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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他們偷你們什麼了?

2024-11-11 17:00:56 作者: 幸運團團
  蘇梨懵懵。

  「就是……走動的聲音?」她絞盡腦汁形容,「我昨夜半睡半醒,好像聽見院子裡有人走動,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了……」

  她說的似真似假,很容易讓人以為她是做了夢。

  「夫人是不是做夢了?我昨夜睡眠淺,沒聽見有動靜啊。」葉庭心感疑惑。

  冬日天寒,院裡可安靜了,驢和騾子都睡著。

  秦見深也道:「沒什麼動靜。」

  蘇梨露出個茫然的表情,「那可能是我做夢了。」

  原來偷番薯的賊人還沒來。

  「一定是這幾日趕路太累,累了就容易失眠多夢。」葉庭靈光一閃,「我瞧老大夫那有些安神用的香料,四爺,不如我去買一些帶上?」

  秦見深輕輕頷首。

  這一路確實累的不輕,用些安神香能讓人休息更好。

  又是深夜。

  這次蘇梨忍著沒睡,裹著薄被躺下豎起耳朵聽外面動靜,聽了半晌什麼都沒聽到,就有點瞌睡了。

  難道她把驢和騾子牽到院裡,對方找不到就知難而退了?

  如此一來也好,她可以安心睡了。

  朦朧中剛合上眼,寂靜的黑夜中傳來一聲悶響。

  精神緊繃的蘇梨立馬就驚醒了。

  她屏住呼吸坐起來,旁邊崔氏感覺到也睜開了眼。

  「阿梨,怎麼了?」

  蘇梨將食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噤聲手勢,小聲說:「三嫂,你聽是不是有什麼動靜?」

  崔氏細細凝神靜聽,「沒有啊,是不是你聽錯了?」

  「不對,肯定有。」蘇梨預感強烈,掀開薄被下了床,顧不得穿好衣裳,直接用厚實的披風兜頭一罩。

  「誒,你等等,把衣裳穿好再出去啊。」崔氏著急道,跟著掀了被子起來。

  兩人刻意輕著手腳沒吵醒其他人。

  一出屋門就被風吹了個冷顫。

  「阿梨院子裡哪有人?」

  蘇梨抿著嘴唇,在院子裡環視一周,最後將目光放在一面院牆上。

  這面院牆略矮,若有人想要偷偷翻進來,只會挑這個地方。

  只是……

  沒看到秦見深的影子,她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夫君的耳力可是比自己強很多,他都沒有出來,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嗎?

  「起都起了,我去看看吧。」蘇梨攏著披風。

  「小心些,我跟你一起。」崔氏拉住她。

  兩人悄悄拉開院子門出去。

  剛來到矮牆那邊,還沒轉過去,蘇梨就看見三個黑影,下意識把崔氏拉回來,躲在拐角偷聽。

  崔氏大吃一驚,「還真有人。」

  她當即不安起來,「不行阿梨,我在這看著你去喊人。」

  「誰在那裡?!」

  黑夜中一切聲音都會放大,兩人的動靜沒有瞞過對方。

  「誰在那裡!站住別走!」

  「阿梨快跑!」崔氏拉了蘇梨一把。

  蘇梨正要揚聲喊人,不知從何處嗖嗖飛來兩顆石子,砸在那三個黑影腿彎,三人接二連三跪倒在地上,眼神驚懼回頭發現矮牆上坐了一個人影。

  男人身姿修長,一腿曲折踏在牆沿,手臂擱在膝上,頗有雲淡風輕的閒適,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夫君!」蘇梨驚喜。

  她明明記得剛才出來時秦見深還不在的。

  崔氏也暗暗鬆了口氣。

  老四來了就好。

  秦見深從矮牆上一躍而下,身姿輕盈,落地無聲。

  侯平安和孔思義跟著從牆上翻過來。

  「又是幾個小賊。」孔思義拎著長刀,反手就把一個要爬起來逃跑的震懾在原地。

  「你們是哪家的?」他攥起其中一個衣領。

  「我,我們只是路過。」男人結結巴巴道。

  「路過?大晚上的天寒地凍,你告訴我你正好路過我家矮牆底下?」孔思義瞪他,「你看我信嗎?」

  蘇梨小跑到秦見深身邊。

  「他們肯定是來偷咱們東西的。」她話音剛落下,兜帽就被男人撈起蓋在頭上。

  「不把衣裳穿好就出來了?」秦見深語氣平平靜靜,卻有告誡意味。

  「我怕院子裡進賊,沒來得及。」蘇梨拉住他的手臂,指著旁邊早準備好的麻袋說:「你看他們還準備了麻袋,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定要是把咱們的食物換走。」

  秦見深掃過地上三大袋,不予置否。

  侯平安過去拆開一袋,裡面全是石頭。

  「四爺全是石頭,還真別說這麼一打眼,和咱們的糧食袋子一模一樣。」

  「冤枉啊,我們三個真是路過的,這三個麻袋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本來就在這。」

  三人被捉逃也逃不掉,只能胡攪蠻纏意圖掙脫。

  「胡說八道,你爺爺白天才剛巡邏一圈,周圍別說麻袋,連塊大石頭都沒有,你現在告訴我裝了這麼多石頭的麻袋,是他憑空冒出來的,信不信我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孔思義脾氣暴躁。

  好好一個晚上可以睡一覺,硬是被這幾個小子給攪和了,他正做著美夢呢。

  「老孔消消氣,別這麼暴躁。」侯平安勸道。

  這時葉庭和杜觀雁也從矮牆跳下來,手裡拿著一打麻繩,半開玩笑。

  「這一路目的地還沒到,麻繩倒是用了不少,光綁人就綁了這麼多,再這麼下去繩子都不夠用了。」

  「沒辦法,誰讓咱們東西太多,引來這麼多覬覦的賊呢?」杜觀雁感嘆。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子,我是村里人,只是路過而已,你們幾個外來人怎麼有權利處理我們?」

  「就是我們只是路過,我們什麼都沒拿,你們平白無故把我們捉了,定要給我們還個道理來!」

  付貴掙扎著叫囂,還是沒能爭過力氣大的孔思義,被繩子五花大綁著扔在原地。

  「夫君,你準備怎麼處理他們?」蘇梨知道這三人是小賊,趁著半夜打算翻牆把番薯換成石頭,但他們現在還沒開始實施,若狡辯一定是自己路過,他們也沒有辦法。

  「等天亮再說,回去睡覺。」秦見深攬住蘇梨肩膀往回走。

  「把這些人看好了,若再喊,直接全都敲暈。」

  秦見深將蘇梨送到房間門口,崔氏看小兩口戀戀不捨的樣子,很識趣先進屋子裡去了。

  蘇梨牽著秦見深的袖子不想走,賴在他懷裡像一團雪白的小熊。

  秦見深也縱容著她的依賴,「粘人?」

  蘇梨臉頰紅了紅,「我只是想著天這麼冷,這白狐披風總不能單單只給我用,也要讓夫君感受一下好處才是。」

  「所以好處就是你穿著它,我抱著你?」秦見深挑眉問。

  蘇梨強忍著嘴角弧度,一雙眉毛彎的像月牙。

  「當然不是,夫君抱著我,難道沒有感受到溫暖嗎?」

  秦見深眼眸含笑,「嗯,暖了。」

  院門口探出四個腦袋,一個摞一個悄咪咪偷看。

  「四爺和夫人該不會要親上吧?咱們在這是不是不太好?」孔思義睜大眼。

  「你小聲點,別被發現。」侯平安敲了他一下,「生怕四爺不知道你偷看是不是?」

  「哪有,我聲音夠小了。」孔思義嗓門又低了幾個度。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不管我們聲音多小,四爺都能聽見?」葉庭憐憫道。

  孔思義:「……」

  侯平安:「……」

  兩人不約而同往院子裡看去,蘇梨早就回房休息了,只剩秦見深一人。

  秦見深漫不經心往這邊看了眼,並沒有同他們計較的意思。

  兩人這才呼了口氣。

  嚇死了嚇死了。

  「肯定是看在這幾日都很累的份兒上,放在以前少說不得操練一番?」葉庭搖頭嘆息。

  「說的好像真操練你就能逃得過一樣。」孔思義吐槽。

  葉庭輕咳一聲,「都去休息吧,我守著那幾人。」

  折騰了半宿,距離天亮也不遠了。

  秦老根睡的不踏實,天剛蒙蒙亮就醒過來。

  打開門,頓時被冷意吹得清醒許多。

  院子裡驢子和騾子還臥著。

  他想去茅房解手,人還沒出院子,門口就傳來拍門聲。

  秦老根感到奇怪,「這麼早誰出去了?」

  一邊嘟囔一邊往那邊走,「來了來了,別拍了。」

  他拉開門,門外站著付里正和兩個不認識的男人。

  「付里正,您這一大早的過來,是有何事啊?」

  「我兒子在哪?」付里正開門見山。

  「啥?」秦老根腦袋一陣發懵。

  兒子?

  他這裡哪有付里正的兒子?

  他這裡只有自己的兒子啊。

  「我兒子昨晚一直沒有回家,還有這兩位家中的也是。」付里正沉著臉,「他們說三人結伴上這邊來了。」

  「啊?」秦老根更不懂了,「上這邊來幹什麼?可是我這沒有啊?」

  「廢話少說,是不是你把他們抓起來了?」

  付里正身後的男人按捺不住站出來指責,「你們幾個外來的人,怎麼能把我們村的人抓起來呢?快把他們放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什麼什麼,我們什麼時候抓你們的人了,我們這兩天一直沒離開這院子。」秦老根被他蒙頭一頓說的腦袋全是漿糊。

  這人在說什麼。

  「別裝了,一定就是你們抓的,里正快進去搜他們院子,一定可以搜出來,我兒子都一晚上沒回來了,不知道現在到底怎麼樣。」

  「是啊里正,我們直接進去吧,反正這院子也不是他們的,他們只是借宿而已。」

  付里正道:「既然你執意不肯,那我們就進去搜了。」

  雖說借的是別人的地方,秦老根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人搜,這涉及到他們的面子問題,而且這一大清早的好些女眷還沒睡醒呢。

  「等會等會,我家裡的人都還沒有睡醒,你們就這麼明目張胆的搜成何體統?全都站住!」

  秦老根正愁自己一個人攔不住他們三個,餘光看見葉庭從廢棄柴房出來,連忙道:「小葉快把他們三個攔住,他們要強行闖院子!」

  「明明就是你先把我們的人綁走藏起來了,快些把他們交出來!」

  葉庭氣定神閒來到幾人面前,質問那人:「你好像很確定是我們把他們給綁了,為什麼呢?」

  男人目光閃爍。

  「我兒子說他好奇新來的一家子人要過來看看,但是來了就沒有回去。」

  「他是自己來的嗎?」葉庭又問,「何時來的?」

  「就昨夜,不是自己一人,還有另外兩人一起全都失蹤了。」

  「他們失蹤,你們不報官不去找人,反而一大早就直接上門問我們,好像很篤定他們在這兒?」

  「外面到處是災民,官府哪裡還能管得了我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們昨夜說來找你們,突然失蹤,那不也得和你們有關係?」

  秦老根聽著就離譜。

  「他們是來找我們,但我們也沒見著人啊,怎麼就和我們有關係了?連認都不認識。」

  他正要好好跟那人理論,廢棄柴房忽然傳來悶聲大叫。

  「爹!爹!我在這兒,爹快來救我!」

  這個開了頭裡面接二連三響起呼救聲。

  秦老根傻了。

  「柴房怎麼還有人呢?」他扭頭問葉庭。

  葉庭摸摸鼻子,「昨夜捉了三個小賊,也不清楚是哪家的,就暫且扔在柴房了。」

  「好啊,果然就是你們,里正你聽!」男人像是抓到什麼把柄,迫不及待說:「我兒子就在那柴房裡面!」

  不用他說,付里正也聽到了自己兒子的聲音,心焦地大步走過去。

  「兒子,付貴!」

  幾人衝進柴房,柴房裡五花大綁著三個人,歪歪扭扭靠在牆邊,搓磨了一夜精神慘澹,沒有任何傷勢,精氣神兒卻像磋磨了好幾日。

  「你看這就是你說的沒抓嗎!」男人憤怒質問秦老根。

  「此言差矣,方才我已經說了,這幾人半夜意圖盜竊我家的食物,被我們捉到,他們既然是諸位的家人,我倒想要問問,這樁事情咱們該怎麼清算?」秦老根隨機應變。

  「爹,你別聽他胡說,我們三個只是隨便來玩玩而已。」付貴趕緊解釋。

  「對對對,我們只是來玩玩路過,他們忽然就從牆頭上跳下來,把我們給綁了。」另一人也忙說。

  「你們都聽到了,我兒子只是玩玩!」

  男人當即理直氣壯,扭頭對付里正說:「里正,這些人平白無故綁咱們的人,一定要讓他們拿出個說法來,我兒子不能白白受這委屈。」

  他堅信無比里正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別的不說,里正的兒子也在這邊呢。

  果然,付里正緩緩開口:「此事你們秦家是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你們路過此地,要借宿需要看大夫,我們好聲好氣幫你們引路,給你們提供住的地方,但是你們綁了我們兒子,該如何定論?」

  秦老根皺起眉頭,「若是他們先偷盜,我們才是苦主。」

  忙著看兒子的男人哈哈大笑,「偷盜?那你說他們偷你們什麼了?你們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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