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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被迫教書

2024-11-11 18:27:55 作者: 亭台
  早就習慣了當牛馬的日子,凌晨對於功名利祿已經沒有多大追求了,自己來京城本就是個順道的事,沒有被抓捕下獄已經是很好了。

  比起以前那些工作指標和吹毛求疵的要求,比如不許頂撞上司,否則扣200大洋。或者不許上班時間聊天,否則扣100大洋。亦或者是請假一天扣230,但同樣的,加班一天只給一百,甚至加一個夜班,從夜裡11點熬到早上8點只給180這種霸王條款,太后已經很仁慈了。

  更何況,規定是11點到08點,實際上要提前半個小時起床去上班的地方,8點過後還要加班,加班加多久從來都不確定,運氣好半個小時,運氣不好可就爽了,干到吃午飯都是有可能的。

  是一直冒著火星子渾身濕透用力氣哦,可不是閒坐在電腦前。

  經歷過大風大浪,這種小問題也就不足為奇了。

  於是,凌晨準備動身回北海府了。

  小晴估計又從御仙居學到了新的菜品,小霜應該也長高了,不知道武藝精進沒?老胡的腿疾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還有劉凝,也該給高宏和文宣送點禮物,請他們吃吃飯,給自己提親了。

  凌晨騎在馬上,思緒早已飄到了遠處。

  文若和翟臨、徐朗一家子,還有新認識的幾個朋友一起送他。

  「哥哥,此去還要有勞哥哥,代我向父親轉達問候,我等在此一切安好,叫家中勿念。」

  「放心吧,我會告訴文伯伯的。」

  翟臨也向凌晨問起自家妹子的事,凌晨笑著向他保證道:「幻兒本就是我朋友,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汝勿慮也。」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來年有機會,再於京城賞梨花。

  凌晨率領部曲,在眾人不捨得目光中緩緩離去,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但才走出十幾里地,身後便揚起滾滾煙塵。

  獨孤青檀換了一身勁裝,親自騎馬率領一隊人追上了凌晨。

  不同於往日的貴族小姐形象,換上勁裝的她英武不凡,乾淨颯爽,頗有一番鮮卑女子的灑脫和中原女子的桀驁。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我可對鏡帖花黃,亦可鐵甲披寒光。

  「郡主這麼火急火燎的,出什麼事了?」

  獨孤青檀一臉狡黠的從懷中掏出一副捲軸,卷開之後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凌晨說道:「太后懿旨。」

  凌晨目瞪口呆的望著她看了半晌,最後不得不屈服於她的淫威之下,翻身下馬單漆跪地,威戎軍也個個跪地接旨。

  「哀家素來知曉愛卿忠義,更有才華。今陛下年幼,正需卿家這般高士伴讀教導。戰陣之事,風土見聞,皆需勞力。故革去北海府錄事參軍之職,撰為宮廷講師,升中書舍人,每日於大明宮伴讀,旨到之日,即可奉行。」

  念完之後,獨孤青檀一臉得意的將懿旨懟到凌晨眼前。

  「姑姑覺得你不錯,給你升官了,每日陪陛下讀書。」

  凌晨嘴角微抽著看著眼前一臉人畜無害的獨孤青檀,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你丫攛掇的吧?」

  獨孤青檀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此乃太后聖意,豈是我能左右?我只不過是給了一點小小的建議罷了,你不必謝我。」

  呵呵,我特麼謝謝你啊!老子趕著回去努力人生大事呢,你特么半道讓我陪流著鼻涕的傻皇帝讀書?

  是的,大魏皇帝元敦,年方6歲半,正是剛學會擦屎的年紀,至於他需不需要自己擦,還是有宮女會處理。凌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回到北海府,不想去皇宮。

  是非之地麻煩多,勾心鬥角沒結果。

  「微臣才疏學淺,何德何能敢說陪陛下伴讀,這事還望太后再深思熟慮一番,我家裡煤氣罐還沒關,我得回去了。」

  「站住!」

  獨孤青檀驅馬上前,一把扯住凌晨的馬韁繩,突然就變臉了:「太后還有一道口諭,是給我的,你要不要聽聽?」

  凌晨一臉懵逼的問道:「啥?」

  「若凌愛卿推脫,就先送往天牢,去體驗一把控制不遵的下場。」

  王德發?

  這就過分了啊!哪有逼著人工作的?這比自己原來上班的那家公司還坑啊!

  真討厭!凌晨很不開心的對獨孤青檀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臨時起意,會打亂別人的生活節奏和人生規劃?」

  獨孤青檀無所謂的說道:「那我管不著,為國家取材,我沒有錯。」

  嘿~這妮子……

  媽的,好耀眼的光芒,是道德和大義的高地嗎?

  凌晨很憂愁,自己長時間不回北海府,萬一別的小白臉鑽了空子,討得劉凝歡心,把她騙走了,自己上哪裡哭去?

  真到了那時候,哪怕獨孤青檀把她補償給自己,自己也會留下遺憾的!

  劉凝不可能捨棄了家業和母親來京城找他,他又回不去,整個一死結。

  但是鳳命難違,眼下也只有這般了。

  獨孤青檀這娘們絕對是故意的,她那麼聰明一人,能看不出自己和劉凝的關係,朋友之上戀人未滿,就差捅破窗戶紙了,丫給自己整這一出,就是不讓自己好過。

  既然如此……

  哼哼,那就別怪我了!

  回去的路上,凌晨騎著馬緊緊靠著獨孤青檀的坐騎,還時不時的拿出糕點蜜餞之類的,動作親昵的要親自餵他,被獨孤青檀拒絕了也不生氣,依舊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好不親密。

  是的,你不讓我娶親,我讓你也沒人要!

  獨孤青檀確實對凌晨有濃濃的好奇,但僅限於認真起來的他,對於平常時候的逗比凌晨,她是不屑一顧且煩不勝煩的,最終被凌晨擾的不耐煩了,也可能是在京城街道上被人圍觀讓她害羞了也說不定,反正她勃然大怒,第一次在京城裡策馬奔馳。

  事後,言官的參奏鐵定是少不了了。

  京城重地,除了加急軍情和奏摺,任何人都不能當街縱馬,任何人!

  先皇還是太子的時候,有一次喝嗨了,趁著夜裡人少,來了一次當街縱馬,被先先皇帝,也就是獨孤文鳶的公公拿太監的拂塵狠狠的抽了一頓。

  報復是報復了,但凌晨爽完又頭疼了起來。陪皇帝讀書,真不是個好工作。

  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還是個小屁孩,誰他娘能摸清他的脾氣?

  凌晨最討厭揣度別人的心思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誰要敢跟他拐彎抹角問三減二等於幾,他一定給那人兩個大逼兜!

  我不猜,要猜叫你母親來猜!

  但是,讓獨孤文鳶來猜,顯然是嫌命長的老壽星行為,思量再三,凌晨發覺自己好像毫無辦法,只能無奈接受了。

  徐棗給他在自己家旁邊整了座院子,不大,跟濟州城一樣的二進小院,凌晨還特意讓文若找了些工匠來,該拆的拆,該蓋的蓋,完全還原了泰和坊舊居。

  過了幾天,宮中來人了,拿來了官服和腰牌,凌晨無奈的換上裝束,進宮面聖。

  先皇大行之後,朝中之事,基本是由獨孤文鳶一人決斷,當然了,華夏的政治自古以來就是豪門望族商量著來,一言堂是不會長久的,保不齊還會留下個暴君妖后的美名。

  這還是脾氣好的,脾氣不好的參考隋朝,不和大家商量?

  干你丫的!

  宗室元家,外戚獨孤家,魏博馮家,清河崔家,雲中宇文家,晉陽李家,范陽盧家,琅琊王家,滎陽鄭家,都是大魏頂級門閥。

  大魏的事,基本就是他們商量著來的。

  天下其他地方亦是如此,江南的王謝陸袁蕭,關中的楊韋裴柳薛,上品無寒門,可不是說說而已。

  所以實際上,現在的元敦只是個吉祥物,最大的作用就是穩定朝野人心。

  至於實權麼……誰會給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實權?那不是傻缺麼?

  而且據說這位皇帝陛下智力似乎不太正常,凌晨嚴重懷疑他被人陰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的親媽——

  獨孤文鳶。

  這沒什麼不可能的,畢竟在權力面前,親情根本不值一提。帝王家,最不值錢的就是親情。

  大明宮很大,凌晨穿著合身但不舒服的官服,帶著狗模狗樣的帽子找了好久,才在一座花園的假山上找到了元敦。

  皇帝陛下坐在假山上,正在用樹枝扣螞蟻玩。

  臉圓嘟嘟的,但身形顯瘦,不胖,整個一大頭娃娃,天真無邪的笑容和傻呵呵的表情讓凌晨深感無力。

  一旁的太監陰測測的對凌晨說道:「凌舍人,該讓陛下回殿讀書了。」

  凌晨皺眉扭頭望著他:「你在教我做事?」

  太監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不敢,只是大人每日的行程和所作所為,奴婢都會如實報告給太后娘娘,還望大人盡心盡力,莫要辜負娘娘厚望。」

  凌晨不屑的看著他,冷笑著說道:「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威脅我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凌晨受過誰的要挾?你拿我當那些窮酸腐儒呢?老子剁下來的人頭,比你吃的飯都多!」

  太監聽到這話也不樂意了,他是太后心腹,更兼能力出眾,才被安排來照顧陛下,莫說旁人,就連朝中上上官級的大員們,見了自己也不會端著架子,一句招呼也是有的。

  眼前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凌舍人,這裡是皇宮。」

  「公公,這裡是大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雖說年幼,卻也容不得家奴左右。我既受太后相托,教導陛下學識見聞,自然不能不聞不問。我有我的一套教學方法,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可就沒這麼好脾氣了!」

  「……」

  那太監眼神陰鶩的盯著凌晨看了好久,看的凌晨不耐煩了,轉身揚起手就準備給他一巴掌,讓他認清楚誰才是大小王,卻被一道稚嫩的聲音打斷了。

  「那個人,你是來陪我玩的嗎?」

  循聲望去,元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假山上下來了,手裡握著樹枝小棍,好奇的看著凌晨。

  「是的陛下,我是新來的先生,專門來陪陛下玩樂的。」

  凌晨笑哈哈的走上前捏了捏元敦的臉蛋,摟著他的肩膀往遠處走去。

  「陛下剛才是在看螞蟻搬家嗎?我跟你說啊,只有快下雨的時候螞蟻才會搬家。」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微臣豈敢欺瞞陛下,你看著吧,不出兩個時辰,必有雨水落地澤潤萬物。」

  太監看著凌晨摟著陛下的肩膀向宮中走去,嘴角抽了抽,又氣又無奈的跟了上去。

  你已有取死之道!

  一個半小時後,雨水如期而至,小皇帝興奮的望著廊下垂落的雨簾,高興的說道:「還真叫你給說中了!莫非你能預知未來不成?」

  凌晨背著一隻手,另一隻手摸著並不存在的鬍鬚,一副高深莫測的形象。

  「不過是對氣象有一點小小的感悟罷了,察天文,觀地利,只不過是一點微末伎倆。我給陛下變個戲法如何?」

  「好!」

  元敦一臉興奮和好奇的看著凌晨在桌子上扣好三個碗,將一顆核桃放進最右邊的碗底。

  「敢問陛下,現在這三個碗裡,哪個碗有核桃?」

  元敦一臉得意的指著最右邊的說道:「這個!」

  凌晨搖著頭笑道:「陛下怎麼能篤定是這個碗底下呢?萬一其他兩個碗裡也有呢?」

  元敦搖著頭說道:「你別看我年紀小就想騙我,剛才那核桃是我親手給你拿的,就拿了一個,你還能憑空變出兩個不成?」

  凌晨得意的笑了,將三個碗全部翻開,每個碗底都有一個核桃。

  元敦張大嘴巴,瞪著眼睛不相信的上前檢查,然後就麻了!

  「如何做到的?」

  凌晨搖著頭將三隻碗重新扣了起來,找了塊明黃色的布,將桌上的東西都扣上。

  「陛下猜猜,現在下面有幾隻碗,幾隻核桃?」

  元敦摸著下巴,這次他不敢再憑經驗判斷了。

  一旁的太監忍不住了,出言譏諷道:「不過是江湖把戲,也能拿來誆騙陛下!三隻碗三顆核桃,是親眼見了的,你還能變出花來不成!」

  凌晨冷哼一聲,一把將布掀起。

  滿桌奼紫嫣紅的花朵爭相鬥艷。

  太監臉色一滯,元敦則是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

  「神仙先生!快快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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