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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戲子還沒開,戲台先搭上

2024-11-14 21:37:19 作者: 肚子飽飽
  沈時鳶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阿澤,你見過那些信?」

  「阿姐,我還要去看妹妹,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沈沐澤顧左右而言他。

  沈時鳶不急,反而露出一個笑容:「阿澤,告訴姐姐,那些信被你收到哪裡了?」

  「看了幾封,剩下的燒了……」

  沈沐澤把頭低下,他的聲音越發小聲,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沈時鳶只感覺一陣怒火只衝天靈蓋:「那麼多信你全燒了?」

  「未經過我同意,你擅自把我的信燒了?」

  怪不得一見面季封宴對她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有時候說話陰陽怪氣。

  原來是在怪她從未給他回信……

  沈沐澤哂笑:「阿姐別生氣,那些信沒什麼好看的,都在說那個人的日常起居。」

  「我估計是敵國奸細把機密寫成日常起居,丟到咱們家故意陷害我們。」

  沈沐澤越說越起勁:「此後送的信我都攔下,全部一把火燒了。」

  「送了差不多幾百封信,有一天突然不送了。」

  他得意地仰起頭:「阿姐你得感謝我!要不是我的機敏,我們家很可能面臨大禍!」

  沈時鳶沉默地閉上眼。

  頭好疼……

  上天是看她過得太順利,所以才派沈沐澤給自己添亂的嗎?

  那些信……很可能藏著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這些年錯過的時光,五年前的不辭而別,他心底的那個人,這些都是她想知道的。

  但她更想知道在他心裡,她是個什麼存在。

  「芳若嬤嬤也知道這事,我以為阿姐你知道……」沈沐澤癟嘴。

  芳若嬤嬤見過她的信,為何不告訴她?

  沈時鳶按下心裡的情緒。

  她瞥向沈沐澤:「罷了,這事先暫且不提。」

  「在軍營里待得如何,還適應嗎?」

  沈沐澤笑著摟住沈時鳶的肩膀:「你弟弟是何等的人物!」

  「在軍營里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欺負我的道理!」

  沈時鳶被他逗樂:「你能適應就好。」

  「等礦場回到我們手裡,你遲早要接過父親留下的爵位,多去軍營里歷練總沒有錯。」

  沈沐澤點點頭,神情激動連連:「阿姐,有件好事告訴你。」

  「長公主的小兒子——霍都,霍小將軍馬上要回京了!」

  沈時鳶怪異地瞥了瞥他:「長公主的兒子回京,這算什麼好事?」

  「阿姐,你跟侯府的婚事退了,霍小將軍恰好沒有婚約。」

  沈沐澤眨眨眼:「你們男未婚女未嫁,不是天作之合嗎?」

  霍小將軍雖出身好,但性格堅毅果敢,絲毫沒有京中富家子弟的污濁之氣。

  在邊疆戰場跟敵軍苦戰三年,多次死裡逃生,不管多艱苦的環境,也絕不棄城投降!

  前不久終於將敵軍首領斬於馬下,不日率領大軍班師回朝。

  他打心眼裡心裡崇拜這樣的英雄。

  只可惜自己不能親眼目睹戰場上霍小將軍的身姿。

  好男兒志在四方,將來他也會像爹爹、像霍小將軍一樣上戰場保家衛國奮勇殺敵!

  這般好的大英雄想必能照顧好阿姐。

  若是能成為他的姐夫,日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

  沈時鳶看出他心底那些彎彎繞繞,只是笑了笑,隱晦地戳破他那點小心思。

  「想什麼呢?」她點了點沈沐澤的鼻子。

  「人家霍將軍天潢貴胄,長公主心中必定有人選,哪裡輪得到我?」

  沈沐澤嘀咕著:「試試呢,萬一成了呢?」

  「這次長公主的請柬不就是個機會?」

  沈時鳶心裡一陣好笑。

  現在的她可沒心思想這些……

  *

  長公主府

  府前車水馬龍,沈時鳶坐在馬車裡等著。

  朱紅色的大門看著就讓人覺得威嚴,門上牌匾上的燙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芳若嬤嬤看著府門前的兩座石獅子,歡喜道:「大小姐,您瞧瞧長公主府多氣派。」

  沈時鳶手裡拿著帳冊,聞言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嬤嬤在說笑嗎?長公主是陛下的第一個女兒,也是最為受寵的女兒。府邸氣派也是應該的。」

  「今日經常中各家小姐都會來,小姐不與京中閨秀們常來往。」芳若擔憂著:「不知長公主請小姐來是福是禍。」

  沈時鳶只是笑笑不語。

  是她不與京中閨秀們來往嗎?

  是她們瞧不上她這破落將軍府的小姐。

  嫌棄她爹是草莽出身,只是運氣好當了將軍,現下又早早離世,更沒理由結交。

  擠不進去的圈子別強迫自己去。

  在沈時鳶第三次受到冷眼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

  芳若嬤嬤扶著她下馬車,見不似方才那般擁擠,拿著帖子進門。

  她饒有興致地觀賞起長公主府的風景。

  比起九千歲府的鋪張奢靡,長公主府出乎沈時鳶的意外,一切顯得素雅。

  亭台樓閣飛檐斗拱盡顯古樸典雅。

  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路蜿蜒向前,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綠植。不遠處假山上的清泉潺潺流下。

  沈時鳶沒有穿先前季封宴送的煙紫色宮裝,那件的規格超過了她當前身份。

  她深知在眾人面前藏拙的重要性,只換了身淺綠色的齊魯襦裙。

  襦裙款式簡單大氣,淺綠色恰似初春新綻的嫩葉,腰間用一條同色綢緞束著,行走間裙袂隨著她的步伐如同蕩漾的碧波。

  倒是與公主府的景致融為一體。

  「鳶姐兒走慢些——」唐氏熱切的聲音響起。

  沈時鳶轉過身,瞥見唐氏朝著她走來,身邊還站著宋妤澄,眼眸里閃過冷意。

  這宴席果然跟侯府有關!

  宋妤澄對著她招手:「弟媳,你來了怎麼連聲招呼也不打?害我跟婆母找了你好久。」

  周遭站著些京中閨秀,聽罷紛紛朝沈時鳶的方向看去。

  沈時鳶嘴角微微勾起。

  請帖上寫著是邀請看戲,但還沒見到真正的戲子,戲台子倒是先搭上了。

  沈時鳶冷聲:「前些日子在九千歲面前,我與侯府退親,夫人莫不是忘記了?」

  「哎呀——」宋妤澄假意道歉:「是我忘記了。只是習慣這麼叫,一時改不過來。你也是心狠,跟之寒這麼多年的感情說斷就斷!」

  沈時鳶靜靜看她裝,倏然開口:「嫂嫂,你可知我為何跟傅之寒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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