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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無妄之火

2024-11-09 20:31:26 作者: 荼蘼花開
  皇甫少商說完,對著司空青墨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後,轉身重新鑽入了假山內。

  獨留下司空青墨,臉色陰沉的站在那裡,唐瑾躲在暗處,心臟砰砰狂跳。

  原來那個紅衣男子,竟然就是青鳥和花心蓮他們口中所說的青雲殿主!!!

  這一趟,她來的可太對了。

  雖然有很多信息她還不知情,比如那枚留影珠里的女子,這件事她還要問一下司空青離才行。

  聽他們的意思,好像司空青離與一個女子十分親密,唐瑾不敢自大的以為那個女子是她本人。

  在經歷過楚毅軒的事後,她再也不敢想當然了,所以她要等以後當面問司空青離那個狗男人。

  如果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的話,哼哼,看她不廢了他的第三條腿!!!

  遠在人皇域的司空青離,正在和一個白髮老翁下棋,誰知才剛執起一子,突然一股寒意直竄頭頂。

  接著,「阿嚏!」

  老翁錯愕的抬頭,「……」

  司空青離尷尬的揉了揉鼻子,衝著老翁歉然一笑,「貴域的天兒有點涼……」

  老翁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兒,我信了你的邪!

  --

  生宅內。

  唐瑾看著獨自站在月夜下的司空青墨,心思連轉間,一個主意在心底里成形。

  眼瞅著月上中空,只聽司空青墨輕聲呢喃說,「唉,真是失策,光顧著走人,竟連一個隨侍都沒帶太不方便了。

  罷了,左右後天問斬,明日再去也來得及。」說完這一通沒頭沒腦的話後,司空青墨也跟著走回假山內。

  又過了好半響,待唐瑾確定再無旁人後,她才從暗處走出,望著那做假山,終是打消了投毒的念頭。

  她是想滅殺往生門沒錯,但如果傷了裡面那兩位的話,這後果誰都無法保證。

  更何況,另一位還是異域的殿主,萬一在青雲大陸出了什麼事的話,豈不是給司空青離帶來麻煩,給這片大陸上的萬千無辜百姓帶來災禍?!

  這個險,她不能冒。

  是以唐瑾退出了西角門,不過她也沒走遠,而是摸到了前院管家和小廝們所住的地方。

  不一會兒,她就找到了白日裡與她顯擺自己有見識的那個小廝,欺身進入屋內,這屋裡只住著兩個人。

  一左一右,倒是寬敞的很。

  唐瑾抬手在那小廝的脖頸上一按,小廝的身子頓時一軟,下一刻,連人帶被,被唐瑾粗魯的一裹,就給弄出了房間。

  而另一頭睡著的小廝,正打著呼嚕,嘴裡還不停的磨著牙,哈喇子流的可哪兒都是。

  半個時辰後,易容成小廝的唐瑾手裡抱著一個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新被褥又悄摸的返回了房內。

  她揮手把被褥一鋪,然後和衣躺下。

  次日清晨,唐瑾聽見隔壁床上的小廝起身,他也裝作睡眼惺忪的坐起來。

  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隔壁那位麻利穿著衣衫的小廝說,「喂,昨個管事有沒有跟你說今日咱們幹啥?」

  隔壁小廝一聽不由一愣,隨後衝著唐瑾就啐了一口,「劉松你是不是皮癢了?!

  昨兒個管家明明說了,今日我們兩個要去南城買肉去,你現在又裝糊塗,你是故意的吧你?!

  哼,說起來我還是被你給連累的,如果不是你昨兒個在廚房那裡拉著別人說起來個沒完沒了,這累活還輪不到我呢!

  你可倒好,現在竟然跟我裝起傻了。

  我可告訴你啊,你別想給我偷懶,廚房那邊的採買可是說了的,今兒早卯時就得出發!呸!」

  那小廝罵罵咧咧的把門一摔,徒留下唐瑾一個人待在房裡,承受著無妄之火。

  不過聽這個小廝的意思,估計是昨日裡跟自己顯擺的那個小廝,應該是耽擱了活計。

  所以今兒一早,就被管家給安排去外面採買肉食。

  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唐瑾彎了彎唇角,麻溜的下了床,跟著跑了出去。

  早上吃了一碗粥,一個肉包子,唐瑾都沒來得及擦嘴,人就被廚房管家給轟出了生宅。

  好在採買有專門的馬車,她知道廚房管事不待見自己,加上車裡面還坐著那個炮仗似得寢友,她乾脆坐到了車夫的旁邊。

  一隻腿支在車轅上,另一隻腿則隨意的耷拉在半空中,優哉游哉的晃蕩著。

  坐著趕車的車夫,拿眼掃了她一眼後,掄起馬鞭在空中劃出一道輕響。

  馬車開動,一路經過好幾個熱鬧的街道。

  因為昨日天生異像所致,今日的街上,到處都是三人一夥,五人一搭的或商販,或百姓們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想起昨日晚上那個叫皇甫少商的人提到的上國朝堂上發生的事,唐瑾連忙支棱起耳朵,開始聽起了國都百姓的牆角。

  畢竟,作為昨日天生異像的始作俑者,唐瑾很想聽聽這些他們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只是她這一聽就不得了了,竟讓她聽見了一種讓她驚喜萬分的說法。

  「噯?你知道嗎?昨日青天白日的突然天生異象,聽說是有原因的!」一個小販神秘兮兮的笑聲說道。

  他的話立即引來了同伴們的好奇心,於是立即有人問他,「什麼原因,你快說快說!」

  還有好幾個人也在催促那個小販。

  小販見大傢伙如此問,臉上的表情更加神秘了,就見他越發小聲的對大家說,「桑家的事兒你們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嗎你們?咱們那位禮部尚書已經被削官後直接下了大獄,據說就是跟昨日天生異象有關係。」

  「啊?!!!被下了大獄?到底為什麼呀,這天生異象,又不是桑大人可以左右的。」

  「就是就是啊,怎麼能怪人家桑大人呢?!」

  小販一臉高深莫測的把頭壓得更低,甚至這一次說話都用上了氣音,「那是因為國主陛下派那位桑大人去國師殿,跟咱們的大祭司求批語。

  聽說桑大人沒求來批語不說,還欺騙國主陛下,拿回了一枚空簡,這不引得國主陛下震怒,所以才給下的大獄嘛。」

  「啊,怎麼會這樣啊?那,那也太那個……倒霉了吧?」

  「就是啊,這個桑大人可真夠倒霉的了。」

  「噯?不對呀,咱們不是說的是天生異象的事兒嘛,你怎麼扯到那個桑大人的頭上了?!」

  唐瑾坐著車轅上,她也很想聽聽那個小販到底要怎麼說昨日的事兒呢。

  好在前面有一輛馬車停下來,堵住了街道,正好可以讓她光明正大的繼續偷聽。

  小販一聽臉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哎呀,你們著什麼急嘛,我跟你們說哈,聽說那個桑大人是被冤枉的。

  實際上,那個桑大人是求回來批語了,只是那批語不吉利,被……」說到這,小販突然小心翼翼的朝著前後左右看來一眼。

  然後小聲再小聲的繼續說道,「被咱們的國主陛下給看見了,國主陛下不滿意那個批語。

  可是又不敢讓大祭司的批語現與眾位大臣面前,所以趁著天黑的時候,那枚真正被帶回來的竹簡被掉包了。

  留下的那一枚上面,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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