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事急從權
2024-11-09 20:31:26 作者: 荼蘼花開
「所以,上一次出現的反噬之兆,就是因為你嗎,唐巫赤瞳者?三百年了,終於又出了一個赤瞳者,哈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啊!」
下一刻,他撩起自己的袖袍,露出了慘白的肌膚,尖利帶著暗黑的指甲在腕間輕輕一划,暗沉的血液滴落在一個盞盤內。
隨後,他把盛著他血的盞盤放到了茅草屋前的一個墨石之上,一刻鐘後,在兀鷲峰的上空聚滿了黑色的烏鴉。
它們成群結隊,朝著茅草屋飛去,其中一隻最大的烏鴉速度最快,第一個落在了那盛著血液的盞盤前。
它低頭輕啄了一口裡面的暗血,閉著眼睛仿佛在享受著血液里透出的陰寒味道。
少傾,領頭烏鴉獨自進入了茅草屋內,不一刻,所有的烏鴉全都落在那塊墨石上。
他們爭先恐後的啄著盞盤裡的血液,這一幕讓人無來由的頭皮發麻,驚悚戰慄。
「嘎嘎!」
領頭烏鴉對著那些烏鴉發出了只有它們才能聽懂的命令,很快,那些烏鴉再次飛到半空,朝著四面八方展翅而去。
再說獸域森林內,唐瑾的身影穿梭於整個黑牢,看著那些已經失了眼睛的男子,眼底罕見的露出一抹悲憫。
她閉上雙眼雙手結起了繁複的手印,下一刻,一道瑰麗的紅光自她的眼眸深處溢出。
那紅光微乎其微,卻凝聚不散,並緩緩的朝著四周擴散開來,漸漸的融入到那些狀況悽慘的人群體內。
隨後,她身子一顫,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她對著虛空喃喃自語,「我的力量暫時只能支撐到幫你解決外面那個白髮男子,剩下的一些小嘍囉就要靠你自己了。
還有,外面的獸兒們,都中了巫毒,解藥的藥方我已經留給你,藥引,是你的血。」
說完,整個人騰空而起,直接從黑牢破土而出。
銀髮巫祝正在黑色宮殿裡,他已經發現光鏡出了問題,正在呼喚大祭司的名字。
突然,眼前一花,銀髮巫祝的面前出現了一道人影,當他看清那人的臉孔時,雙眼爆射出陰冷的光芒。
「是你!是你破壞了這……砰!」
一掌迅如閃電,直接拍在他的頭頂,在他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耳邊傳來一句狂傲囂張的聲音,「垃圾。」
隨後,她又嫌棄的看來一下自己的身體,抬手在力量消散的最後一刻,在這具身體上啪啪點了好幾處。
下一刻,唐瑾身子一晃,眼中的蒼茫悠遠不再,轉而回到了那個小心謹慎,又震驚的自己。
她回想著剛剛自己經歷的一切,這一次,她可以確定自己的身體裡還有另一個她。
一個十分厲害,甚至可能超越這世上一切的存在,即便是司空青離,在她面前恐怕也不是對手。
這個清楚的認知,讓她心潮澎湃,是的,沒有驚慌與駭然,反而是激動萬分。
因為就在剛剛,在那個她離開之前,已經替她徹底打通了身體四肢與關竅與身體奇經八脈之間的所有阻礙。
她很想立刻就閉關,好好的提升自己的內力,可是她知道還不是時候。
因為這裡最厲害的兩個人雖然已死,但還有一些小嘍囉需要她去處理。
尤其是,那些個獸獸,想到那個她竟然稱呼那些猛獸為獸兒,唐瑾的唇角微微彎起。
只不過,她好像忘了什麼?
撓了撓頭,想了再想,唐瑾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她怎麼把爹爹給忘了。
隨後,她身子輕盈躍起,如一道青煙消失在黑色宮殿內。
只是等她再回到石窟前面時,那裡已經沒了唐嘯天的影子。
唐瑾心下一慌,接著她連忙朝著父親的小院飛奔而去。
就在匆忙來到小院門口時,剛剛不見的父親一掌劈在了那個傻站在院門口的黑衣人頭頂。
「砰!噗!」
黑衣人猶自沉溺在幻境裡,正和一個小娘子糾纏在一起顛鸞倒鳳,翻雲覆雨。
突然只覺得腦漿迸裂,整個意識瞬間抽離。
然而,他已經沒有清醒的機會了,因為他真的腦漿迸裂,死得不能再死。
「爹爹?!!!」
唐瑾看著倒在地上,腦袋碎的不能再碎的黑衣人,滿臉震驚的看向唐嘯天。
唐嘯天也一臉震驚得看著地上血呼啦的黑衣人,嚇得倒退了一大步。
「瑾兒?你……我……爹爹……這手?」唐嘯天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他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他剛剛那一下,其實只能讓人昏迷,或者是把人打成痴傻,但是就這麼把人的腦袋給拍碎,他自認為是做不到的。
唐瑾的腦海里一下子閃過一副畫像,好像,那個她給了爹爹一滴血,還說不讓爹爹拖她後腿來的。
所以,這堪比千金重錘的力量,就是她不想讓爹爹拖她後腿的好處?!
相通這一點,唐瑾笑著上前拉過還傻傻的唐嘯天,仔細端詳著他的面孔,膚色早已恢復正常,她又搭了一下脈搏。
這一搭不要緊,差點被指下蒼勁有力的跳動給嚇了一跳。
唐瑾鬆開手,拉著唐嘯天就去了他的正房,她輕輕嗅了嗅,好像之前空氣里漂浮的毒性已經消失了。
她記得在黑牢里,那個她曾經自她的雙眼裡溢出了一絲血霧,難道是那個原因嗎?
先不管了,既然這裡已經沒了毒性,那她就得趕緊讓爹爹趁著那滴血還沒散盡,好好的煉化一番,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爹!你聽我說,剛剛你中了巫毒,我已經幫你解毒了。
但是你身體裡還有餘毒未清,現在你趕緊按照我說的心法,運功排毒。」
事急從權,她也只能這樣說了。
唐嘯天一聽身體裡還有餘毒未清,又見閨女一臉焦急的模樣,連忙拋開自己為啥突然變成神力大漢的事,盤膝坐在塌上,開始按照唐瑾所說的心法逼毒,實際上唐瑾告訴他的功夫,只是幫他徹底煉化身體裡的那滴血。
見父親已經入定,唐瑾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不放心的又在父親的周圍撒了一些藥粉後,才再次回到院內。
看著那個黑衣人,她想到了黑牢里那些個被這些暗巫折磨致死的真正唐巫後人。
於是,她掏出了化屍水,不帶一絲憐憫的直接傾倒在黑衣人的身上,並冷漠的看著那人變成了一灘水漬。
看著夜空,還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她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完。
來不及返回屋內看一眼小弟,她又走出了小院。
兩個時辰後,天光微熙,弒魔崖上陸續出現是個行蹤鬼魅,身手都不屬於大祭司的黑衣人。
他們順著弒魔崖一路向下,很快便到了獸域森林的另一個入口。
與此同時,司空青離也乘坐著青鸞,還有一身肉膘的白肥肥,離開了國都攝政王府,朝著落風山脈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