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好久不見
2024-11-09 20:31:26 作者: 荼蘼花開
「那就坐實了這件事,還要讓她病得更重,我那便宜岳父對她這個女兒十分看重。
那就讓唐家為了這個女兒,主動獻出自己的家產來為這個女兒買命好了。」
「你可想好了?」老夫人這陣子已經被唐瑾伶牙俐齒還有滾刀肉似得做事風格厭煩透頂。
如果能早一日解決掉這個占著她孫兒嫡妻名分,又不肯拿出一兩銀錢給她的人,早一點解決了也早一點讓她過上舒心的日子。
而且她也發現了,唐瑾實在是太精明,靠正常手段根本不行。
既然明著沒用,那就只能暗著來了。
「行,那你做的隱蔽一點。這個唐家女,可不是你之前說的那麼容易糊弄。」
「祖母放心,我自有分寸。」
祖孫二人密談了很久,楚毅軒才走出福壽堂。
他離開後,就直接朝著蘭苑而去。在他看不見的黑暗裡,水玲瓏皺著眉緩緩走出。
楚毅軒這個男人,到至今為止她都很滿意,特別是床上的功夫,讓她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樂趣。
她不想失去他,可這個男人一心想要謀奪的唐家產業里,也有她水家志在必得的東西。
父親說那個東西絕對不可以打草驚蛇,必須要徐徐圖之,否則一旦被察覺,將會給水家帶來滅頂之災。
所以,在她還沒有查清一切之前,她不能讓楚毅軒這麼快就動手,她必須要先弄清楚楚毅軒身後之人是誰再說。
打定主意,水玲瓏再次隱入黑暗當中。
就在她消失過後,不遠處一顆高大的梧桐樹上,另一道一身青衣的面容清冷孤絕的女子,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隨即身子如暗夜裡的幽靈,飄向蘭苑的暗處,在她的視線內,正好對著唐瑾的寢閣。
「小姐,將軍過來了。」侍畫撩開帘子走進內室,唐瑾坐在書案前,正在自己和自己對弈。
她面前的棋盤上,已經比一開始時多了十多枚的棋子。
「哦,那你去備茶吧。」唐瑾眼皮都沒抬的說了一句,恰好這時,楚毅軒已經撩開帘子自己走了進來。
看著坐在案後的唐瑾,楚毅軒的視線竟然出現了片刻的恍惚,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
這樣的感覺讓他原本智珠在握的心思,有了片刻的慌亂,就好像他們身處兩界,他與她之間有一道永遠都無法越過的高山。
「你來了。」唐瑾抬眸看向眼前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會很激動,會克制不住心底里的恨意,立即殺了這個男人。
可是等到他真的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的心,竟然異常的冷靜。
冷靜到她自己都感到震驚,也是,就憑這個男人前世對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又豈能簡單的殺了他來了事。
「瑾兒,好久不見。」
楚毅軒壓下狂跳的心臟,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在眼前這人的眼裡,看到了令他心悸的淡漠。
那眼神里沒有生機,只有冰寒徹骨的冷意。
為何她見到他沒有預想中的欣喜,反而是令人心悸的冰冷?
難道是氣他帶回了玲瓏?可他不是已經娶了她嗎,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從一個人人唾棄的商戶女,一舉成為人人艷羨的三品將軍夫人,難道不應該心存感恩?
心中如此想著,楚毅軒自己已經盤膝坐在唐瑾的對面。
「瑾兒這麼好的興致,竟然一個人在對弈。」說著,便自己拿出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將軍怎麼來我這兒了,也不怕過了病氣。
對了,將軍不在的時候,我私自做主替將軍納了一房妾室,將軍不會怪我多事吧?」
說到病氣時,楚毅軒心虛的垂下眼皮,當聽見唐瑾說替她納了一房妾室時,他才重新抬起了頭。
「適才聽祖母說過了,說起來也是我的不是,竟讓青禾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還有,我聽說青禾給我寫了一些書信?」楚毅軒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就好像青禾根本就無關緊要似得。
唐瑾唇角泛起一絲冷笑,「既然將軍想要看,侍畫,你去把青禾寫的那幾封信拿過來,給將軍看看。」
侍畫聞言心頭一動,隨後轉身去取書信,很快信取了過來,是三封,而不是一整匣。
主僕二人對視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後,唐瑾把信接過遞給了楚毅軒。
楚毅軒心裡一直在琢磨著青禾的書信,所以忽略了唐瑾細微的表情變化。
楚毅軒快速打開信紙,看得正好是那日老夫人看得那一封,饒是他臉皮再厚,也被青禾大膽言辭給驚到,臊到了。
他捏著信紙的指尖已經泛白,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倒是唐瑾,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水輕輕的啜飲起來。
就在這時,侍書適時地端著一盤瓜子送到唐瑾的案前,「小姐,這是廚房新炒出來的,味道剛剛好配您手裡的靈霧茶。」
站在一旁的侍畫,嘴角一抽,唐瑾也是極力控制自己眼中的笑意,拿眼瞪了一下侍書,侍書背著楚毅軒眼睛一翻,就退出了裡間。
唐瑾也不客氣,抬起雪白瑩潤的小手,從盤子裡抓了一顆送進嘴裡。
「咔嚓。」瓜子皮破開,靈巧的舌頭把瓜子瓤送進口中,瓜子皮被她扔進另一個空盤子中。
楚毅軒正好看完手中的幾封書信,剛要抬起頭解釋幾句,突然發現唐瑾一邊看著他一把嗑著瓜子。
這一幕,看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覺得自己就像那街頭賣藝的猴兒……
而他眼裡什麼都不懂的商女妻子,卻好整以暇的在看戲,不,是在看雜耍?!
「將軍看完了?可還怪我多管閒事?」唐瑾放下瓜子,又喝了一小口茶後,才開口問道。
楚毅軒黑著臉,看著唐瑾毫不生氣的面孔,沉聲問道,「瑾兒看了這信,難道就不生氣嗎?
還是說,瑾兒因為新婚當日我沒有與你全禮,還生著我的氣,便故意弄出這些信來試探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今夜我們就把這禮補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