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勢驟變
2024-11-08 10:42:10 作者: 說劍
「玉兒,你這個傻丫頭,怦怦直跳做出什麼傻事啊!」蕭徑亭一手放掉了手中的韁繩,也不理會後面的樓竹廷叫喚著,直接朝樓絳玉所住的小閣飛快走去,轉過那處青石道後,見到美人兒所住的閨房中還點著燈火正朝外面透著朦朧而又曖昧光芒。蕭徑亭心中頓時輕輕舒出了一口氣,但是腳下的步子更加飛快地朝上面走去。
「舒兒呢?舒兒這個丫頭怎麼也不在了啊?!」蕭徑亭走到院子外面拱門時候,以前一直守在外面的那個美麗的舒兒丫頭也不見了,蕭徑亭心中頓時一陣咯噔,暗道:「不好!」
以前每次走進樓絳玉小閣的時候,蕭徑亭總是心中帶著無奈,硬著頭皮走進去的。但走現在蕭徑亭卻走一點也不敢走快了腳步,緩緩地走進了小閣,心中也慢慢祈禱著,祈禱著美人兒正端坐在床沿邊上含情脈脈地等著他。
「好玉兒,你還是向往常一樣,在閨房裡面等我嗎?!」走進大廳的時候,蕭徑亭沒有看見美人兒的身影。但是每次樓絳玉總是在閨房裡面等著他,或走坐在床沿上,或者是側臥在木榻上。
蕭徑亭站在大廳中靜靜良久,屏住呼吸想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嬌呼,但走卻怎麼也沒有聽到美人兒傳出的叫喚。
就在蕭徑亭心中越來越涼的時候,從樓絳玉閨房中忽然傳來一點點聲息,使得蕭徑亭心中頓時一喜,接著快步朝裡面走去。
蕭徑亭剛剛走進房間到時候,裡面的木塌上坐著一具曼妙玲瓏的嬌軀,但走肯定不是樓絳玉的豐腴起伏,顯得嬌小迷人。
蕭徑亭目光開始緊張地巡禮起來,但走卻沒有找到樓絳玉那迷人的身影。
「你還回來做什麼啊?小姐已經走啦!」忽然一聲嬌嫩的泣血啼哭,那具玲瓏的嬌軀猛地轉過身來。見到走蕭徑亭後玉足一蹬飛快地朝蕭徑亭身上撲來,粉拳用力朝蕭徑亭胸口砸來,大聲哭叫道。
「什麼?走了!還真的走了!」蕭徑亭頓時腦子一轟,接著據的鼻子一陣酸痛,目光抽搐著竟然仿體要流出淚水一般,心裡更是仿體要裂開一般。
「你這個壞蛋,你怎麼死在才回來啊!都怪你,怪你到處怦怦直跳,怪你連小姐地二娘也相好了!」舒兒見到蕭徑亭木呆地站在那裡,眉頭漸漸開始凝起深深的悲仿。對自己捶向他胸口的粉拳仿佛沒有任何知覺一般,不由哭叫得更加厲害,接著猛地將嬌小的身軀投進蕭徑亭的懷中哭道:「你一定要去將小姐找回來……」
「哥哥,玉兒昨天曉上又做到那個夢了。夢見了師傅成為我的母親了。夢見爹爹又在那裡邊喝酒邊哭了,我當時好害怕啊!其賣我心裡知道,師傅她就是我的親娘,只是一個不受我爹爹的親娘。但是我愛爹爹啊,他最是疼我。最是寵我!
我真的想裝著不知道嫁給你,但是那畢竟是我的二娘,另外一個更加是我地親娘!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我連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我不敢去罵我的親娘,不敢去罵我的二娘,便只能說我自己不要臉。
哥哥我想你肯定生氣了,我不敢告訴你,我也不敢讓你知道我要走了!我死在最害怕地還有你生氣地模樣。只要你眉頭皺起來,我就會想是不是玉兒笨得又惹你生氣了。
我是不得不走的!哥哥,你還記得我說過,一個去兒家要是愛上了自己的郎君,那簡直就會瘋了,玉兒也愛你,玉兒也瘋了!
夕俏佳和我說過哥哥和夢君奴的事情,絳玉知道自己肯定不如夢君奴,在哥哥的心裡,分量更加不如夢君奴地一點兒!而哥哥死在要因為渤海劍派去傷害自己最心愛的人了,要是這樣哥哥恐怕以後一輩子也不會快活了。
所以,絳玉竟然將渤海劍派給賣了。
哥哥你再也不用仿害你心愛的君奴姐姐了,我已經私下答下了二皇子送來的認罪錄了,從此以後渤海劍派就再也不是樓家的了,再也不是我家的了。二皇子說只要我答了以後,渤海劍派從此就屬於朝廷了。明天哥哥再也不用因為渤海劍派去傷害君奴姐姐了,因為他已經屬於朝廷了,她會怪也只會怪我了。
我也想不到,我竟然將祖上傳下來的基業給沒了,我成為祖宗的罪人了。今天早上回來地時候,我覺得我連府上看門的老伯伯也沒臉見了,我覺得所有的人都在指責我,都在唾棄我。
我躲回自己的房間後發現這裡已經不屬於我了,我也沒有臉住在這裡了,我就跑到哥哥的房間裡面,只有在那裡我才睡得著。
天哪,哥哥啊!我怎麼就簽下了呢?我還想著振興祖宗的基業啊!但是我那個時候心裡卻全是你皺起的眉頭,還有你痛苦我眼神,玉兒看得心兒都疼了。
我害了這裡的每一個人,我對不起蓬萊城裡的每一個人。府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要為劍派的事情拼命勞碌著,我竟然將它拱手讓人了。泣……
我、我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好哥哥,親郎君啊,玉兒是不是又做蠢事了?玉兒是不是又會讓你難辦了?玉兒真的不敢再住在這裡了,玉兒害怕這裡的人到明天會指責我,玉兒害怕要是哪一天我同娘親、二娘一起嫁給你的時候,爹爹忽然哭著來找我……,我其實最膽小了……」
看到信箋上斑斑的淚痕,蕭徑亭眼睛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在妍兒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個不懂事的男孩,所以哭過。但是這個時候他流下的眼淚竟然也濕透了手中的信箋,蕭徑亭兩排牙擊顫抖著,喉嚨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良久後方才說道:「笨丫頭啊。你真的又做蠢事啦!」
「傻玉兒,笨玉兒!寶貝絳玉,我真的就那麼讓你害怕嗎?」蕭徑亭看著信箋地末尾還有一處淡淡的唇印,心中更是一陣抽搐。今天早上,樓絳玉還將自己脫得光溜溜地躺在自己的被窩中,乖得和貓兒一樣,就是那美麗可愛的樣子走進了自己的心中,但是那卻是最後一次見到美人兒的嬌憨了。
「好舒兒別哭,我怎麼也會將你的小姐找回來的!」蕭徑亭對著上面的唇印輕輕吻上一口,接著輕輕拍了一下在自己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舒兒小丫頭地粉背。
「徑亭啊。你出去做什麼?!」待蕭徑亭衝出院子的時候,樓竹廷正站在外面不安地望向蕭徑亭,見到蕭徑亭逕自朝外面走去的時候,不由驚叫問道。
「竹廷啊。你。你真是……」蕭徑亭面色擰起地指著樓竹廷,接著狠狠朝自己甩上一巴掌,叫道:「我才是混蛋!」接著從樓竹廷手中接過韁繩,飛快地騎上白馬朝府外飛馳而去。
「老天保佑,但願玉兒還沒有走選啊!這個丫頭可從來都沒有自己出過遠門啊!」蕭徑亭雙腿輕輕一夾馬腹。剛剛還累得吐氣的馬上又四蹄翻飛朝著蕭徑亭目光地方向飛快馳去。
「這不是蕭劍月少爺嗎?您這麼晚了還出去幹什麼啊?!」一人從岔路走出來地時候,被蕭徑亭快馬飛馳嚇了一大跳。
「都是你們這群混蛋!」蕭徑亭坐著白馬飛馳出老選,但是仍狠狠朝那人瞪上一眼。
「我是渤海劍派瀟劍月少爺,你們趕緊派出半數船隻朝不同的方向駛去,碰到任何船隻都要好好檢查一遍,只要見到絳玉小姐,想盡辦法也要將她抓回來!」碼頭上燈火跡明,蕭徑亭大叫著朝碼頭上的弟子大聲命今道。
接著自己登上一艘速度最快的小船。命令水工朝那座曾經獨處的小島駛去。
「玉兒或者是去她母親住地那座孤島了,肯定是的!不然這個笨丫頭就再也沒有地方去了!」蕭徑亭望著天邊的星星眨呀眨的,腳下的海水輕輕地扑打著堅固的船板,望著前面無邊無際的浩瀚汪洋,蕭徑亭剛才那急如火熱的心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轉過頭來望著蓬萊城地方向,那裡正在風雲變幻,或許馬上就要下一場暴風驟雨了。
「一個挺笨,而且有驕傲無禮的女孩!就憑著一件同樣不聰、不理智的決定完全地征服了你的心了!蕭徑亭啊,從此後你心裡有多了一份和妍兒差不多重量的牽掛了,你又要尋妻了!哈哈!」面對著空曠的甲板,蕭徑亭對著天邊微微淒涼的笑了幾聲,接著朝下面大聲叫道:「這艘船回航,其他船隻接著駛出五百里,不見小姐便也回航!」
等到蕭徑亭騎著白馬再往回趕的時候,肩膀上的紅綢兒早已經睡著多時了,兩隻厲害的小爪子牢牢地抓在蕭徑亭的肩膀上,就算因為白馬飛馳而帶來的顛簸,也只是搖搖晃晃並沒有摔落下來。
從昨天開始,蕭徑亭就沒有進過一顆米,也沒有合過一次眼了。但是他現在的精神還是無比的亢奮,火熱的眼神很容易地看出,他是在燃燒自己的體力了。
「傻玉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渤海劍派救回來的!」蕭徑亭胯下的白馬早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但是速度仍舊是一點兒也沒有慢下來,只是鼻子中的響嚏越來越響,口鼻的冒出的白氣越來越濃。
「這是玉兒的全貝,可怦怦直跳累壞了!」蕭徑亭連忙放慢了馬速,但仍是飛快地朝前面馳去。但是去地方向卻不是渤海劍派的樓府。而是臨夏王府中李莫遙將軍下榻的客棧。
「蕭公子,您終於來了,我們將軍神機妙算,他算準公子肯定會來的,所以派小的又在這裡等你。」蕭徑亭的白馬剛剛在客棧面前停下,上次接待蕭徑亭那個小校目中一喜,連忙迎接上來訕訕一笑道:「我們家將軍真是神機妙算啊,可是我每次都是心焦,今天差點又趕去樓府找公子了!」
蕭徑亭微微一笑,便將手中的韁繩交給那個小校道:「麻煩這位軍爺將在下的馬兒牽去給它洗洗身子,喂喂草料!」
「好咧,我最喜歡侍候的就是馬了,比侍候人舒坦多了!啊!這匹馬可真是漂亮啊!」在那小校的驚嘆中。蕭徑亭飛快地衝進了客棧。
蕭徑亭沒有等通報就直接衝到了李莫遙地房間中。見到此時的李莫遙正面色慘白,神情黯然地半躺在床上,邊上有兩個侍女端著藥罐子侍候著。
聽到蕭徑亭進來的聲音,李莫遙假寐的雙目猛地睜開,驚訝道:「兄弟啊。你被人追殺啊,還是逃荒幾千里啊,怎麼臉色比我還差,就跟死人一樣啊!」
蕭徑亭微微一陣苦笑道:「我這樣你還能看出我地臉色很差啊?!」
李莫遙揮揮手,讓床邊侍候地幾個小丫頭朝出去後,李莫遙朝蕭徑亭說道:「徑亭啊,是不是奔命得很啊,還是出現了大事了。你自己照照鏡子看。你就算帶著面具,那張臉也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或許是餓的吧!」蕭徑亭微微苦笑道,接著眉頭一皺便要問起樓絳玉答下認罪錄的事情。
沒有等到他出口,李莫遙忽然掙扎著下床,朝蕭徑亭拜下道:「徑亭,李莫遙在這裡向你賠罪了,違背了當初的諾言讓渤海劍派遭殃了!」
蕭徑亭見到李莫遙身子一陣搖晃後,連忙扶著他上床,見到他眉宇間另有隱情,而且也是首回直接叫他蕭徑亭的名宇。不由問道:「將軍,可是出現了什麼事情了?!」
「刺殺我的人是不是你其中一個小媳婦的手下啊?真的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啊,我現在身上一兩力氣也沒有了!」李莫遙躺會床上後,大口地喘氣,接著朝蕭徑亭微微一笑道:「你看我現在動也不能動一下,所呼王爺自然不能將渤海劍派的事情交給我了,他已經另外派人過來掌控蓬萊了!」
「啊?!」蕭徑亭心中一亮,接著頭中一陣昏眩,眼前竟然微微怦怦直跳。
「丫頭,趕緊去做兩碗芙蓉蓮子粥來!」李莫遙面色一驚,朝外面大呼道,接著朝蕭徑亭急道:「兄弟啊,你去那邊塌上躺一躺,等下我便和你一起過去見那個王爺派來主事的人!」
蕭徑亭走到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朝李莫遙道:「大哥,王爺不僅僅是因為你受傷的原因才不讓你管渤海劍派地事情吧?!」
見到蕭徑亭雙目緊緊地盯著自己,李莫遙面上微微一笑,但是終究笑得不是那麼自然。久後,方才輕輕嘆息一口,面上的神情顯得更加黯然蒼白,朝蕭徑亭道:「我和兄弟說得起話,所以關係才親近了些。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件事情就傳到王爺的耳中了,而且傳的有些變味了!」
「明白了!」蕭徑亭連制止住了李莫遙的話,接著朝他輕輕一陣苦笑,低聲說道:「三王爺雖然精明,而且賢能,但是心胸不寬啊!」
「我沒有聽見,我沒有聽見!」李莫遙面色慘澹,雙目自嘲地望著天花板,嘴中喃喃自語道。
蕭徑亭靜靜坐著良久後,忽然朝李莫遙問道:「武莫宸王爺派來的那名主事叫什麼名宇,住在哪裡?!」
李莫遙目光朝蕭徑亭望來一眼,沒有絲毫猶豫地說出了那人的住處。
蕭徑亭馬上站起身來,朝李莫遙躬身道:「現在大哥處於非常時期,絕對不能在受到任何懷疑了!所以那邊小弟一個人去便可以了!」說罷直接朝外面走去。
李莫遙從床上掙起道:「兄弟。你至少等到粥熟了,吃完後,我隨你一起去!」接著撐下床道:「不然,我還是現在就和你一起去!」
晨起,蓬萊的天空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明亮,天還沒有大亮。天上還沒有一點太陽的影子,經過一夜的沉澱,從海邊吹來的小風也顯得沁人舒爽,甚至連海腥味道也沒有一點,使得人走在街道上無比的心曠神怡。
夏天中地一日。就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天色快要黑的時候最舒服了。
整個蓬萊都是清爽怡人,但是層層疊疊、金碧輝煌的樓府上空,卻是仿體籠罩著一團淡淡的霧氣。看來仿佛是美人兒面上蒙著一層淡淡那面紗。又仿佛是魔鬼的雙手對著樓府慢慢的合指。
在那層薄薄的霧氣下。整個樓府沒有一點兒蓬萊的安寧。裡面的人忙忙碌碌穿梭個不停,俏麗地侍女們,英武的擴衛們就算在走路的時候,也不敢邁開了腳步,生怕腳下的步子敲響了地上地青石塊兒。面色間也充滿了拘禁和不安。仿體樓府上空地那團霧氣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樓府的廣場十分的大,足足可以站上數千人。中間的一座大殿也顯得巍峨壯觀。此時的大殿裡面,滿滿當當地坐滿了人,坐滿了當今天下最負威名地各派宗主。
樓竹廷此時正和蕭石,和蘇臨礁、樓臨瞻等渤海劍派的重要人物坐在一邊。而另外一邊則是以任斷滄、連邪塵、楚皺言為首坐成一排。近百個武林大豪海只作滿了大殿的一半,但是也許他們端坐的姿勢太多於氣勢逼人,所以就算只坐滿了空間的一般,也仿體要將整坐大殿撐得爆炸開來一般。
大殿最頂端的中間。那是渤海劍派掌門,或者代理掌門的位置。但是就算到現在也是空著的,而樓竹廷身邊地那個位置也是空著的,那是蕭徑亭的位置。偏偏蘇臨礁身後的那個位置還是空著的,那是蘇瑞施的位置。
樓竹廷望著身邊的空位置,目中閃過一道不安的神色,接著朝廳中樓絳玉的位置望去一眼,朝那邊的任斷滄說道:「任伯父,我家妹子昨天身子便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還沒有好徹底,不若我現在就去叫她!」
見到樓竹廷雖然嘴上說得親切,但是目中卻是充滿了淡漠和不屑,任斷滄也不為許,只是呵呵笑道:「不用了,其實還是我們起早了,這些個女娃總是貪睡的!」言下卻沒有回應樓竹廷口中所說樓絳玉病了的一事。
蘇臨礁雖然不見了自己的兒子,但是雙目間的神情卻是沒有顯露出任何焦急,反正從容輕笑地望著邊上的蕭石等人,而後便由正下目光,閉上雙目假寐養神。
再等待良久後,就連任斷滄和蘇臨礁等人的面色也變得惴惴不安起來。樓竹廷面上不由閃過一道嘲諷,接著站起身子朝兩人笑道:「絳玉這個丫頭看來真是睡過頭了,我且讓人去喚她!」說罷不理兩人的客套笑容,直接朝外面走去。
「不用了,她就在這裡了!」就在樓竹廷剛剛要往外走的時候,忽然空中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接著幾道人那飛快地從遠處飄來。
絳玉美人會回到蕭的身邊的,不過那個時候的蕭就不是現在的蕭,足夠讓樓丫頭忘記母女共侍一夫的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