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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各方動靜

2024-11-09 20:31:26 作者: 荼蘼花開
  金陵城,在楚毅軒失蹤後的半個月,大慶朝終於對外公布了對楚家的處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禁軍統領楚毅軒通敵叛國,冒領軍功,不敬皇室,借楚劉氏喪葬為契機,行逃逸之實,楚氏一族有包庇縱容之嫌,罪大惡極其罪當誅!

  特賜楚氏嫡支一脈所有男丁滿門抄斬,餘三族流放三千里,女子充官奴,所有家產充入國庫。欽此!」

  楚家多日來圍困在府外的禁軍們,在接到聖旨後,終於打開楚家的大門。

  戶部官員陸續而入,開始查抄楚家庫房,然而令戶部官員惱火的是,楚家除了幾件還算值錢的擺件外,庫房裡竟然只搜出了八十八兩碎銀。

  「大人,下官可是親眼看見那唐氏女嫁入楚家時,可是十里紅妝抬進楚家的。

  她離開楚家門時,可沒有一抬嫁妝抬出楚家,大人不覺得奇怪嗎?」

  戶部五品主事胡大人,跟著戶部侍郎蔡倫的身旁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蔡倫知道的比胡大人更清楚,他來之前可是打聽的明明白白的,據說禁軍圍府時,唐氏還在府衙打官司呢。

  後來據說府衙出了亂子,那唐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但是她的嫁妝在抬進楚家後,就從未抬出過。

  但是他們找遍了楚家,就連地底下都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看見那一百二十抬嫁妝的影子。

  雖然說著嫁妝是人家唐氏的私產,即便查抄也抄不到人家的身上,但唐氏不是失蹤了嗎?

  來之前尚書大人可是特意交代過的,那些嫁妝充入國庫後,即便以後有人問,也只說是楚家的財物。

  因為他們國庫實在是太窮了,世家幾乎月月跟國庫借銀子,但是現在只查出了八十八兩碎銀算怎麼回事?

  蔡倫沉著臉聽完胡主事的話後,煩躁的蹙了蹙眉,「破船還有三兩釘呢。

  本官可是知道那楚家還有十幾間鋪子以及城外千畝良田和一個幾百畝的莊子呢。

  到時候都賣出去,一樣可以變成銀兩充入國庫。」

  「還是大人考慮的周全,是下官狹隘了。」

  胡主事諂媚的拍了一記馬屁後,便連忙同戶部小吏帶著查抄出來的各種文書及值錢的擺件回了戶部。

  蔡倫自然也是一同回了戶部給尚書大人交差的,只是他才進入尚書大人的值房不到一刻鐘,就見胡主事一臉菜色的出現在二人面前。

  「兩位大人,那楚家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所有的店鋪和田產,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全部變賣出去了。

  這一次的抄家,咱們就只得了那八十八兩碎銀子。」

  戶部尚書一聽氣得直接摔了了手裡的摺子,他原本還想給大慶帝上奏疏稟報查抄的結果呢。

  堂堂禁軍大統領府,今日就只抄出了八十八兩碎銀,這讓他怎麼敢進御書房?!

  尤其是他還自指望著這些店鋪通過一些手段進行變賣後,從裡面攥些差價好繼續放印子錢呢!

  現在全完了!

  而慶國公府慶國公和寧遠侯在書房裡臉色凝重的望著彼此,最後還是寧遠侯看著慶國公說,「國公爺怎麼看?」

  「呵呵,還能怎麼看,這道聖旨不過是咱們那位陛下掩世人之耳目做的描補罷了。」

  「國公爺也知道了?」

  「哼,那日金陵城外,楚家的老夫人的骸骨都還在呢,堂堂天子腳下,試想誰有這個膽子敢行此等狂悖之事!

  本國公算是看明白了,那禁軍還有西北軍權就是陛下打擊異己的魚餌,我們國公府是不打算沾手了。

  你也趁早打消此念頭,免得惹禍上身。」

  「您的意思是……這件事還沒完?」寧遠侯眼露震驚的問慶國公。

  慶國公點了點頭,然後抬手沾了點茶水,在桌案上寫了一個『誠王』後,又接著寫了一個『蕭敏』二字。

  寧遠侯一看臉色瞬變,額際浸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下官多謝國公爺提醒大恩。」

  就在大慶朝廷各部,都因為大慶帝的這一道聖旨,做著各種揣測及部署之際,金枝巷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寶瓶淚眼婆娑的看著禁軍正在拿著封條封了楚家的大門。

  「姨娘……嗚嗚嗚……你怎麼能騙奴婢呢……」是的,跟在青姨娘身邊的寶瓶在第二天就知道楚家出事了。

  隨後就在自己的衣服里發現了自己的賣身契,可是禁軍封了楚家,她根本就進不去。

  今日她又來金枝巷,恰巧聽見了那道聖旨,還有從楚家大宅被拖出來的那些自己往日裡熟悉的家生子。

  看著那些人都被戴上了枷鎖,寶瓶捂著嘴嗚咽的蹲在了地上。

  與她一樣暗中觀察楚家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一身簡陋的破衣爛衫,面色憔悴還帶著一絲驚懼。

  他臉色煞白的看著楚家大門被封,隨後踉踉蹌蹌的回到了金陵城內一座不起眼的大雜院內。

  他不是別人,正是楚老夫人送葬那日,應楚洪所求帶著楚家族譜趕來的楚逸辰。

  他那日才到金枝巷的外圍,就被嚴命以待的禁軍給攔下了,他多了一個心眼,只說路過,隨後就聽說了楚家的事。

  他嚇得想要立即出城,可是城門封閉,想要出城必須要驗明身份,他嚇得便隨便找了一個地方住了下來。

  今日聽人說圍困楚家的禁軍已經撤走,不成想竟然看見了這一幕,他嚇得六魂無主,三族流放,也不知家族那邊如今怎麼樣了。

  與此同時,在大慶與西陵王城的交界處,蕭琅珏扶著眉眼乖戾,行動略顯僵硬的大長公主,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裡,還坐著一個人,一個一身白衣清雋無雙的中年男人。

  而在遙遠的北胡王帳內,北胡王拉姑拓手裡正拿著剛剛收到的密信,在他的下手處是他的弟弟騰格親王。

  拉姑拓看完密信後,隨手就遞給了騰格親王,騰格親王看完直接就炸毛了。

  「王兄,我什麼時候與那個繡花枕頭勾結了?!」

  看著騰格那憤怒的眼神,拉姑拓也皺起了眉頭,幾個月前退兵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個弟弟當時回來時,可是跟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質問他為何突然撤兵。

  為了哄好這位王弟不再揮軍南下,他可是廢了好大的力,也花了很多的心思。

  此刻傳來的密信說那個定遠將軍楚毅軒,是跟這個王弟勾結才打了勝仗,這根本就說不過去。

  「你用不著這麼生氣,上次可是我讓你撤兵的,與那個繡花枕頭有什麼關係!

  不過就是那大慶皇帝欲加之罪罷了,想來是那個楚毅軒冒領軍功的事被捅出來了,那大慶帝最是好面子,所以給他按上了一個通敵叛國的大罪。」

  「那也不對啊!上次是我們主動撤兵,再說了大慶前線可是還有一名主帥和眾多將領呢,怎麼可能說讓他冒領就冒領了。

  對了王兄,我瞧著大慶好像也不太平,要不咱們再出一次兵試試?那邊境最大的貿易集市可就在雲城,不打下來我這心就痒痒的緊。」

  拉姑拓也是眼饞那塊地方,可是他一想到青衣使,這個念頭立馬打消了。

  「兩年之內,我們不會主動出兵大慶。」

  騰格一聽,氣得狠狠的跺了跺腳,扭頭就出了王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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