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香竊玉的癖好
2024-11-14 21:37:19 作者: 肚子飽飽
沈時鳶的眉狠狠皺起。
季封宴這麼大張旗鼓是做給誰看!
好在將軍府衰敗已久,周遭沒有顯赫人家,日暮時分倒也沒有旁人看見。
「把這些東西搬出去。」沈時鳶口氣不善:「這裡是將軍府,誰准許你們進來了!」
寶祿犯了難,沈小姐看上去真生氣了,這跟書上寫的不一樣呀。
奸商!
他近乎哀求:「沈小姐您若是不收下,千歲爺怕不是會扒了奴才的皮。」
沈時鳶不為所動。
季封宴到底玩的哪一出?
一會子對她似水柔情,一會子對她似笑非笑,心底不是還裝著個人嗎?
一眨眼的功夫又往將軍府搬這麼些稀世珍寶。
她真是看不透這個人!
「千歲爺說,沈小姐回府後,必定要找醫術高超的大夫。」
寶祿靈機一動,見沈時鳶睨著他,連忙賠笑:「奴才尋到了天下第一神醫薛明軒為二小姐診治,半月後便到京城。」
「不知千歲爺的這份誠意,沈小姐可還滿意?」
沈時鳶聽罷,急促地嗤笑一聲。
不愧是九千歲,這手伸的真長!
「九千歲大人日理萬機,還能惦記小女這點小事,小女倍感榮幸。」
「回去替我謝過九千歲。」她抬眸睨著寶祿:「小女來日必定會登門到訪,感激千歲爺的恩典。」
寶祿聽著總感覺不對勁。
但見沈時鳶開口相邀,想必是消氣了,轉身乖乖回去領命。
「大小姐……」芳若擔憂開口:「這府上莫不是有那位的暗探?」
沈時鳶搖搖頭:「不會。」
倒不是她對自己的管家能力多自信,而是季封宴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她只是一個深閨女子,季封宴吃飽了撐的才監視她。
「這些寶物該如何處理?」
芳若指了指院中一個個用金絲楠木製成的箱子。
「這般不要錢似的往外撒,也只有家底殷實的九千歲不肉疼。」
沈時鳶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全都充入庫房。」
還是那句話——不要白不要!
她不缺這點錢,但話又說回來,誰會跟錢過不去?
*
半月後
沈時鳶看著下人們手裡端著一盆盆血水,從沈婉清的房裡進進出出。
心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一向沉穩的她,此刻也難得焦急:「都過了半個時辰,薛神醫還沒決斷嗎?」
沈時鳶在家中等了半月,終於盼來這位天下第一神醫的薛明軒。
來到府上不等她客道幾句,薛明軒了當開口:「帶我去見病患。」
沈時鳶自然不敢有一刻耽擱。
顧不上男女大防,帶著薛明軒來到沈婉清的閨房。
薛明軒望聞問切一番後,將沈時鳶「請」出去。
「沈小姐暫且迴避。」
沈時鳶自然滿腔不願,但她也曾聽聞薛明軒診治的風格,現下也無他法,只得聽從他的話。
「大小姐莫急——」
芳若嬤嬤也跟只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見沈時鳶將唇瓣緊緊咬著,她只能調笑著。
「少爺聽聞二小姐的病有薛神醫診治,他連夜從軍營趕來,怕是這一兩日就回來了。」
沈時鳶內心的焦躁被弟弟歸家的喜悅沖淡了一些。
但再一次看見下人們從房間端出一盆血水,忍不住攥緊手帕。
等待的每一刻都是煎熬的。
當薛明軒略帶疲倦的身影從房間踏出。
沈時鳶一個箭步衝上前:「神醫,我妹妹的病情……」
「令妹的病難以根治,那是打娘胎里就有的。縱使是神仙下凡也難救。」
薛明軒清冷的聲音讓沈時鳶的心瞬間沉下。
都怪她,是她知道的太遲了,害了婉清一輩子。
「神醫……」她艱難開口:「我不奢求她長命百歲,只求她能擺脫這幅病容,可以嗎?」
薛明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沈時鳶的心驟然間揪起來,難道這點願望都實現不了嗎?
「雖然先天不好,但我已經把你妹妹體內的殘毒清出來。」
薛明軒略帶睏倦的嗓音響起:「今後除了無緣子嗣,少讓她出去劇烈玩鬧,活到六十大壽不成問題。」
「現在人還昏迷著,明日醒後我再來看。」
沈時鳶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這位神醫說話能別這麼大喘氣嗎?
最怕大夫把脈後一言不發地盯著你,生怕下一刻從他嘴裡得知自己得了什麼絕症。
她輕嘆,雖然無緣子嗣,但至少把命保住了。
將軍府養她一輩子還是能做到的。
一旁的芳若嬤嬤的聲音驟然拔高:「什麼!今後與子嗣無緣?神醫這可不行啊!」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子嗣,這讓二小姐怎麼接受?」她哀求:「神醫,您神通廣大求求您再治一治吧!」
薛明軒神色冷清,避開芳若伸來求助的手:「做不到。」
「在下能保住她的性命,全靠將軍府多年來的珍惜藥材才換來一線生機。」
他冷冷瞥了沈時鳶一眼:「誕下子嗣和保全性命之中,你們選什麼?」
說罷,他轉過身背著小藥箱,下人帶著他去廂房休息。
「大小姐……」芳若淚眼婆娑地瞧著她:「這下可怎麼辦呀?」
沈時鳶沉聲:「嬤嬤,子嗣就那麼重要嗎?」
「京城中的好人家若是知道二小姐的身體……二小姐以後嫁不到好人家,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呀!」
她打斷芳若的話,眼眸里含著怒意。
「難不成要為了八竿子都沒影的東西,白白葬送我妹妹的性命嗎?」
「將軍府又不是養不起她,沒人要她,她也有我這個長姐在,我不會不要她!」
沈時鳶很少對芳若發怒,除非觸及到她的底線。
「嬤嬤,今後莫要再說這種話。」
說罷,她轉身離開。
*
沈時鳶回房,眉頭仍舊緊鎖著,卻是長舒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至少沈婉清的病在好轉,她心裡的這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放心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沈時鳶耳畔響起。
隨即腰間一緊,毫不猶豫地將她拖入自己的懷中。
聞著馥郁的紅廖花香,沈時鳶瞬間僵在當場。
她冷聲:「千歲爺莫非有偷香竊玉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