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水裡救人

  我循著聲音望去——

  駭然看見今天早上，在藍欣送我來學校時，遇見那個長髮披肩的女生站在橋面上。

  她正不停地招手向過路的行人求助。

  路人紛紛駐足查看。

  一個波浪卷女生在彩虹橋下的江水中掙扎。

  定睛一看，還真是早上對我發花痴那個女孩子。

  江水很深，水流湍急。

  大家紛紛圍觀。

  所有人站在橋上指指點點。

  沒有人敢跳下水去救人。

  我迅速衝到長發女孩跟前，向她詢問道：

  「怎麼回事？」

  女孩一眼便認出了我。

  她先是粉臉一紅，然後接結結巴巴地說，

  「我……我在給同學秦夢瑤拍照的時候，她……她不小心從橋上掉下去了，求你救救她……」

  知道落水那個波浪卷的名字後，我頭腦一熱，縱身一躍，從橋上跳了下去。

  橋面很高，在落水那一瞬間，江面上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我被摔得七葷八素，感覺腦袋暈沉沉的。

  我努力擺頭，用力蹬腿。

  意識變得清醒過來之後，我奮力地游出水面。

  我四處尋找秦夢瑤的蹤跡，發現她還沒有被江水沖走，就在我前面10多米的位置的江水裡沉浮。

  湍急的河水將她往下游衝去，好像離我越來越遠。

  我拼命地朝她遊了過去。

  沒多久，我就游到了她身邊。

  我伸手將她抓住，用力地將她的身體往水面上頂。

  儘管秦夢瑤已經嗆了不少水，被水淹得奄奄一息了，但出於求生的本能，她還是像水中的一隻八爪魚那樣，將我的身體纏住。

  頓時有種就要被她一起拖下水，被水淹死的感覺。

  幸虧我在寺廟裡那段時間，經常跟師父一起下山，在山下那條小河裡游泳，練就了一身游泳的本領，

  要不然，我就會跟她一起沉入水底，做一對冤死鬼。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她的雙手從我身上掰開，換了個姿勢，從身後將她抱住，這才避免了她亂抓的雙手將我纏住。

  我將她帶出水面，帶著她拼命地往岸邊游去。

  河面比較寬。

  我總有種怎麼也游不到邊的感覺。

  抱著她遊了一陣子，我有些精疲力盡。

  一不小心，便與她一起淹沒在了湍急的江水中。

  我們的身體開始往下沉。

  下沉！

  再下沉！

  繼續下沉。

  ……

  我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了。

  恍惚中。

  我聽見了藍欣叫我的聲音：

  「龍龍，我不是讓你去蓉城大學念書，將來好繼承你父親的產業嗎？你跑去哪裡了？你太讓我失望了，快回來！」

  與此同時，我看見了沈清雪。

  她再次落入了趙亮、林嬌嬌和葉凌天的手裡。

  那幫傢伙將她拖進了一個樹林裡的草地上，侵犯她，肆意地蹂躪她。

  沈清雪悽慘的聲音在小樹林裡迴蕩。

  「你們這群畜生，住手，快住手啊……」我怒吼一聲，一個激靈醒來，一下就回到了現實。

  我用力將秦夢瑤頂出水面。

  抱著她，咬著牙，拼命地往岸邊游去。

  我不能死！

  如果我死了，我再也保護不了沈清雪。

  如果我死了，就辜負了藍欣對我的期望。

  我心裡也清楚，只要我稍微懈怠一下，放下懷裡的秦夢瑤緩一口氣，她肯定會再次沉入水中，被水淹死。

  那樣的話，我跳下來救人還有什麼意義？

  這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這樣的事情，在我的字典里是不復存在的。

  師父曾經教導過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何況，我還是在英雄救美呢？

  雖說我與這個女人僅有一面之緣，但就憑她在見到我之後，跟同伴說，想跟我談戀愛這件事，我就應該救她。

  談戀愛對我這樣一個處子之身的男孩來說，有著多麼大的誘惑力？

  我曾對那些浪漫的戀愛生活，有著多麼的嚮往和期待呢？

  不管秦夢瑤出自什麼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對我有好感。

  對自己有好感的女孩見死不救，這還是個男人嗎？

  雖說不能跟她談戀愛，但也不能讓她留著遺憾離開這個人世。

  不知道遊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我們被河水沖了多遠。

  當我在把秦夢瑤拖上岸那一刻，已經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的身體有點透支，有些虛脫。

  我直接癱軟在了沙灘上，手腳像不再是自己的，一點也不聽使喚，身體也在劇烈地顫抖著。

  儘管如此！

  我還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由於在營救秦夢瑤的過程中，我喝了不少水，胃裡感到特別難受。

  劇烈咳嗽了幾聲，我開始嘔吐起來。

  一口氣將早上在家裡吃下，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掉的食物全部吐出來之後，這才感到輕鬆了一些。

  我將目光投向被我從河水裡拖上岸的秦夢瑤身上。

  一看嚇一跳！

  此時的她，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灘上。

  我將手放在她的鼻孔上一探，卻發現她沒有一點氣息，好像是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生命體徵。

  臥槽！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差點把這條老命都搭進去了，到頭來，救上岸的卻是一個死人，我怎肯安心？

  我心一緊，立即從地上坐了起來，用手推她。

  她沒有反應。

  我失聲叫喊起來：「美女，你別嚇我，你醒醒，醒醒啊……」

  還是沒有反應。

  我不停地詢問自己：「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呀？」

  情急之下。

  我把手放在秦夢瑤的胸脯上按壓起來。

  雖然從她嘴裡吐出了幾口水，但她還是沒有醒過來，整個人跟落湯雞似的，面色蒼白，嘴唇發紫。

  忽然，我想起了一種非常直接的營救方式——

  那就叫人工呼吸！

  在電視上看過，沒有做過，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事已至此，我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於是，我深呼吸了一口，跪在她身邊，對著她的嘴吻了下去。

  然而，就在我的嘴快吻到她唇瓣的時候，奇蹟的事情發生了。

  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瞪大眼睛，一臉愕然地看著我。

  我的腦袋頓時就是一懵，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好呆呆地嘟著嘴對著她。

  「啊！」秦夢瑤發出一聲驚叫，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前，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有氣無力地問，「你……你要幹什麼？」

  這個女人不是想跟我談戀愛嗎？怎麼在見到我之後，會有這種表現？她該不會是把我當成一個色狼了吧？

  我從腦子裡蹦出無數個為什麼！

  幾秒鐘過後，我才緩過神來：

  「剛才，你掉進江水裡了，是我把你撈上岸的，見你始終沒醒來，才準備對你人工呼吸的……」

  經我這麼一解釋，秦夢瑤這才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同時，她也認出了我。

  「啊？原來是你？還真的是你呀？」

  秦夢瑤驚呼一聲，頓覺自己全身無力，便閉上眼睛，再次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