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活膩了嗎

  砰砰砰。

  聽到踹門聲，林楓起身，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

  開門，便是一股濃烈的酒氣率先撲面而來。

  滿臉通紅的林嘯，雙手抓住了林楓的胸口。

  「林叔？」

  這讓林楓有些驚訝。

  幾年不見，林嘯頭髮已經半白，身體也浮腫了許多。

  「小雪後悔了，讓我來拿回五百萬和房產證，趕緊還給我！」

  林嘯的語氣帶著熱浪，摻雜著酒氣，令林楓皺眉。

  「她後悔和我離婚了嗎？」

  林楓心裡稍顯凌亂。

  林雪兒有過喜歡的人，或許已不再純潔。

  哪棵大樹沒被螞蟻爬過？

  她傷透了他的心，現在後悔，他還能再接受她嗎？

  「還在做白日夢呢？小雪是後悔給了你錢和房產。你給小雪提鞋都不配，趕緊給老子還回來！」

  此話一出，林楓心更冰冷，也更憤怒，「想要回錢和房產，讓她自己來！」

  「少廢話，再不還回來，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林嘯雙眼圓瞪。

  「你動我試試？」

  林楓嘴角浮現一抹弧度。

  以前他和林雪兒在一起的時候，林嘯再不堪，他也對林嘯很尊敬。

  也給過林嘯不少錢，替林嘯還過帳。

  如今對林嘯的尊敬蕩然無存。

  「去你媽的……啊！」

  林嘯鬆開左手，直拳擊向林楓面門，還沒碰到林楓，卻慘叫著往後倒飛出去。

  右手扯破了林楓的T恤。

  「嗷……你，你特麼給老子等著，老子道上混的，你完了你，老子叫人去。不打斷你的狗腿，老子誓不為人……」

  林嘯捂住肚子，慘叫著爬起來，踉蹌著跑去。

  他肯定打不過林楓，只是未曾想到，從前對他唯唯諾諾的窩囊廢，敢對他動手。

  回到家裡，林楓換了一件灰色T恤，點開林雪兒的號碼。

  他不欠林雪兒什麼，林雪兒欠他的卻不少。

  他想質問林雪兒。

  猶豫著，終究沒有撥打。

  正想收起手機，微信傳來提示音。

  「立即過來請我喝酒！」

  寧輕雪發來的，還有一個酒吧的定位。

  心裡正煩，林楓想想，回了一個好字，起身離開。

  林楓還是第一次走進酒吧。

  裡面煙霧瀰漫，各色燈光閃爍，音樂驚爆，人影搖晃。

  到處都有鬼喊鬼叫的聲音，像是人間地獄，陰曹地府。

  人們卻都帶著笑容，看起來很快樂。

  他在角落的卡座，找到了寧輕雪。

  她一身雪紡白裙，沒戴口罩，美得像幽谷里的蘭花。

  桌上，擺著五瓶黑桃A，兩個高腳杯，一碟小青瓜，一碟泡椒鳳爪，一碟小酥肉，一大盤開心果。

  「你有多少錢？」

  寧輕雪嘴角弧度輕輕一勾，梨渦不露聲色地綻放在臉頰上。

  再配上亮晶晶含笑的眼睛，給林楓一種陽光傾瀉的感覺。

  「沒多少，請你喝酒還是可以的。」

  「那就好，來吧。」

  兩人碰了一杯。

  「我們來玩幸運大白鯊吧，誰被咬住手指，誰喝一杯。」

  寧輕雪看向旁邊，拿過一個藍色鯊魚造型的玩具，擺在兩人中間，先按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玩著，周圍的嘈雜被隔絕一般。

  漸漸地，寧輕雪臉上浮出紅暈，更動人心弦。

  酒精此刻對林楓來說，是好東西，讓他漸漸忘卻了心中的煩悶。

  「開心跳動迷迷糊糊地便過去，多少快樂濛濛朧朧地在這裡，其實你已經不需再追，繼續舞吧……」

  「跳舞去！」

  當這首動感音樂出現，寧輕雪起身走向舞池。

  林楓也跟過去，兩人胡亂搖晃擺動，樂在其中。

  跳累了，兩人回到卡座，把剩下的酒喝完，寧輕雪醉倒。

  酒的度數不高，十幾度，他喝得多一些，按道理寧輕雪不可能醉倒。

  卻叫不醒寧輕雪。

  寧輕雪在他來之前，就買了單。

  他一個公主抱抱起寧輕雪，離開酒吧，進了一家快捷酒店。

  第二天一早，林楓先醒來。

  手機有一條信息，林雪兒發來的。

  讓他十點民政局見，辦理離婚。

  見寧輕雪還在熟睡，他為寧輕雪蓋好被子，回家拿戶口本和結婚證。

  才到家門口，便看到大門開著，變形扭曲。

  這讓林楓眼神一冷，誰幹的？

  「特麼的，怎麼不繼續躲了？」

  林嘯見林楓進來，丟掉手中的半截香菸，一腳狠狠踩滅。

  周圍還有三個男子，也都拿起身邊的鋼管，站了起來，將林楓包圍。

  「林嘯！」

  林楓怒從心中起，身影竄了上去，一拳砸在林嘯側臉上。

  砰！

  林嘯飛出幾米遠，砸在玻璃茶几上，茶几應聲而碎。

  吐出一口猩紅的鮮血，夾雜著幾顆黃牙。

  「干他！」

  三個男子也直接動手。

  砰砰砰！

  幾聲悶響，三人倒飛出去，鋼管叮叮噹噹地砸落在地。

  「草尼瑪，林楓，老子不弄死你誓不為人！」

  林嘯捂臉起身，眼神滿是怒意和殺意，拔出腰間的匕首，沖向林楓。

  還沒刺到林楓，手腕被林楓抓住。

  啪啪啪……

  林楓連續三個大耳刮子，猛抽在林嘯臉上，將林嘯抽翻在地，半邊臉迅速紅腫起來，慘叫聲很是刺耳。

  另外三人不敢再動，看林楓的眼神充滿畏懼。

  「滾！」

  林楓這才低吼一聲。

  「你給老子等著……」

  林嘯被攙扶著離去，卻還繼續威脅林楓，話沒說完暈死過去。

  林雪兒這邊，還沒去民政局，便接到市醫院電話。

  「你是林嘯女兒嗎？他被人打成重傷，你快過來看看吧……」

  林雪兒心裡一驚，趕緊去醫院。

  見到病床上的林嘯時，林雪兒差點沒認出來。

  林嘯面目全非，左眼血紅。

  「爸，你這是怎麼了？」

  林雪兒很是心痛，有些自責，也有些憤怒，五味雜陳。

  她以為，是自己沒給林嘯五百萬，林嘯被要債的人打了。

  「是林楓那畜生打的我，昨晚我遇到他，他向我要錢，說和你分手了，以前花在我身上的錢都要要回去，我哪有錢給他？他便打我，差點把我打死。」

  「他還威脅我，說你要是問起，就說讓是我找他要錢，找人打他，他才還手的，不然下次要打死我。」

  「你別為爸出頭了，他是個勞改犯，才出來，別惹他這種爛人……」

  林嘯哭訴起來。

  「林楓？他活膩了？我找他去，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林雪兒氣得握緊粉拳，帶著兩個保鏢離開。

  她給林楓的還不夠多嗎？

  林楓還如此過分，如此狠毒？

  林嘯卻笑了，牽動了傷，又鑽心的疼。

  林雪兒的保鏢，那可是高手，這回林楓有好果子吃了。

  林雪兒不去，他傷好一些也會帶更能打的人去。

  絕不能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