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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千歲爺,請自重

2024-11-14 21:37:19 作者: 肚子飽飽
  沈時鳶眼眸一垂。

  她知道季封宴的一切跟自己無關。

  但腦子抑制不住地在想他這個時候來這兒,是為了誰?

  「沈姑娘!」

  凌千雁拍拍沈時鳶的肩膀:「你現在沒有婚配吧?」

  她不明所以地搖頭,只見眼前的女孩眼睛亮的可怕,抓起她的手激動道。

  「我堂弟凌廣也沒婚配,你兩男未婚女未嫁,怎麼不算天作之合?」

  沈時鳶幾乎兩眼一黑。

  誰?

  京城最近流行給人做媒嗎?

  而且……聽凌千雁的口氣似乎是認真的?

  「實不相瞞,我堂弟前些日子在詩會上對你一見鍾情,發誓此生非你不娶。」

  凌千雁盯著沈時鳶的眼睛,認真道:「我凌家雖比不上百年侯府,但在京城也算是新起之秀。」

  「我堂叔家人丁稀少,沒有妻妾,家裡就他一個獨苗苗。你嫁入我家肯定不會吃虧!」

  聽著一連串的「讚賞」之詞,沈時鳶的頭痛了起來。

  她跟凌廣只有一面之緣,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凌家的家訓——此生只有一位妻子。所以我們凌家男人都長情。」

  凌千雁繼續道:「沈姑娘再考慮下,我堂弟這人行事是荒唐了些,但心不壞。」

  「他選擇你肯定是下定決心了,我今兒來也是他托我來試探下口風。」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但我性子急,一股腦全說了,還請姑娘別生氣。」

  沈時鳶無奈一笑。

  凌千雁的性子直爽潑辣,是京中閨秀里少見的有生氣的女子。

  「凌二小姐客氣了,只是婚姻大事需得再三思量……」

  見她婉拒,凌千雁並未羞惱,反倒更加熱情:「姑娘明日有空否?我想邀請姑娘一同游湖賞樂,順便跟我堂弟多接觸。」

  「若是姑娘覺得跟我弟弟不適合,我直接一腳把他踹下船。」

  沈時鳶咧嘴一笑。

  想起凌廣,又看著眼前的凌千雁,凌家的做派如出一轍,一向直來直往,的確讓人心生好感。

  正要作答,一隊身著黑衣的都察院侍衛出現於此,打斷兩人之間的交談。

  凌千雁脖子一縮,一臉懼怕的模樣:「沈姑娘我先告辭,下次再約!」

  說罷,一溜煙跑走。

  只留一頭霧水的沈時鳶在原地。

  凌廣認了九千歲為義父,為何凌千雁這麼畏懼都察院的勢力?

  一時找不到由頭,索性不去管了。

  她緩步走向那輛紫檀木馬車,不等她掀開帘子,從裡面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順勢牽住她的柔夷一拉。

  沈時鳶不妨,一時被季封宴拉入懷中,鼻尖充斥著紅廖香味。

  「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季封宴勾起她的下巴,邪肆一笑:「萬一認錯人,沈小姐也會這樣投懷送抱?」

  自知胳膊擰不過大腿,沈時鳶窩在他的懷裡,放鬆道:「這不正巧解了小女的燃眉之急。」

  「千歲爺可從未告訴小女,我得成親才能把礦場歸還於將軍府。」

  她盯著季封宴的眼,一字一句認真道:「我沒有繼承權,甚至我弟弟也沒有。」

  「只有嫁人,我才能拿回屬於將軍府的礦場,這不公平!」

  女子嫁人後,兩人的財產不會分的那麼細緻,到時候礦場被夫家吞了也無處訴苦。

  沈時鳶這下才明白她爹為何早早為她定下婚事。

  他是想著與承安侯府是親戚,畢竟知根知底,她嫁過去不會受委屈。

  對她自幼的嚴厲訓斥,也是為了她著想,樁樁件件湧上心頭。

  父母愛子則為之深遠。

  可他不知道……承安侯府是頭餵不飽的白眼狼!

  與狼共舞,只會被狼啃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三日後就是面見聖上的日子,小女本以為準備得萬無一失。」

  沈時鳶自嘲一笑:「沒想到還是抵不過嫁人這條死路上。」

  季封宴看著懷裡僵硬又一臉戒備的小丫頭。

  他輕笑不答,冰涼且蒼白如玉的指尖按在沈時鳶的唇上。

  沈時鳶瞪了他一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她可沒心思跟他玩鬧!

  「所以——」季封宴的語調婉轉,在她聽來卻是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你已經有人選了?」

  沈時鳶沉默了。

  這千年老妖孽心思之深,完全不是她可以比擬的。

  只一眼就識破她心中所想……

  遲早有一天她一定要占據主動權,把他狠狠踩在腳下摩擦!

  「若是我不來,你會選擇嫁給霍都,還是選擇我那個草包義子?」

  季封宴問著話,毫不客氣地掀起她的裙擺,手上的動作一點沒閒著。

  沈時鳶緋紅著臉,瞥著伏在自己身上作惡的妖孽——別太過分了!

  見他越發惹火,沈時鳶一口咬住他的指尖,迫使他停下動作。

  「這是小女的私事!」

  她羞惱道:「千歲爺請自重!」

  季封宴聞言,膝蓋往前一頂,壓住她試圖踹他的小腿。

  兩人的衣裳貼在一塊,車廂里耐人的溫度上升著,被馥郁的紅蓼花香緊緊縈繞著。

  季封宴貼著她的耳朵,手指掀起帘子的一小角,街道車水馬龍。

  他低聲笑道:「若你想要叫,現在就可以叫喚。本座不在乎讓京城的人看見本座是怎麼疼愛你的。」

  沈時鳶的眼角沁出淚,羞憤地瞪著他:「無恥!」

  見懷裡的小狐狸真生了氣,季封宴的語調放軟:「你這幅模樣,本座怎麼捨得讓別人看見,定是要把他眼珠子挖出來踩在腳底玩的。」

  沈時鳶還是生氣,眼圈紅紅的,把頭扭過一邊,不想跟他說話。

  季封宴無奈,他自然有各種手段讓她主動開口,但他捨不得。

  難得一次哄人,說的話也是磕磕絆絆:「我哪裡惹你不開心了……」

  「你也讓我欺負一回,我就不生氣了。」

  沈時鳶輕哼著,季封宴陰鬱的臉色稍鬆了一下,眼神示意她說條件。

  只要她想要,只要他有,無論是什麼都可以提。

  沈時鳶強裝鎮定,一遍遍給自己做心裡建設,這才說出口。

  「你的那些信再給我寫一遍。」

  車廂內一片死寂。

  安靜地快讓她睡著。

  季封宴毫不客氣地捏上她的臉,用力往外扯,語氣森涼:「沈時鳶,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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