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聖門的第二個傳統

  第145章 聖門的第二個傳統

  清氣浩渺，氤氳成相，而一片玄黃，交織成天地的模樣，若隱若現。

  這便是譚書常的星命天地了。

  不過，雖然修是修出來了，但這星命的反擊力量，到底如何，譚書常卻也是不清楚的。畢竟，在當下這個時候，還沒人對他出手過。

  那元氣星辰雷的威能，自然也就不得一見了。

  「說起來，這魔羅天司，該不會是被正道鎮殺了吧？若不然的話，這堂堂聖門，也算是魔道翹楚，沒理由傳承下來，只剩下了一部《黑影留仙秘典》。」譚書常將自身異象收起，沒想到魔道竟然沒落到了這等地步！

  以至於連累了聖門！

  而一念及此，譚書常便不由想到了前任魔門之主。只能說，不愧是人老成精，看看這位前輩的覺悟。

  之前他講道之時，可是瞧見這位前輩混在了珞珈山的人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位天命之子龍章遠表現不佳的關係，還是因為那位錢掌教的出現，使得這位聖門前輩，就此投靠了其他正道勢力。

  然後，譚書常盤膝坐於自己早年搭建的那簡陋屋子內，開始從那「二十四季」中獲取感悟。

  這「二十四季」是進行感悟的資格，所以一經感悟，譚書常就仿佛化身成了這片天地。

  他好似無形無質，雖然此時是春分之後，而又未至清明，但這一感悟的資格，還是將譚書常帶入了春分這一個節氣中。

  春來不去寒，夏去不消暑。

  雖只一個節氣，但卻迸發出兩種感悟。而譚書常從這「二十四季」中感悟狀態中脫離出來後，便發現還真到了十月霜降時。

  這讓譚書常意外，同時也慶幸，還好自己是一證長生後，才開始進入這「二十四季」中進行感悟。

  若不然的話，哪天自己將那二十四節氣感悟一遍，就發現自己垂垂老矣了。

  這還是有六百年壽元可以支撐。

  換做是其他修行之士來感悟這個，只怕感悟到一半的時候，就直接從那種狀態中脫離，然後去了陰冥之地。

  不過這一次感悟，對譚書常增益也極大，他的道行原本是百年，但眼下已然達到了一百零一年道行。

  雖然只提升了一年，但道行的提升，也意味著譚書常的神通、法力等上限都有所提升，神通的直接施展就行，強度已經加上去了，而法力的話，還需要精進一番。

  不過此等法力精進不是修煉，反倒是有些像是回復法力，所以用不了多少時間。

  「若是能將二十四節氣都感悟一遍，大概能有千年道行的提升，但感悟所需的時間，恐怕得四五百年。」

  譚書常微微搖頭，此等提升其實很不錯了，但眼下還不太適合他。

  畢竟他有更好的提升方式。

  不過，等到日後他手中無可用的陰神鬼物，又除了感悟「二十四季」外無其他事情可做，那麼倒是可以憑藉此法來提升自己的道行。

  然後，譚書常便走出了黑心山，而他這一出去，就發現這甲五界似乎多了一些變化。

  他不由仔細感應了一番。

  「天地元氣，較之以往，活躍了許多。而這天地間，對於一證的壓制，也減少了一些。不過天怒還在，所以奉迎天意，還是得先浴火一回……」

  譚書常頓時意識到，距離那些祖師的歸來，已經進入到了倒計時當中。

  三年之內，三百年前飛升的祖師們，必將全都重返甲五界！

  「不過，能重返是一回事，能不能發揮出超出一證的實力，就不好說了。」

  這天地對於修仙境的壓制，明顯不是一下子的。

  而以目前的情形來看，這些祖師們想要回來，必然要先對自己進行一番封印，就如徒劍山那位錢掌教般。

  但也不會和這位錢掌教一樣，將真正的自己，給封印到自己的影子裡面去。

  畢竟這位錢掌教到來的時間太早了。

  而一念及此，譚書常又不由想到了那劍廟。

  因為此前過來的那一位，有點奇怪。

  他的無天法域展開後，一句「人當有神，無神鬼之」，雖然是借鑑了亂命法珠而演化，但也只是具備讓死物瞬間詭異化的力量。

  根本無法讓一個活人詭異化！

  哪怕他是對一個凡人施展，都只會殺死這一個凡人，而不會令對方詭異化，變作鬼物。

  「原本這劍廟，我還要再過一段時日再去，但天地元氣出現變化，我這一打算，看來是得提前了。」譚書常想了想，便做出了決定。

  更何況，對方曾經上門來威脅過他，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他若不走一趟劍廟，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恰好，那劍廟下落，譚書常已經從那屍鬼的部分記憶中找到了。

  那屍鬼的殘留記憶不多，但好在那些記憶都和劍廟有關，就仿佛這屍鬼曾經在那劍廟待了幾百年一樣。

  雲霧蒸騰，萬里五色雲光流轉間，隱現一道猩紅之意。

  這一異象蔓延極廣，所以不少修士都留意到了，他們不由就想到了譚書常。畢竟，這是當世唯一一位一證長生者。

  在七個月前，更是以獨特的五色雲光，直接降臨京州皇宮，宣講其一證長生的法門。

  那雲光中的猩紅之意一閃而逝，便已經來到了一片沒什麼人煙的深山之中。

  此地瞧不見什麼建築物，但在譚書常眼裡，卻有一輪廓在那裡若隱若現著。而不等譚書常出手一探究竟，那劍廟之中，便已經爆發出了一道劍氣！

  雖然沒有攻擊過來，但那鋒銳的劍氣，已經鎖定了譚書常的氣機。

  而見到這一道劍氣，譚書常就知道自己沒找錯地方，頓時他的無天法域降臨了。周邊景象不變，但無天法域之威已然完全將此地覆蓋。

  而在這一法域威能的影響下，那一座劍廟也隨之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座明顯存在年代極為久遠的古廟，歲月在上面留下的痕跡極為明顯。此時，只見從這座古廟中，走出來了四道身影。

  其中兩人譚書常很熟悉，正是見過一面的辜正一和太史無咎。「譚書常？」

  此時，這兩人見到譚書常，瞬間就是如臨大敵。因為關無雙在被斬斷了和分身的聯繫後，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們。

  這譚書常的實力，遠超他們的預料，並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分身是下來做事和養劍心的，所以只要他們的計劃已經能夠順利展開，那麼哪怕出現意外也無妨，可這本體不行，所以關無雙的本體，還是很謹慎的。

  「你就是譚書常？不愧是甲五界自道祖傳道以來的天資第二人！」辜正一和太史無咎之外的那兩人，面對譚書常雖然有些忌憚，但也沒有到如臨大敵的程度。此時看著譚書常，以劍氣鎖定譚書常的那一位，還在侃侃而談。

  「譚書常，見過四位道友，能在此地得見四位道友，實乃一大幸事。可否請四位道友舍了這分身，助我修行呢？」

  譚書常抱了抱拳，對於這四位的出現，很是滿意。

  畢竟四個他才能提升道行。

  不然的話，還是只能用來提升神通、秘法。唯一可惜的是，「二十四季」是一種感悟天地的資格，不屬於神通秘法之類，無法用蓮台進行提升。

  也因此，譚書常此時說話的語氣，都顯得格外溫柔。

  但譚書常這話，也無疑是刺激到了這用劍氣鎖定譚書常氣機的，於是他直接動手了，然而他這一動手，才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攻擊消失了。

  「天本不存，乃人賦之。」

  譚書常的聲音響起，這是一種以心相映照現實的法域威能。對於一個人來說，他看到了這一朵花，那麼這朵花對他來說才是存在的。又或者說聽說了這一朵花，這朵花才能在這一個人的意識里，形成一定形象。

  而既然花是如此，那麼天呢？

  一個人看到了天，天對這一個人來說，才是存在的。

  當一個人感知到了天，這天對這一個人來說，才會開始具備一定的形象。

  所以，對於個人來說，這天的認知，本身就是由自身來賦予的。

  也因此，在譚書常展開法域後，只要他認為對方的攻擊不存在，那麼除非是超出這法域上限的攻擊，那麼任何神通秘法，都將在譚書常這一個無天法域內消失。

  「道友不願意，也不必急著出手。」譚書常好言相勸，畢竟出手了也是白出手。

  「難怪關無雙讓我們不能進入你的法域，你這法域，竟然能將對手的攻擊，強行從有到無！」這四人畢竟是三證飛升的存在，儘管已經被斷了成仙的可能，但三證的底子在，而飛升後也增長了諸多見識，所以一眼就看破了譚書常這一法域威能的根本。

  「原來那位道友是叫關無雙啊，好名字！」譚書常出於基礎的禮數，簡單的誇讚了一聲，這就跟見到了別人的孩子，夸這孩子真像他一個道理。

  是不是真像不重要，這麼說了就行。

  眼下這種情況亦然。

  「能在當前這種壓制下一證，果然非尋常之輩。關師兄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不如這樣，譚道友，我們繼續延續先前的協定如何？你借出亂命法珠，不對劍廟的天命之子出手，我們則在事後引渡你飛升！」辜正一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說道。

  太史無咎也跟著說道：「為表誠意，我們可以先說一些飛升之後的事情，以及一些注意事項，不知道譚道友意下如何？」

  「那麼，請！」譚書常聞言，他想了想，然後收起了法域威能。

  見狀，辜正一和太史無咎都鬆了口氣，他們兩個可還沒解除天地的壓制，所以實力還只相當於四百年修行功力的樣子。

  面對譚書常這種一證長生者，可能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

  畢竟，此前能發揮出完全一證實力來的關無雙，都已經被斬了分身了。

  而關無雙的實力，本身就強於他們兩個。

  「三證之後，會感應到一種奇妙的接引力量，循著那接引力量，就可以來到一座仙池中。這仙池名太陰仙池，乃是天界一位真仙，有感我等飛升之輩，體內凡俗界氣息太重，仙性蘊養不易，特意煉就而成！」

  辜正一當即就說了起來。

  「身入仙池，浸泡三載，就可以消去體內凡俗界氣息，從而脫胎換骨。而體內的仙性，也會因此壯大！不過，畢竟是太陰至寶，所以浸泡三年後，體內難免會有一些太陰仙氣。這些仙氣對於自身是無害的，只不過會時不時的出現一些太陰異象。」

  說到這裡，辜正一就指了指此時瀰漫在四周的陰風：「這些陰風，是那太陰仙氣和凡俗氣息接觸後所化，若是在飛升後的地方，是不會出現這種鬼道陰風的。」

  譚書常聞言點了點頭，像是認同辜正一這說法，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辜正一繼續說道：「而出了仙池後，便是一片廣袤的天地。這片天地無名，而對於修行之士來說，這是一無上寶地，因為修煉所需之物，隨處可見。各種聞所未聞的珍奇異獸，更是數不勝數。尤其是那真仙傳承，時不時就可見到！而遇到真仙傳承的修士，能避讓就避讓，不然起了衝突，容易吃虧。」

  「天地無名？」譚書常有些詫異地問道。

  「正是，那片天地沒有名字，不過我們通常以四天柱來指代。因為天地間立著四根天柱，而在那天柱之上，就是真仙居住的元始天界了！」

  「那是我等三證之輩，夢寐以求的地方！」辜正一說到這裡，哪怕是一具分身，其雙眼之中都不免露出了一抹渴望之色。

  那一抹渴望之色太強烈了，以至於譚書常都看到了，於是他問道：「那幽泉血魔，也是住在元始天界的真仙嗎？」

  「幽泉血魔？」

  劍廟四人聞言，頓時面露驚詫之色。他們明顯是很意外，畢竟幽泉血魔之名，在飛升之後的四天柱之地，才有赫赫凶名。

  這凡俗界的一個生靈，又是如何知曉的嗎？

  但很快的，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答案，那就是血脈力量的傳承。畢竟，他們都認為譚書常是真仙血脈。

  「幽泉血魔最初確實是在元始天界，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幽泉血魔就被貶下了天界，為此在當時的四天柱之地，引發了一眾修士的恐慌。」太史無咎說道。

  聽罷，譚書常就面帶微笑道：「那幽泉血魔的轉世之身，就在甲五界，我與他見過一次。」

  果不其然，他這話落下，那劍廟四人，瞬間心神大亂。

  也就在這一個瞬間，譚書常出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