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惡魔

  鬼手仔細打量著傅驚濤。

  有些惋惜：「如果早幾年遇到你，那就好了。」

  接著話題一轉：「你是來查劉東身上還有什麼其他案子吧？」

  「他身上的確有案子，應該和女人有關，但是我沒問，我們這種人，有幾個乾淨的，探究別人的事情是忌諱。」

  「劉東這個人有心眼，手段也毒辣，但是沒有真正成長起來，否則會是個人物。」

  「也幸虧當初他心太急，出賣我們，否則培養到現在就危險了。」

  鬼手說到這裡一臉的慶幸。

  「也是，你身邊就沒有個簡單的人，你們身份不簡單啊。」傅驚濤死死盯著鬼手看道。

  「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當初我們當小偷只是掩飾身份，我們是千門中人。」

  「後來遇到敵對勢力，我雙手廢了，雲大受了重傷，老二戰死，老三腿廢了。」

  鬼手向傅驚濤展示了一下他猶如雞爪一樣的手，皮包骨。

  「現在我們已經退出了，只想安靜生活。」

  「希望如此，今天打擾了。」傅驚濤點頭轉身離開。

  「我一定會打敗你。」雲大看著傅驚濤消失的背影，默默撿起兩把武器。

  鬼手看著執著的雲大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上班，傅驚濤問道：「江哥，劉東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羈押室關著呢，怎麼了？」方江疑惑地問道。

  「江哥，趕緊帶我去找他。」傅驚濤著急說道。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方江眼睛一亮，期待的問道。

  「現在還不確定，等到見了劉東後，我才能確認。」

  不是傅驚濤不想說出來，而是他心裡也沒底，在沒得到確認之前他不敢亂說，畢竟是人命關天的案子。

  方江也沒多問，立即帶著傅驚濤趕到羈押室。

  打開鐵門，傅驚濤把正躺在鐵床睡覺的劉東一把提起。

  站在旁邊的方江當時就驚住了。

  劉東雖然瘦弱，可也有一百二三十斤，卻被傅驚濤一把提起，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劉東睡夢中被提起來，一臉的迷糊。

  傅驚濤直接掀起對方左臂的襯衫，在手臂上看到一個圓形的傷疤，大小，位置和朱麗娟的幾乎相同。

  而且在傷疤的周圍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青澀的皮膚。

  很明顯這裡以前是一個刺青，只不過被劉東處理掉了。

  劉東看到傅驚濤一切動作，頓時呆住了，他好像明白傅驚濤為什麼要看他那個傷疤。

  直到被傅驚濤甩在床上，他也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方江問道。

  「江哥，我們需要再次審問劉東，麻煩你去安排，我先去準備一些資料。」傅驚濤沉思一下說道。

  「好，我立即安排人帶劉東去審訊室。」方江沒有問緣由。

  審訊室內。

  「劉東，是你自己坦白，還是我來問，你來回答。」看著還在呆呆的劉東，傅驚濤一臉嚴肅問道。

  「我們審訊出來，和你主動交代那是兩碼事情，最後法官在量刑時候，標準也是不一樣，我希望你考慮清楚，這是在給你機會。」傅驚濤開始施加壓力。

  「可以給我一顆煙嗎？」劉東似乎已經喪失了掙扎，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方江眼裡露出一絲欣喜，立即給劉東點了一支煙。

  劉東猛吸了幾口，一支煙很快吸完，接著沉默不語。

  傅驚濤眉頭微皺，看來劉東似乎還抱有幻想。

  傅驚濤直接把朱麗娟那張照片遞給劉東。

  照片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劉東看著照片痛哭流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殺了她，那是一個意外。」

  傅驚濤和方江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這劉東算是坦白交代了，剩下就是口供的問題。

  「劉東，說說吧。」傅驚濤待劉東稍微平靜一點，開始問道。

  劉東輕輕撫摸著朱麗娟的那張藝術照，開始緩緩交代事情的經過。

  「我和朱麗娟的確是情侶關係，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我們雖然是屬於兩個市，卻是鄰村，中間隔著一座小山。」

  「我們就是在那座小山上遊玩，偶然認識的，後來發展為男女朋友關係。」

  「高考結束以後，由於我是學生，沒有錢，買不起好的禮物送給對方，她也十分理解。」

  「於是我們就在手臂上方紋了情侶紋身，比翼戒。」

  「那天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劉東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中。

  「本來這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可是高考成績出來以後，都變了，她考上了大學，而我沒有。」

  「我也不想復讀，所以我想出去打工，在離開前，我把朱麗娟約到後山上，和她說了我的想法，我以為我只要努力，我們就會有未來。」

  「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和我提分手當時我很生氣憤怒。」

  「後來我們發生了爭執，一不小心，她從斜坡滾了下去，腦袋碰到一塊石頭，當時鮮血流了滿地，很快就失去了生命」

  「我當時害怕極了，害怕坐牢，於是我把她放在一個深坑裡面，然後用土埋上。」

  「為了擺脫嫌疑，我在家裡呆了一個多月才出來，因為愧疚，害怕，我十多年都沒有回去過。」

  「朱麗娟埋在什麼地方？」方江開口問道。

  「我們村後山上中間一個小山坳里。」劉東一臉悲傷說道。

  「劉東，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方江繼續問道。

  「沒了，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愧疚和悔恨中，現在說出來，也算是解脫了。」劉東一副誠心悔過，認罪的樣子。

  「劉東，你確讓我有些刮目相看，這十年在社會上沒有白混。」

  「腦筋轉得這麼快，知道我們查到了朱麗娟，懷疑了你，也知道自己肯定隱藏不了多久，遲早會被我們找到證據。」

  「所以你立即編造出這麼一個故事，把自己放在弱勢地位，把朱麗娟說成是一個為了前程，背棄愛情的人，這樣想獲取同情心嗎？想在被判刑的時候，罪會輕點嗎？」

  「爭執中，對方失足滾下山坡，撞到石頭，意外死亡，你編得夠完美的，把朱麗娟定義為意外死亡，減輕自己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