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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28:53 作者: 忘卻的悠
    結果自己被帶入戲了。

    可拍出來的效果卻更好……

    他的糾結可想而知了。

    被槍指著,姚奚一臉淡定的把小刀扔了。

    一邊降低了中佐的警戒, 一邊閒庭自若的回答中佐剛剛的問題。

    「我當然敢出現, 中佐先生。畢竟黎明的曙光即將到來,而您的麻煩卻遠遠不僅僅是永夜那麼簡單。」

    「你這個賤人。」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我不喜歡任何污衊性的言論從你嘴裡出來,因為這意味著,有我的同胞遭受了你的輕慢和羞辱。」

    牧也輕輕一笑,笑得君子如玉, 溫潤儒雅。

    笑得風光霽月,朗朗清風。

    和他平日裡在他們面前展露的諂媚、陰柔、怪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不過今日特例, 我怎麼也得允許將死之人逞口舌之快。」

    明明是中佐手裡有槍,姚奚手無寸鐵。

    但是現在中佐一臉盛怒,姚奚卻面目平靜,甚至笑得出來。

    雙方的立場仿佛顛倒。

    雙方的氣場也高下立判。

    姚奚什麼都不做,就像是一個書寫了歷史的偉人,站在那裡氣場兩米八。

    中佐拿著槍,都像個聲嘶力竭無理取鬧的碩鼠。

    「將死之人?你在說你自己嗎?」

    喬川的氣勢因為這句話又上來了。

    因為姚奚手上的武器無法使用,而他手上有槍。

    「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那你為什麼不動手呢。」

    姚奚的語氣頓時有點陰陽怪氣的。

    卻也不等中佐回答,自己把答案說了。

    「因為你不想讓我這麼便宜的死,你想讓我像陳先生那樣,公開處刑,以此來打擊那些想要反抗的人。」

    「的確,我是這麼想的。」

    生死一刻的時候,中佐只想著殺了姚奚。

    可現在,姚奚的命掌握在他手裡的時候。

    他卻不想讓他死的那麼簡單。

    他若是向總部求援,對他的仕途勢必是滅頂之災。

    公開處死姚奚,也是一種政績。

    還有就是個人原因了,姚奚之前幫助的大佐對他的打壓,姚奚的挑釁,姚奚的刺殺。

    都讓中佐怒火中燒。

    他想讓眼前這個欺騙了他們所有人的戲子,千刀萬剮。

    列隊的腳步聲從門外木質樓梯上傳來。

    守衛這棟樓的護衛終於判斷事情不對勁了,趕來救援。

    中佐的神情開始有點狂傲了。

    他想不出眼前這個人還有什麼勝算。

    鏡頭的特寫全部推給了姚奚。

    這個角色的生命要進入倒計時了。

    這種走心的時刻,劇本通常都不束縛演員的發揮。

    「姚奚」應該是什麼表情?什麼心態?

    恐懼?可能有,畢竟自己即將面臨死亡。

    興奮?也可能有,畢竟他即將帶走阻礙革命勝利的最大阻礙。

    仇恨?那就更多了。

    閉口不言,面無表情?可以,特別酷。

    高呼革命即將勝利?也可以。

    無論怎麼表演,似乎都能契合「姚奚」的人設。

    他這個人,太雜了,也太純粹了。

    編劇組無法統一的意見,於是壓力就到了牧也這邊。

    其他旁觀的劇組人員,都覺得這一幕牧也應該是問過寧導的。

    既然一千人心目中的哈姆雷特不同。

    那就演出導演心目中的哈姆雷特。

    只有祖豐知道。

    他沒有。

    牧也從頭到尾沒有和寧導討論過關於姚奚這個角色怎麼演。

    不僅僅是這最後一幕。

    前面的也沒有。

    在偶爾零星的聽到劇組中人感嘆寧導還真的喜歡牧也。

    每天晚上給牧也開小灶的時候。

    被迫旁聽,時不時去當導演教學工具人的祖豐恨不得仰天高呼。

    才不是!!

    他們開的不是你們想的那個小灶。

    大哥的演技就是這麼大佬級別的。

    純天然零添加。

    所以祖豐現在糾結得快把咬手指了。

    他承認他牧哥實力超群,可牧哥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點?

    就算對你來說考題不難。

    你也好歹多備兩隻筆啊。

    牧也完全不知道小夥伴的焦急。

    那麼他怎麼選的?哪種情緒?

    或者說混合著來?

    以牧也的演技應該能支撐這種複雜的情緒爆發的。

    不,他哪個都沒選。

    難得有自由發揮的橋段,何必按照套路來呢

    他選擇,誅心。

    「喂,人渣,知道為什麼我挑撥離間的時候,選擇那個人渣而不是你嗎?」

    「你!」

    「出生高門貴族,結果時運不濟,家道中落,在國內爭鬥失敗,丟盡臉面宛若喪家之犬扒著遠不如自己家族的新貴吃口剩飯。」

    「大佐那個人渣,雖然渣,可也比爛泥強一點,你呢?你就是那個腐臭的爛泥。沒有實力,沒有魄力。最咆哮著高喊著已經不在的輝煌忽悠人,和猴子比起來,就多了一點嗓門。不,這侮辱猴子了,應該是……和臭蟲相比?」

    「知道嗎?我們從來沒把你這個色厲內荏的主兒放在眼裡。」

    牧也上上下下打量著中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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