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前世篇
2024-11-05 00:47:23 作者: 曹安好
「你殺了她?!」
在邊境得知秦蘇消息的虞朔急切的趕回來,回京直奔成國公府。現在的薛懷安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隨意欺辱的人,他掌控著朝堂上近乎一半的勢力。
薛懷安搖頭,「宸王殿下,我怎麼會殺害髮妻?她是病死的。」
他依舊是那個風度翩翩的,溫潤如玉的貴公子,而虞朔常年在邊境,他看起來甚至有些不修邊幅。
「你要是把她照顧好,她怎麼可能會死?!」虞朔兇狠的抓起薛懷安衣領,如同鷹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薛懷安抓住虞朔的腕骨,想要把人扯開,但這人力氣實在太大,他沒有這樣的武力。
「宸王殿下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我前妻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他眼中的不屑刺得虞朔心臟發疼,他一拳打在薛懷安臉上,質問:「她的墳在那裡?」
「這和宸王殿下沒有關係。」薛懷安撞在旁邊的博古架上,要不是博古架結實,恐怕他都要摔在地上去。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野蠻!
分明他已經掌握了朝堂大半實力,他依舊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我的妻子跟你沒有關係!」
「鏘」虞朔拔出腰間佩劍,直接橫在薛懷安脖子上,「本王再問你最後一次,秦蘇的墳在哪裡!?」
他眼中的殺意徹底震懾住薛懷安,薛懷安和文人打交道慣了,像虞朔這麼野蠻的實在少數。他一點不懷疑虞朔會殺了自己,殺意太重了。
「在西山。」
他本來是想把人隨便丟在亂葬崗,可是秦蘇死的那天西山寺主持竟然出現了,把人帶走說是會葬在西山,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那個賤種。
「你給本王等著!」
虞朔衝出成國公府,洶湧的殺意讓他無法平息。甚至回京沒有在第一時間去見明陽帝。
他找到西山寺主持,在主持的領路下找到了墳墓,一大一小兩個墳。
虞朔摸著石碑,寬闊修長的手顫抖不已,他的唇也在抖動,巨大的悲傷幾乎將他淹沒。
如果當初他早點出現,早點承認春江宴的人是他,會不會一切就變得不一樣?
主持遞過來一壺酒,隨即回去了。
「酥酥。」虞朔抱著石碑,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他壓抑的喊著,手死死的扣著石碑。
「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說好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酥酥,我知道錯了。是我錯了。」
「我不該害怕的,我應該強行把你娶回家的。」
「酥酥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回答我,能不能回答我?」
他雙腿跪坐在地上,身上還穿著甲冑,但無比的狼狽。
西山多雨,虞朔在這裡不眠不休的坐了三天,無論下雨還是打雷,幾乎都沒有移動。
不知過了多久,虞朔撫摸著石碑,聲音呢喃,「酥酥別怕,還有……囡囡。我會下來陪你們。等報了仇。」
他踉蹌的起身,先是會西山寺勉強吃了些東西,吊著一口氣,又回來京都。
即便鄧全出宮來找他,都攔不住他要去成國公府的心。
鄧全看他這個樣子實在是擔心極了。
虞朔才不管那麼多,他提著劍進了成國公府,首先攔著他的是陳意柔,陳意柔還牽著個小男孩。
她害怕的看著虞朔,「宸王、宸王殿下。我家夫君還沒回來。」
虞朔沒有和她說一句廢話,直接扯過孩子,一劍抹了脖子。
「啊——」陳意柔尖叫,她撲過去抱孩子,但是卻被虞朔一劍捅了個對穿。
「你的孩子是無辜的,但是本王的孩子,也是無辜的。」
鄧全先是看虞朔這麼肆無忌憚的殺人愣住,後面這話更是蒙圈。
「殿下,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鄧全連忙拉住虞朔,他知道虞朔不會對自己動手。
虞朔走到主位上坐下,才對鄧全說:「秦蘇的孩子,是本王的骨肉。」
鄧全:??那個小姑娘,是小郡主?
這、這消息也太炸裂了吧?
可是現在人都沒了。
暗處的暗衛被驚動了,鄧全立即出手。
不管虞朔犯了什麼錯,都是鄧全要保護的人,所以即便是拼了命他也要弄死這些人。
黑甲軍已經將整個國公府包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出去報信。他們見到薛懷安就強行把人帶過來,虞朔走過去,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拔劍砍過去。
薛懷安會一點武功,但是無法和虞朔相比,這一劍直接砍掉了他的頭。
虞朔手中的劍掉落,一隻手捂著臉,癲狂的又哭又笑。
鄧全擔心極了,在這個時候也不敢上前。
等虞朔情緒穩定了些,他才開口:「殿下要不要先進宮見陛下?」
虞朔:「是要見見的,畢竟酥酥的生辰八字得上皇家玉牒。」
鄧全:??
「成國公謀殺宸王妃,以及宸王嫡長女,就地處決,其府中人口,全部斬首。」
鄧全哪裡敢說什麼?只是把虞朔帶進宮裡。
明陽帝聽到這件事也是大受震撼,但這件事的確也有自己弟弟一份責任。當初早點把人娶回來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可成國公寵妾滅妻是事實,而且現在人都死了。
下人沒有全部斬首,明陽帝改成流放。
至於能不能成功活到流放的地方,那就是另外一說。
虞朔沒有在宮裡呆多久,他帶著重陽去西山打算把秦蘇的屍體挖出來,帶到邊疆去。
以後他在那裡,他的酥酥就在哪裡。
往後數年,虞朔手段變得極其血腥,雖然只是針對在戰場上。
僅僅三年,虞朔帶人殺到越海國都城,只是還沒完全插上大安旗子就被西山寺主持給攔住了。
西山寺主持說:「越海國氣數未盡,不能滅國。」
虞朔頭髮花白,整個人都滄桑不已,「本王的王妃壽命也不該這麼短暫。不也死了嗎?所以越海國滅國也是必然。」
主持念了聲法號,「施主少造殺孽。」
虞朔想趕人,主持實在是沒辦法,只能這般說:「宸王妃命數的確未盡,但如果宸王殿下今日滅了越海國,宸王妃就真的沒救了。」
「你什麼意思?」虞朔揮開手下,一把揪住主持的衣領。
主持知道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也不和他計較,只是說:「貧僧的意思是,宸王和宸王妃還有一世的情緣。」
與說下現在根本不在乎什麼情緣,他只要他的酥酥好好的。
「將宸王妃屍體葬在西山吧。七年後,會有答案。」
虞朔信了。
他放棄滅了越海國,於是把一個柔弱的小皇子扶持起來,成了越海國的新帝。
不管主持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或許呢?應該呢?大概呢?
哪怕有一絲絲的可能他都要去嘗試。
虞朔帶著秦蘇和囡囡的屍體回了西山,而他也在西山附近搭建茅屋,這一住就是七年。
七年後的當天,虞朔來到墳墓前,他什麼都沒看見,但是他一靠近墳墓,身體裡的生機就在快速流失。
主持再次出現了,他在墳墓前盤腿坐下,說:「想要宸王妃活著,只能犧牲宸王殿下,宸王殿下可願意?」
「我願意。」他也盤腿坐下,身體將行就木的樣子。
兩天後,西山寺的僧侶奉命而來,他們的任務是替虞朔和主持收屍,這是主持提前吩咐過的。
命運的齒輪開始扭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