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永遠無法理解

  第548章 永遠無法理解

  聖誕大戰到來前，NBA最受關注的比賽無疑是超音速與湖人在新賽季的首次對決。

  經過一年多的停擺，帝國會戰在球迷心裡好像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但細想起來，也只是去年的事情。

  一年的間歇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科比老了一歲，詹姆斯看起來更加成熟，但湖人隊似乎並沒有從2010年的西部決賽的失利中走出來。

  這個賽季會決定很多事情。

  科比、詹姆斯和理察·漢密爾頓都將迎來合同的最後一年。

  一旦他們再次失敗，那麼邪惡帝國的解體便是一件可以預見的事情。

  問題是，湖人隊內部根本看不見曙光。

  名人堂教練菲爾·傑克遜在賽季開始前試圖爭權，他的合同到期了，湖人隊希望他至少執教到這個賽季結束。

  但傑克遜的想法是，他已經老了，而且，作為教練員手握九枚戒指，與里德·奧爾巴赫齊平，隨著喬治·卡爾退休，可以說，放眼聯盟，在可預見的未來沒有哪個教練可以接近他的冠軍數。

  他的教練生涯已經走到盡頭，現在想嘗試走教父的路子。

  因為這是奧爾巴赫生前最喜歡拿來嘲諷他的一點。

  奧爾巴赫認為，他的冠軍隊都是自己兼任總經理組建的，而傑克遜都是撿現成的，兩人根本不在一個賽道，也不屬於同一個等級。

  傑克遜想證明自己，就只能成為教父。

  但老巴斯對球隊的未來有自己的看法，傑克遜不是不可或缺之人。

  因此，傑克遜拉扯了一陣，最後湖人果斷將他踢開，然後聘請剛剛從騎士隊下崗的邁克·布朗作為球隊的新帥。

  這一決定具有象徵意義。

  傑克遜是科比屬意的教練，多年來，兩人爭鬥不斷，但這種不健康的關係在傑克遜二進宮之後消失了。

  他們得到了彼此的認可，因此，只要傑克遜在一天，湖人就會是科比的球隊，如果傑克遜要走，也應該用傑克遜的人來接任，但湖人隊選擇了麵包教練。

  選誰都可以，為什麼是麵包教練呢？

  他在克利夫蘭帶過詹姆斯，是一個得到過皇帝認可的教練，選擇他，是否說明湖管已經開始準備挽留皇帝了？

  沒有人知道湖人隊的高層是怎麼想的。

  但年齡不會騙人。

  科比過完年就33歲半了，而詹姆斯要到明年年底才年滿28歲。

  誰有更長的巔峰，更持續的影響力，根本無須多言。

  湖人的未來走向何方，球隊的第一把交椅姓科還是姓詹，詹姆斯是否會在賽季中期選擇續約以表明自己誓要為天使城帶來總冠軍，這都是比湖人的爭冠前景更引人注目的事情。

  那天晚上，於飛在中場見到科比，調侃道：「你還沒退役，真好。」

  科比去年發誓不會讓於飛連續三場比賽砍下50分，否則就退役的言論猶在耳畔。

  對此，科比只是微笑。

  「我早晚會退役。」科比說，「你會看到那一天。」

  「我已經看到了。」於飛嘲諷道，「而且我還看到你退役的時候手上仍然只有三枚戒指。」

  科比沒有接話。

  奧尼爾已經退役，OK組合的恩怨情仇已成歷史。但直到現在，他們兩人都沒能證明自己在離開對方後也能奪冠。

  不可否認的是，過去七年裡，他們都曾有過證明自己的機會，只是都被同一個人攪黃了。

  不久之後，比賽開始。

  現在的湖人已經不再具備之前的競爭力。KJ組合能保證下限，但在超音速面前，他們沒有足夠的上限。

  而且，KJ看起來相敬如賓，科比有無限開火權，詹姆斯則有無限的球權。

  因此，詹姆斯能得到全面的數據，而科比則擁有場均出手23次的權力。

  「勒布朗，好久不見。」於飛諷刺道，「你這一年是不是都過著同樣的生活？」

  詹姆斯冷靜地說：「這是發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你永遠不會理解。」

  詹姆斯的技術上有了一些變化。

  他連續兩年參加了奧拉朱旺的夢工坊，一定程度上增強了背身能力，同時，他的跳投穩定性也有所提高。再加上每年為身體花費的數百萬美元，他如今真正進入了巔峰期。

  可是，他卻謹慎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他似乎不想蓋過科比，也沒有爭奪第一把交椅的意願。邁克·布朗的到來對他來說似乎沒有任何積極意義。

  他的真實想法已經深藏在內心。

  這是一個經受住了全民嘲諷與網暴的人，他什麼都看得開。

  當於飛連續在詹姆斯頭上得分，並用垃圾話挑動他的神經卻得不到什麼回應時，當詹姆斯只是面不改色地做球隊要求他做的事，並且絕不對自己職責之外的事情投出額外的能量時，於飛知道，這個人已經變了。

  他已經有了決定，而這個決定絕不是湖人隊高層願意看到的。

  這對科比來說可能是一件好事。如果詹姆斯認為湖人不是他的未來，那麼科比就有希望實現終生湖人的夢想。

  反之，如果詹姆斯決定在洛杉磯登基，那麼離開奧尼爾之後沒有證明自己的科比，也不會像前世在湖人那樣擁有非同尋常的特權，以他的性子，也註定不可能甘於拜倒在別人之下。

  最終，詹姆斯拿下30分的三雙，科比略微低效，25投11中得到28分，漢密爾頓啞火，角色球員雖有發揮，但無法和超音速相提並論。

  於飛以27分14籃板6助攻的數據率隊輕取湖人。

  賽後，記者問他：「湖人隊似乎沒有給你們帶來任何壓力，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於飛直接說道：「去問那個25投11中的人吧。」

  如果說，輸給小牛開啟了艱難的十二月賽程，那麼之後連克馬刺和湖人等強敵則證明了超音速的實力。

  他們並非外界所認為的自大膨脹的驕傲王者。

  外界越來越期待他們和新澤西三巨頭的聖誕大戰。

  就在那一天到來前，一個淡出媒體與球迷視線許久的組織再次爆出了新聞。

  球員工會。關注NBA的人都不想看到他們，因為這個組織一旦活躍起來，就說明聯盟有停擺的風險。

  可這一次，工會的新聞卻是因為內部鬥爭。

  停擺期間，球隊工會的執行副主席比利·亨特控告當時的工會主席德里克·費舍爾與資方勾結，要出賣球員陣營和的集體利益。

  雖然費舍爾據理力爭，但亨特仗著自己紮根工會多年的人脈與名望，很快就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坐實了費舍爾的背叛，然後通過一場內部的民主投票使魚主席下台。

  之後，對於工會事務極其熱心的年輕巨星克里斯·保羅成為代理主席，並在停擺結束後被選為正式出席，正式開啟了炮主席的時代。

  亨特以為炮主席這樣的小年輕很好拿捏，絕不會像費舍爾那種在聯盟奮鬥多年，關係網盤根錯節的老將一樣有可能反咬自己。

  沒想到，炮主席一上來就要在工會內部進行「自我淨化」。

  通過一系列調查、回溯、帳目查詢，炮主席發現亨特不僅把自己的多位親戚安排到工會上班，還多次挪用公款去做不清不楚的事情，於是，炮主席在最新的一次比利·亨特並未出席的內部會議中突擊出擊，出示自己的調查結果，然後宣布暫停比利·亨特的一系列工作。

  費舍爾第一時間在推特稱讚保羅的舉動：「克里斯做了一件絕對正確的事情，從今天開始，球員工會將屬於球員，它再也不會成為其他體系之外的人為自己謀求利益的工具。」

  亨特表示，他「尚未收到任何解僱通知」。

  「如果屬實，這表明NBPA在過去幾周內所遵循的程序極其令人不安，」他在聲明中說道。「在接下來的日子和幾周內，我和我的法律團隊將開始仔細審查在我缺席的會議室中對我採取的行動和發表的言論。我將會收集證據，證明某些人如何確保結果是預先確定的。」

  隨後，保羅擬定一份充滿現役巨星的名單，通過簡訊發給他們。

  保羅希望這些人成為工會的副主席來幫助自己管理工會。

  於飛便是受邀巨星之一。炮主席認為，於某人無論是對球員還是對資方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在勞資爭端初期表現出了足夠強硬的態度，證明了他對球員陣營的忠誠是可靠的，像他這樣的人如果可以加入球員工會，必將成為工會的中堅力量。

  於飛表示：「謝邀，但不了。」

  保羅隨即進行第二次邀請，他甚至願意將主席的位置讓給於飛。

  保羅認為，像於飛這樣一言一行都有巨大影響力的人，如果成為工會主席，對整個球員陣營都有好處。

  「我會和你們站在一起。」至少現在是這樣，「但我不想得到一份額外的工作。」

  這是於飛的回應。

  最後，保羅又說，於飛可以不參與日常事務，只在重大決策時出席。

  「你想讓我成為麥可·喬丹那樣不負責任的決策者？」

  保羅與工會都有足夠的誠意，但於飛態度堅定地拒絕了。

  這讓工會高層很遺憾，但也只能尊重於飛的意願。

  於飛不想蹚工會的渾水，主要有三點，他不擅長宮斗，工會的水太深太渾，他必須保留自己未來有可能改變立場的可能性。

  不擅宮斗這點不難理解，他一路走來都是用堂堂正正的實力去獲得自己想要的，但是，伱說像費舍爾這樣被公投罷免，或者比利·亨特那樣在自己沒有出席的會議里被炮主席閃擊的事情是堂堂正正的嗎？

  他不相信費舍爾是無辜的，作為工會主席，他主動放棄7%的利潤分紅——等於在未來五年裡每年幫各隊老闆省下1000萬美元。這種立場怎麼可能不被懷疑？

  他也不相信亨特是清白的，安插親戚進入工會，挪用公款都是事實。

  同時，於飛一樣不相信被比利·亨特親手提拔成主席的克里斯·保羅，是帶著一片公心來請他去工會當主席。

  保羅的舉動讓於飛想起了《權游》里的勞勃·拜拉席恩邀請艾德·史塔克去當自己的首相。於飛相信自己大概不會像艾德那樣人頭落地，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最後，就是他的身份。

  他的地位已經相當微妙。

  克萊·本內特因為他而成為了全聯盟最受羨慕、鄙視與憎恨的老闆。當球員可以每年給老闆帶來上億美元的利潤時，他理所應當地獲得了超越球員與管理層的地位。

  於飛無法保證他未來不會像喬丹那樣成為一支球隊的老闆。

  他不能一邊擔任工會主席沖資方齜牙咧嘴，未來某一天又成為資方的代表，沖球員嚷嚷著「最多給你們47%！」。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得拒絕這個看似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加特殊的邀請。

  打球的弗萊·於可以成為球員陣營領袖，但不打球的弗萊·於就未必了。

  就在球員工會的內部風暴發生時，資方內部也發生了一件事。

  解決了球員分紅太多的問題，資方自己的問題同樣需要解決。

  大市場球隊與小市場球隊的收入不平衡導致不公平競爭的事情雖然會被超級奢侈稅所限制，但對小市場來說，這就足夠了嗎？

  經過幾個月的討論，大衛·斯特恩完成了他職業生涯最後一件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事情。

  一套資方內部的新的收入分配體系。

  除了有線電視轉播合同這些已知的收入大頭，剩下的，像門票、本地電視台合同並不算進總收入。從本賽季開始，每支球隊都要從中拿出40%的錢來共享，從而使得每一支球隊都獲得盈利。

  那些長期在舊體系下獲利的大市場球隊極力反對，但投票結果是壓倒性的。

  由於這件事只關於資方自己，所以不需要球員工會參與，它就那麼發生了。

  克萊·本內特是紅著眼走出會議室的，他知道自己會因此損失多少錢。

  這是一件並不被人關注的小事。

  它就那麼發生了。

  沒有人在意，但這件小事卻直接導致了像某某隊因為不肯給某某球員多少錢於是只能把他交易或者放跑這種嚴重破壞自身競爭力的事情發生。

  球迷謂之愚蠢，他們無法理解。

  而老闆們知道，他們只是在捍衛自己的錢包。

  總冠軍很好，但如果總冠軍帶來的收益還不夠自己交出去的奢侈稅，還不夠在冠軍賽季中分出去的錢，那就不太好了。

  種子就這麼埋下了，但知道這件事的意義的人只有老闆自己。

  聖誕

  這是許多西方國家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對於飛而言，他已經習慣性地把聖誕當作除夕來過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好就好在除了日子好之外，還有好事發生。

  伊莉莎白·奧爾森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比賽開始前，她對於飛說：「我們做了安全措施，我聽說這種意外發生的概率只有不到5%。弗萊，你會嘗試命中率只有5%的最後一投嗎？」

  於飛笑道：「我不知道，可能會，至少那不是0。」

  「所以，這可能是上帝的選擇。」伊莉莎白柔和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是被選中的。」

  是時候聯繫加里·史密斯，讓他給自己的孩子寫一篇「天選之子3.0」的文章了。

  根據伊莉莎白的描述，這個孩子可能比他和老虎伍茲都更像是「天選之子」。

  這讓於飛興奮了一整天。

  他先是給自己那個立志把連鎖店開遍全國的老媽帶去了好消息：「您準備好當奶奶了嗎？」

  媽媽的回應讓於飛有些難堪：「是斯嘉麗還是克里斯蒂娜？」

  然後，於飛讓林凱文選個好日子去挑戒指，他準備向伊莉莎白求婚。這個決定很突然，但他必須要表明這個態度。

  以伊莉莎白的年紀和前途，她決定留下這個孩子而不是做出那個於飛最不想看到的選擇，他必須拿出一個負責任的成熟男人的擔當，像過去那樣是不行的。

  安排完這些事情，於飛坐上了球隊的大巴，前往鑰匙球館。

  他們將在主場迎戰籃網。

  對手是當下炙手可熱的新澤西籃網隊。

  他們擁有聯盟第一中鋒、聯盟第一控衛（於飛現在打四號位）和聯盟前三的小前鋒。

  保羅、安東尼、霍華德這三個名字出現在一起的時候，就足夠讓人在腦海中浮現出一支60勝球隊的藍圖。

  目前為止，籃網輸了4場比賽，而超音速輸了三場比賽。

  今晚的勝負將決定誰會在新年到來前排名聯盟第一。

  「弗萊，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那件事嗎？」

  炮主席依然不死心，想要做最後的努力。

  於飛笑眯眯地答非所問：「克里斯，你有幾個孩子？」

  「一個。」保羅笑道，「但我的第二個孩子會在明年秋天出生。」

  於飛問：「當爸爸的感覺好嗎？」

  「我沒法跟你說這件事，你永遠不會理解的。」

  NBA里有一群人相信，於飛不會結婚，他會像《花花公子》的創始人一樣永遠沉迷於女人的懷抱。

  於飛笑著點頭：「沒錯，你說得對。」

  不過，「永遠」在炮主席的詞典里或許是30年的時間單位，比一代人的時間還要長。

  於飛明白，他的「永遠」是另一種度量。但即使是這樣漫長的「永遠」，也終會被改變的浪潮打破。那段歲月即將結束，很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