裡有份資料非常著急，你來了幫我做。」

  那理所應當的態度，差點把溫栩之聽笑了。

  她定定開口：「林染，你說的重要的資料，不會是九點半那個小組會議的PPT吧？今天輪到你發表了，對嗎？」

  接電話這會兒，林染已經用隨身攜帶的平板找出了實習生的會議安排。

  上面顯示，這周的確到了林染負責PPT環節，不僅要個人講解，還要做出一份模擬活動方案。

  聽到溫栩之這麼說，林染有種被拆穿的羞惱，但很快就說：「溫秘書，總之你快來公司。寒哥哥等會兒就過來了。」

  她這句話的威脅意味很濃，溫栩之眉頭擰得更緊。

  好想罵人。

  不過說話間，她的確已經到了公司路邊，溫栩之踩著高跟鞋下車，隨手用手機付好車費，又翻看了一些工作消息。

  她今天還要繼續做城南項目的方案，下午顧寒宴還有一個私人酒會的應酬，她要提醒他，還要準備好他穿的衣服。

  這就是秘書，忙得團團轉。

  溫栩之一到公司，就看到了一樓電梯門口的顧寒宴和林染。

  林染正拉著顧寒宴的袖子說著什麼，臉上都是欲說還休的嬌羞。

  而顧寒宴就那麼站在電梯前，任由林染當著整個公司來上班打卡的人，和自己拉拉扯扯。

  臉上也是一個十分溫柔的笑容。

  溫栩之忽然愣了一下。

  他們兩個認識這麼多年，似乎從來沒有在公司里這樣表現過。

  顧寒宴甚至會有意避開自己和溫栩之過近的距離，說是在公司里影響不好。

  原來不是影響不好，只是不想跟她而已。

  就在愣怔時，林染已經看到了溫栩之，眼睛一亮，拉著顧寒宴走過來，「溫秘書，你可算來了。」

  「有什麼事嗎？」

  溫栩之腳步沒停，打算直接去電梯裡。

  但是她去的方向是顧寒宴的專用電梯，在還有幾步的時候忽然被堵住了。

  林染臉色不虞道：「溫秘書現在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為什麼呀？」

  「我很忙，趕時間。」

  溫栩之直接忽略身邊的顧寒宴。

  林染不讓她走這台電梯，她可以去旁邊員工那部。

  說完直接轉頭。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她看到顧寒宴也被林染拉進了電梯。

  溫栩之平復心情，卻發現身邊幾個女同事都在小心翼翼打量她。

  「溫秘書，老闆真的和那個林染在一起了？」

  有個女同事忍不住小聲八卦。

  她剛說完，旁邊一個女人就給了她一手肘，小聲說：「你傻呀，怎麼問溫秘書這個問題。」

  溫栩之依然是平靜的表情，回復道：「顧總的私事不要亂猜，也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她一貫性格如此，在公司算是清冷不好接近的，但因為工作能力出色，同事們基本也都是忌憚她，並不討厭她。

  但是今天，溫栩之走出電梯時，卻聽到身後傳來小聲的吐槽。

  「裝什麼啊，現在誰都知道她當不成老闆娘了，還在我們面前拿喬。」

  溫栩之腳步微微一頓，刻意讓自己忽略那種窒息的感受。

  她深呼吸，告訴自己，不過是幾個月了，做好自己手裡的事。

  滿打滿算還有三個月，等冬天結束，她好像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今早看過顧寒宴和林染拉扯，她心裡對於顧寒宴那種濾鏡，又碎掉了一點。

  明明昨晚還因為某些溫存，她離開的決心有了些鬆動的跡象。

  溫栩之收拾好心情回到工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

  可是林染恰好走過來，視線在溫栩之臉上一晃，隨即猛地瞪大眼睛。

  溫栩之的領口微微動了一下，被手指的動作拂開，林染分明看到她脖子上有一枚紅色的吻痕！

  想到自己昨晚給顧寒宴打電話的時候，他那邊的背景很是安靜，可林染還是聽出他刻意放慢的腳步聲和壓低的聲音。

  再想到他們都說的，之前溫栩之跟著顧寒宴很久了……

  林染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

  因此在顧寒宴推開門出來時，林染故意開口了：「溫秘書，你脖子上那是什麼呀？是被什麼蟲子咬了嗎？」

  顧寒宴果然腳步一頓，朝著溫栩之看過去。

  溫栩之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下一秒，林染說：「你脖子上，有個紅色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