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終章

  第679章 終章

  聽到聲音的剎那。

  四周黑暗仿佛瞬間消失，沈平眼前恢復了些許光亮，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普通的房間裡面，而眼前站著三位身影，正是黑河殿主，混元宮主以及天河峰主。

  「哼。」

  「混元，我早說過，這傢伙遲早要回來，當年那一戰，你就不應該心存善念，導致它一絲真源衝出了源頭之門，從而早就出了這個變數！」

  黑河殿主冷冷道。

  混元公主笑容溫和的說道，「黑河，不要有那麼大的偏見嘛，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我們所想看到的嗎，九州雖然融合了暗獸之主的一絲真源，可它並沒有重蹈覆轍，想要摧毀整個歲月長河，反倒是進入了源頭之門。」

  天河峰主也點頭，「確實，不管曾經是什麼，至少現在這個結果是好的。」

  沈平皺著眉頭，「宮主，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些事情了吧？」

  混元宮主笑著道，「不急，咱們啊，有足夠的時間……坐下說。」

  聲音落下。

  四位偽混元境超脫的眼前出現了桌椅。

  坐下後。

  混元宮主緩緩道，「九州，你去過暗河，並且還掌握了暗河之力，還擊殺過暗獸，應該對暗獸頗為了解吧。」

  沈平嗯了一聲，「暗獸彼此廝殺，最後會誕生越來越多的皇者和王者，只是這些王者會朝著暗河源頭前行，雖說它們確實會對混沌母河造成威脅，可除了那一頭暗獸外，並沒有其他的暗獸進入混沌母河。」

  黑河殿主扯了扯嘴角，「那頭暗獸是至高規則運轉故意放進來的，要不然怎麼可能偏偏擁有暗獸的混沌，入侵你所在的九州混沌呢。」

  「至高規則？」

  沈平疑惑，其實他心底也有些奇怪，暗獸從來沒有進入過混沌母河，可偏偏自己崛起後，暗獸就出現了，還入侵自己的混沌，正因為有了巫之混沌，自己才最終能掌握暗河之力，才依靠著虛無空間吞噬混沌母河規則，從而迅速成長到了這種程度。

  混元宮主說道，「對，至高規則，不管是混沌母河還是暗河，都是在至高規則運轉的影響下進行一切的運轉的，而源頭之門就是至高規則的本源。」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至高規則的本源裡面，歲月長河跟混沌其實是差不多的，也有新生，也有寂滅和輪迴，只不過每十萬歲月年一次輪迴，但不同的是，至高規則運轉給了混沌母河生靈一線生機，每過十萬歲月年，暗河裡面就會誕生一位暗獸之主，這種本身就是為了毀滅而生的生物，能輕易進入源頭，然後從源頭進入混沌母河，沒有誰能夠抵擋暗獸之主。」

  「如果我們能夠在源頭之門裡面，抵擋住暗獸之主，且將其摧毀滅掉的話，那麼混沌母河就會再次渡過十萬歲月年，等到下一次的暗獸之主生成。」

  說到這，他看著沈平道，「而你就是暗獸之主，或者說，你是上一個歲月輪迴的暗獸之主。」

  沈平瞳孔一縮，「宮主，你的意思是我吸收了暗獸之主的一絲真源？！」

  「不錯。」

  混元宮主感慨道，「那一戰，我跟黑河，天河兩位拼盡全力，甚至不惜燃燒自身真靈本源，將這暗獸之主給重創，但那個時候，我知道如果繼續拼下去，我們三位都會隕落，混沌母河也會被摧毀，所以在最關鍵的時候，我引導者暗獸之主衝出源頭之門，本意就是想看看它的一絲真源若是降落在混沌母河，是否是毀滅，還是新生。」

  黑河殿主和天河峰主都沉默著。

  沈平卻有些不解，「宮主，既然你們沒有把握，為何能逼的暗獸之主逃離？」

  混元宮主笑了起來，「我們沒有把握，並不是無法擊殺暗獸之主，而是在警惕……」

  說到這。

  整個房間忽然有了一股股沉重的壓力。

  混元宮主指了指，沈平頓時瞭然，看來是至高規則運轉在影響。

  「每一個歲月輪迴，都從未有誰能真正阻止暗獸之主，至少我跟黑河，還有天河兩位進入源頭之門後，沒有見過另外的偽混元境超脫，總不能他們都超脫了吧，所以我們猜測，這一切很可能跟混沌一樣，是一個平衡。」

  「你身融混沌，應該知道當混沌承受能力達到極限的時候，就會進行自我平衡，這是不可逆的，同樣歲月母河也是這樣，它確實遼闊浩瀚，可混沌母河的能量承載也是有限度的。」

  「超過這個限度，也就是十萬歲月年的時候，就會有暗獸之主來毀滅歲月母河，讓一切重歸源頭之門，等到許久後，源頭之門重新衍生出歲月長河，再不斷的衍生出新的混沌，新的生命。」

  沈平點頭。

  如果從混沌的角度來看，確實是這樣。

  混元宮主又道，「所以我們就嘗試了其他的方法，並沒有直接滅掉暗獸之主，因為我們懷疑暗獸之主根本滅不掉，對方體內的虛無規則跟河外混沌之外的黑暗禁區是一種本質，只要黑暗禁區不滅，那麼暗獸之主就不會隕落。」

  「不過暗獸之主同樣會懼怕，因此我才用了另一種辦法，讓其自動逃離源頭之門。」

  「幸好我們成功了。」

  聽到這裡。

  沈平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宮主，既然如此，那暗獸之主的一絲真源，為何偏偏跟我融合。」

  混元宮主哈哈大笑起來。

  天河峰主接過話腔，「因為你是外來者，並不屬於混沌母河，或者說，你是源頭之門所孕育出來的意識，後來跟真暗獸之主的一絲真源融合後，成為了暗獸之主。」

  「源頭之門存在了無數歲月，它已經沒有時間的概念，但在源頭之門裡面，每經歷十萬歲月年，就會有混沌母河的偽混元境超脫跟暗獸之主大戰，這是存亡之戰，久而久之，源頭之門便沾染了一些逸散的心靈意志，從而孕育出了意識。」

  「這種意識僅僅只是本能，混元宮主走的乃是靈魂規則大道，對這種意識有著先天的趨勢手段，他當時便利用這種手段，將源頭之門的意識剝離，跟隨著暗獸之主一起衝出源頭之門。」

  「暗獸之主本能會追逐源頭之門，而其意識便帶著源頭之門的氣息，所以暗獸之主才會跟你融合。」

  沈平恍然。

  原來如此，不對，自己應該確實是外來者，但當時那源頭之門的弱小意識是降臨到了於燕的身上，讓這暗獸之主定位到了附近區域，剛好降臨到了自己身上，最後完美融合。

  「至高規則運轉只能去引導，在你成長起來後，它還是想讓你成為真正的暗獸之主，來摧毀混沌母河，以便達到平衡的目的。」

  「待你領悟九成歲月時間規則後，至高規則為了繼續引導，還提前讓我們三個離開源頭之門，對付你。」

  混元宮主道，「這是陽謀，黑河和天河都擔心你最終會被暗獸之主給同化，所以才對付你，可正因為對付你，才會令你同化的更快，不過沒想到你會走上生命規則的道路。」

  「我們混沌母河最重要的就是生命，是一切的生命，你走上這條路，便意味著你從此跟混沌母河的生命不可分割，自然無法再成為暗獸之主。」

  沈平不由問道，「若是我沒有領悟生命規則呢？」

  「如果沒有，那麼你在悟透歲月時間規則後，就會徹底被暗獸之主的真源給同化。」

  「當然了，你身上還有源頭之門的意識，最終是什麼結果，其實我也不清楚，正是存在變數，才充滿了不確定性。」

  混元宮主說道。而黑河殿主沉聲道，「這樣的不確定性太危險了，我雖然理解混元宮主，可卻不能去賭，要是能徹底滅殺你，自然最好。」

  沈平淡淡道，「可惜讓你失望了。」

  混元宮主笑呵呵起來，「好了，兩位就不必再說這事了，從九州進入源頭之門的瞬間，便代表著我們這一次的歲月輪迴成功渡過了，我已經看到暗河中有新的暗獸王者誕生了，咱們還是好好積蓄力量，為下一次的輪迴做準備吧！」

  「下次輪迴，可沒有源頭之門的意識了，雖說咱們有四位，可想要抵擋住暗獸之主，抵擋住至高規則的平衡，是非常難的。」

  「成功過一次，不代表會成功第二次。」

  黑河殿主和天河峰主盡皆點頭。

  沈平這時又問道，「宮主，你之前說過，想要超脫，只有在源頭之門裡面才能做到，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黑河殿主道，「每一位進入源頭之門的都想超脫，可至今都沒有誰成功。」

  說完。

  房間變得透明，而四周的黑暗出現了一塊塊的石碑，每一道石碑上面都雕刻著字體。

  「這些石碑是那些進入源頭之門的偽超脫留下的，也算是傳承了吧，他們記錄著每一代的規則，每一代的努力。」

  沈平目光落在了這些石碑上面。

  從字體所透露出來的氣息規則來看，確實是悟透歲月時間規則的存在，沒想到他們都沒有超脫。

  他甚至還看到了，剖析暗獸的強者，不過沒有掌握暗河之力，終究無法剖析暗獸的三十三萬種生命因子，更別說隱藏著的一萬種涉及到至高規則運轉的了。

  但這些經驗傳承卻給自己提供了很多想法，至少對於至高規則的運轉了解的更多。

  「九州，你繼續看吧，這些石碑，我們早就看過了，等到你感受到四周的黑暗有光亮的時候，就意味著可以離開源頭之門了，這是一萬歲月年的標誌。」

  混元宮主他們離開。

  整個源頭之門裡面是沒有空間時間概念的，這些石碑都是懸浮著。

  接下來沈平便仔細鑽研起了石碑，然後繼續參悟暗獸的生命因子，他發現在源頭之門裡面參悟，似乎少了一種影響和束縛，這應該就是至高規則的影響了。

  一萬個歲月年轉眼過去。

  當四周黑暗出現光亮。

  沈平離開源頭之門，心靈意志降臨到了九州混沌，跟自己的妻妾道侶們再次相見。

  就這樣。

  連續經過七次降臨後。

  他終於結合石碑將一萬種隱性的生命因子給剖析完畢。

  轟。

  領悟這些生命因子的瞬間。

  至高規則威壓降臨。

  但沈平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壓力，反倒是有種明悟，所謂至高規則，其實是混沌母河無數生靈意念所匯聚在一起的規律，這種規則只是一種本能的純粹規律。

  當這種意念膨脹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無限擴張，從而抵達黑暗禁區的邊緣，而似乎在黑暗禁區邊緣有著某種未知的恐怖，所以至高規則便會立即收縮，形成自我毀滅來保護自己。

  說白了。

  歲月長河的平衡是一種保護。

  所謂的暗河便是這些龐大生靈意念的負面能量衍生出來的。

  想要超脫。

  就得讓自己的心靈意志超脫這種意念的影響，因此只有在源頭之門裡面才能做到，而混沌母河本身就是生靈意念能量的集中之地，根本不可能超脫，只有源頭之門是純粹之地，也是保護之地。

  沈平看向黑暗禁區的盡頭，暗道只有去了一次那裡，克服那種生靈意念的恐懼，才能令心靈意志蛻變，超越芸芸眾生的意念，超脫自我，達到真正的混元境超脫。

  混元宮主，黑河殿主，天河峰主看著沈平，眼中露出震驚，不敢置信等各種情緒。

  他們雖然不知道沈平究竟是否超脫，可顯然對方接觸到了這一步。

  嘩。

  到了下一個上萬歲月年的時候。

  沈平離開源頭之門，心靈意志快速蔓延向黑暗禁區，到了黑暗禁區，他這樣的存在會引起至高規則的壓制和束縛，越是靠近，這種壓制越強，但他強行繼續前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終於抵達到了黑暗禁區的盡頭。

  看到了那未知的恐懼。

  這一刻。

  沈平笑了。

  原來這就是未知。

  再回首。

  看著遙遠處那璀璨光芒，如同響尾蛇般的遼闊浩瀚長河，眼前逐漸變得模糊。

  直至一束亮光衝來。

  他豁然睜開雙眸。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