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懷了傅之寒的骨血
2024-11-14 21:37:19 作者: 肚子飽飽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人都愣在原地。
唐氏最快反應過來,她鬆開掐在凌千葉脖子上的手,死死抓著她的手臂,幾乎要把指甲掐入她的血肉里。
「你說真的?你真的懷了我兒的骨肉?」
唐氏的表情一會哭一會笑,盯著凌千葉的肚子,伸手觸摸著。
凌千葉點點頭:「大夫說剛滿一月,胎像不穩。」
唐氏高興地手舞足蹈,甚至忘記凌千葉把礦場帳本給沈時鳶的事。
顧不上一身的血跡斑駁,唐氏淚眼婆娑:「感謝老天爺,讓我兒血脈得以延續。」
她激動道:「咱們立刻回去為你跟之寒辦喜事,這場婚事一定要辦的浩浩蕩蕩,洗掉侯府的霉運!」
她的兒子斷了命根,但留了後人,侯府後繼有人了!
她的孫子不是庶出了,她終於可以擺脫庶出的命運,哈哈哈——
見唐氏癲狂的模樣,沈時鳶無悲無喜,臉上找不出一絲波瀾。
她就那麼肯定凌千葉肚子裡的孩子是兒子?不,凌千葉能不能把孩子生下來都是個問題。
沈時鳶垂眸。
看著手裡的礦場帳冊,沉默不語地看著她們。
罷了,既然礦場拿到手,侯府之後的事她不管,從此斷個乾淨。
她有個底線——不對孩子下手。
「凌千葉,你真是把凌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長公主鄙夷睨著她:「先是不知廉恥求愛,現在還未成親便已珠胎暗結,你看看你這副模樣哪還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從今以後凌千葉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她不嫁入侯府,就只能去常伴青燈古佛,否則凌家為保全顏面定會逼死她。
「長公主,千葉自知荒唐,給凌家、給我爹娘蒙羞。」
凌千葉深吸一口氣,眼神從未這般堅決:「但千葉必須這般做!」
這讓沈時鳶不得由高看她一眼。
「我對傅之寒一見鍾情,發誓一定要嫁給他。凌家的子女認準一件事就決不放棄,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要得償所願。」
她的臉上露出笑意:「縱使在世人眼裡,我凌千葉行事荒唐可笑,可你們不知道的是——我得償所願了。」
「這世間有幾人能一輩子順心如意?至少我靠自己的努力,獲得我想要的一切。」
凌千葉直視沈時鳶和長公主:「即便你們一個貴為長公主,一個貴為郡主,哪又如何?你們得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一番話讓兩個女人沉默。
沈時鳶倒沒想到凌千葉能講出這番話來。
「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已經考慮過我會遭受什麼。」她笑著繼續道:「但只要得到結果,過程的那些白眼和謾罵又算得什麼?」
凌千葉越說越興奮,仿佛是要把這些年來的積怨都宣洩出來。
「我嫁入侯府成為傅之寒明媒正娶的娘子,我肚子懷著的是他唯一的骨血,這是誰也撼動不了的事實!」
傅之寒斷了命根,凌千葉先是悲痛了一會,可很快又振作起來。
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
從此她在侯府的地位堅如磐石,只要生下腹中的骨肉,沒有人撼動她的地位,哪怕是唐氏也不能!
傅之寒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除了她這麼愛他,不嫌棄他是個殘廢了的男人,還有誰會愛他?
即使她把自己的臉面都丟盡了又有什麼關係?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這不比世上絕大部分人幸福嗎?
沈時鳶看著眼前沉浸在幸福當中的凌千葉,心裡對她的感受真是百轉千回。
不管從何種角度來看,這個女人都是個狠角色。
與自己為敵不過是想要得到傅之寒,這又什麼難的?這種垃圾誰愛要誰拿去。
「殿下,瑞寧覺得凌小姐的行為極端卻情有可原。」
沈時鳶垂眸,為凌千葉在長公主面前求情:「你我都是女子,畢生心愿就是求得有情郎,白首不分離。」
放屁!為了男人把自己一生都搭進去,一點也不值得。
情情愛愛的最是擾人心智,若是為了臭男人的愛放棄唾手可得的財富,她還沒那麼賤。
但沈時鳶不可能把心裡話說出來,她知曉長公主被凌千葉的這番話打動,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是呀……」長公主的眼眸充滿了回憶:「女子這一生都在求一個有情郎,不讓自己受到傷害。這一生何其可笑啊……」
說罷,她揮揮手:「罷了,本宮不欲與你們計較。早日將剩下的礦場帳本跟將軍府交接好,此事就算一筆勾銷。」
唐氏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在凌千葉的肚子,還是把話忍了下來。
她死死瞪著沈時鳶,若是眼神能殺人,那她怕是早就將沈時鳶殺了千百次了。
「唐氏,你就在侯府佛堂里閉門思過三年,手抄《道德經》三百遍,為瑞寧母親和她妹妹祈福。」
聽到長公主的話,唐氏終是忍不住反駁:「臣婦……」
「你若多說一句,本宮可就不客氣了。」
長公主一個眼神甩過去,粗使嬤嬤按著凌千葉,作勢要往她的肚子上打。
唐氏連忙磕頭謝恩:「臣婦作孽多端,害了親姐姐和侄女,長公主只是讓臣婦抄寫經書,臣婦感激不盡!」
事已至此,侯府和將軍府的關係徹底破裂,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索性就將這一切都認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凌千葉腹中的孩子,那是她的寶貝孫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長公主冷哼著,沈時鳶目送她離開。
接下來的精彩好戲,她不能錯過!
「姨母……」
沈婉清不知從何處出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唐氏,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我娘親是您害死的?我的病是您下的……」
唐氏默了一瞬,驟然大笑,她對著沈婉清點頭:「沒錯,你的病是我害的。」
「你還沒出生起,我就給你娘下毒,你娘那麼早離世也是我害的,就是為了搶將軍府的礦場,說的夠清楚了嗎?」
最後一句話是對沈時鳶說的。
唐氏不是蠢貨,即使被憤怒沖昏了頭,她也知道自己跳入沈時鳶的陷阱里。
這個坑還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