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沒躲
2024-11-14 21:37:19 作者: 肚子飽飽
掌柜站在畫舫中央握著骰盅。
他笑著看著眼前的兩人:「猜大小買定離手。兩位想清楚了?」
凌廣高高抬起下巴:「小爺選大!」
「不是我吹,我滿月宴上一眼瞧中骰盅。從小我就是在賭桌上長大的,閉著眼睛都知道點數多少。」
他挑釁地看向傅之寒:「趁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小爺大發慈悲,不會真讓你脫光衣服的。」
他頓了頓,大笑:「還是會給你留條褻褲,不讓你光屁股回侯府哭著找媽媽!」
眾人鬨笑著。
「傅二公子還是認輸吧,凌家小子可是賭坊的常勝將軍。賭運好到離譜,你不是他的對手。」
「就是就是!你是侯府公子,還是大有前途的讀書人,怎麼能染上這些東西。」
「侯府得罪九千歲,今後侯府的想要進官場八成難了。」
傅之寒臉色鐵青,後槽牙咬的滋滋作響。
宋妤澄見他眼神憤恨,連忙捏住他的掌心:「別中了他的計。」
「我家跟掌柜有生意上來的來往,他肯定會幫我們的。」
她冷哼著,眉目皆是得意:「先讓他得意,等會有他哭的!」
傅之寒的臉色這才好轉。
「我選小。」
掌柜笑笑不說話,在眾人的注視下打開骰盅。
他朗聲道:「四五六,開大!」
凌廣拍著胸脯,大笑著:「小爺早就說了,這盤我贏定了!」
「少得意。」傅之寒從喉嚨里硬生生擠出:「你敢不敢加注?誰輸了就給對方三十萬兩黃金!」
凌廣笑著點頭:「來呀,誰不來誰是孫子。」
「後面還有兩局,你給我等著瞧。」
他瞪著掌柜:「快開下一盤!」
掌柜也不惱,加快手上的動作。
骰盅再次搖起來,無數雙眼睛盯著,仿佛這樣就能把裡面的骰子看清。
*
沈時鳶坐在高處,靜靜凝望著下面。
饒是她已知曉結果,但氣氛烘托至此,心跳不由得加速凝神屏氣。
她過於關注,忽略了身邊這隻妖孽覬覦的神色。
「怎麼?」一道悅耳好聽的聲音忽然在沈時鳶耳邊響起:「你不是早知道結果,還這麼投入?」
一雙肌骨勻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霸道地從身後攬住沈時鳶的纖腰,將她一把拖入懷裡。
沈時鳶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拖進車裡。
禁錮在那人充滿紅廖香的寬闊胸膛間。
她反應極快地伸手一撐,抵住季封宴的胸肌之間。
沈時鳶意識到雙手下溫熱的觸感。
顧不上緋紅的雙頰,露出虛偽的假笑:「千歲爺在說什麼,小女不知。」
季封宴看著被禁錮在自己懷裡的小狐狸,似笑非笑地握住她的柔夷。
輕輕舐了一口她纖細的掌心:「在我面前還裝什麼。」
沈時鳶感覺他溫涼的舌尖略過,臉上的緋紅愈加濃烈。
「您都知道還問什麼。」
沈時鳶笑了笑,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的身子。
季封宴倒也不攔著,任由她躲得遠遠的,只是視線如蝕骨般粘在她身上。
把小狐狸惹惱了,他可就沒得玩。
心心念念的珍寶自然得放在手掌心裡高高捧起。
更何況——她還跑不了。
季封宴看著天字房矮榻上的糕點,用白玉般的指尖捏了一塊送入沈時鳶的嘴裡。
「張嘴。」
沈時鳶垂眸,看著送到眼皮子底下的糕點,只得咬下淺淺一口。
季封宴哼笑著,睨著小狐狸一笑:「不情願吃甜的也沒轍,誰叫你是『曲流觴』的主人。」
嘴上這樣說著,眼神瞥向一旁的黑衣都察侍衛,很快侍衛送上一桌子酒菜。
沈時鳶一眼瞧見杜康酒,心底的饞蟲被勾出,礙於臉面遲遲不肯動作。
「陪本座喝一杯。」
季封宴勾唇一笑,用著近乎調笑般地口吻挑逗她。
冰涼的手指挽起沈時鳶鬢邊的碎發,如蜻蜓點水般觸及。
他另一隻手將酒杯遞給沈時鳶,見她遲遲不肯收下:「會付錢的。」
沈時鳶看著他低斂的纖長睫羽,擋住了他深邃的眸。
仿佛其中有一種幾乎可稱得上為哀怨的神色瞬間浮現。
冷入骨髓卻又快得幾乎讓她以為看花了眼。
他是被所有人尊崇的大人物,眾人的生死只在他一念起一念滅。
沈時鳶明白這些人對季封宴懷著何種心情。
有敬畏、仰望、嫉妒,甚至是仰慕他的卓越風姿。
越是手握權力的上位者,越是有處在巔峰處的落寞。
可這種軟弱無力的東西不會出現在在季封宴身上。
沈時鳶低聲哼笑著,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隻妖孽的眉宇間。
她抬手輕握那雙修長無瑕的手指,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謝過千歲爺。」
季封宴一怔,唇角彎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真乖。」
說罷,他支起了身子,一步步靠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只有一尺之隔。
沈時鳶能感受到馥郁的紅廖香噴在自己臉上。
她想躲開,季封宴也沒有限制她。
但不知為何,她沒躲。
直至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雙唇貼近著,溫柔地來回摩挲。
沈時鳶腦子一片混沌,睫毛輕輕顫抖著,她想奮不顧身地嘗試。
第一次向他主動。
季封宴眼底有一種幾乎可以稱之為愛意的光。
手掌緊緊按住她的後背,在沈時鳶察覺不對勁的時候,扣住她的後腦勺。
沈時鳶一驚,現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試圖做最後的奮力抵抗,可季封宴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即使是狐狸也抵擋不住獵人如同狂風驟雨般地襲擊,他們那雙詭譎的雙眸深深印刻在狐狸心上。
沈時鳶知道季封宴在對她做什麼。
他們隔著的衣裳緊緊貼合著。
彼此之間,熾熱的氣息仿佛是一隻餓急了的妖獸,幾乎是迫不及待將她的筋骨一寸寸剝下,至死方休為止。
「碰——」
天字房裡的隔音效果極好,那些細微的喘息聲,交織著那些賭徒們狂歡的呼聲,構成『曲流觴』最原始的一面。
「哈哈哈!」凌廣看著骰盅里的骰子數,臉上滿是春風得意:「小爺贏了!」
傅之寒面色慘白地跌坐在地上,嘴裡不斷呢喃著:「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