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等著我
2024-11-14 21:37:19 作者: 肚子飽飽
沈時鳶的臉上被捏得發疼也不閃躲。
「我弟弟把這些信燒了,我從未收到你的信。」
「你為何不親自送來給我?」不等季封宴開口,她倒打一耙:「這些信,你理應重新給我寫一份!」
季封宴簡直要被懷裡的小狐狸氣笑。
這些年過去,她無恥的功力很有幾分他當年的風采。
他伸手拿取矮榻上的葡萄酒,聽著杯盤叮噹觸碰之聲,沈時鳶聞到醇厚的酒香。
忽的,她被人粗魯地捧住了臉,下巴一抬,溫熱的酒液隨之渡進她的唇。
葡萄酒的口感在彼此的味蕾里綻放。
醇厚綿柔都在這口酒里漸漸幻化成淡雅的煙雲,在彼此的目光中交織繚繞。
車廂外是市井小販們絡繹不絕的叫賣聲,車廂里是霏靡醇香的紅廖花香。
良久,沈時鳶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喘息著。
指著席榻上的污漬,她佯裝鎮定:「一壺西域葡萄酒價值千金,馬車顛簸撒了一路。」
季封宴的領子敞開,他摸了摸唇,眸中的深意一閃而過:「但滋味還不錯。」
「本座會令人多備些的。」
沈時鳶避開他的眼,臉上的緋色尚未褪去。
遲早有一天,她會在季封宴面前占據主動和上風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季封宴將她攔腰抱起,又摟進自己懷裡,詭譎的聲音在沈時鳶頭頂上響起。
「霍都和義子,你選誰?」
沈時鳶扶著額頭,裝出一副虛弱迷糊的模樣。
「千歲爺在說什麼,小女聽不懂,還請您明示。」
季封宴手裡握著的葡萄酒杯一頓,靜靜看著懷裡的狐狸。
「若是你答應長公主,今日的戲宴就是你跟她小兒子的定親宴。」
他睨著沈時鳶,哂笑著:「凌廣與你只有一面之緣,你更不會選他。」
「莫非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想著待價而沽?你不急嗎?」
沈時鳶翻個白眼。
這隻老妖孽果然早就知道。
故意不告訴她,就是想看她無措求他的樣子,做夢!
「千歲爺知道還問?」她冷笑:「難道不是在趁人之危嗎?」
「對。」
季封宴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本座是個卑鄙小人,只會做趁火打劫的事。」
驀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直視著她的眼。
「要在獵物最脆弱的時候,緊緊纏繞著她,在她無法反抗的時候,一口一口將她吃掉。」
沈時鳶自知厚臉皮比不過他。
破罐子破摔地埋入他的懷裡,鼻尖緊緊貼著他柔軟又厚實的胸膛,臉上的緋色越發濃烈。
季封宴睨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小狐狸,伸手順著她的脊背一路揉捏向下。
見她躲閃著,不顧她的意願禁錮著,嗤笑一聲:「既然,沈小姐是一個也沒看上。」
他的聲音懶懶道:「本座也尚未成婚,向沈小姐自薦枕席,不知意下如何?」
終於忍到對方先開口……
沈時鳶低著頭,笑得深吸一口氣,本就埋著的頭這下埋得更深,熾熱的呼吸打在胸膛上。
季封宴生怕她硬生生把憋死,捏住她的後脖輕輕往外扯。
「別裝死。」
她的手指在胸膛上劃著名圈圈:「千歲爺這是忍不住了?」
季封宴抓著她的柔夷,將手指一根根收入掌中,貼在心口:「你不是都知道嗎?」
他的眼底幽深仿若深不見底的幽谷。
還是說,她嫌棄他是個太監?
「我不知道……」
沈時鳶輕嘆,斜眼睨著他:「那些信,我還沒看過。」
她想問的是信嗎?是也不是。
更想問的是——為何在五年前不告而別?
明明那時候,她已經說服父親同意他們的婚事。
就差那麼一會,他不見了……
不久後父親在戰場上離世,母親隨父親而去。
只剩她撐起一個偌大的將軍府。
這三年來,她幾乎斷絕一切來往,只一心打理將軍府的資產和田宅。
那段時間……季封宴做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少了幾年的相處,即使現在兩人的肌膚相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越靠越近。
可她的心裡始終隔著一道橫溝。
只要季封宴沒有解開她的心結,她絕不會如他所願!
車廂里再次陷入死寂。
馬車悠悠停下,外頭寶祿的聲音傳來:「爺,到了。」
沈時鳶下意識朝季封宴的方向看去,試圖從他的眼裡找到一絲遲疑的情緒。
「三日後,本座會接你入宮。」
沒有說結果,也沒有說他怎麼做。
一切都讓自己去猜嗎!
沈時鳶心裡驟然惱火。
這個男人的心思,她捉摸不透。
季封宴挑眉,拿起剩餘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艷麗的酒色染紅了他的唇,當沈時鳶有意識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抹去他唇上的酒漬。
沈時鳶閉上眼,暗罵自己色令智昏!
這人就是拿捏住這點,才對她為非作歹!
季封宴看著眼前的女子,從車廂外露進的一縷陽光打在她眼下印下一片淡淡的陰影,讓她的眸子顯得越發明媚。
他順手握住了她的柔夷,輕輕在她的指尖上一吻:「那些信,本座會補的。」
「等著我。」
其實,他想說的是,用一張婚契將兩人的餘生綁定在一起,做一對世俗的尋常夫妻,從不是他要的結果。
他們之間的糾葛從來只有至死方休,連皮帶骨一同吞下,誰也離不開誰。
死後同穴是他能想到最浪漫的話語。
可這些話被他咽下,真實的意圖說出來,怕是會嚇到眼前的小狐狸。
*
沈時鳶下馬車回到閨房時,腦子還是迷迷昏昏的。
直至芳若嬤嬤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反應過來。
「大小姐——」芳若擔憂地看著她:「您無事吧?方才都察院的人又出現將奴婢帶走,奴婢擔心您……」
沈時鳶搖頭,將話題帶過去:「婉清傷勢如何了?」
「二小姐今日醒來便吵著找您。」
她的腳步一頓,頭又痛了起來。
這幾次爭吵讓她心力交瘁,今日經歷太多事,實在沒有心思再應付沈婉清。
「讓她靜養。」
話音未落,只見沈婉清穿著單薄的內衣沖了出來,厲聲質問她。
「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