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死罪

2024-11-05 00:47:23 作者: 曹安好
  「但是這位郡王竟敢對宸王妃下手,實在是目無王法。」

  她說話很溫柔,似乎一丁點攻擊性都沒有,但是其中夾雜的卻有如同清泉的聲音,實在是讓人喜歡。

  是那種讓人聽了就能沁人心脾的聲音。

  「確實如此。朕本來沒有削藩想法,可他犯下這樣罪名和謀逆有什麼區別?」

  虞朔把證據都呈了上來,明陽帝沉聲說:「除了府中下人,主家全部賜死。」

  明陽帝自認對他們這一脈還是比較寬容的,即便這一任閩州郡王實在是一個無能之輩,也一直沒有殺他的想法。

  可惜,愚蠢之人也有可恨之處。

  虞朔面無表情的應下。

  鄧全還沒到的時候郡王府已經鬧得天翻地覆,郡王妃清醒過來回憶起之前的事情,整個人都瘋了。幾次三番想要尋死,但是都被閩州郡王攔了下來。

  他們是少年夫妻了,從小一起長大,這種事情發生的確令人心痛。但是他從未想過休妻,京都或許待不下去,他們還可以回封地,反正封地沒什麼人知道。

  他緊緊抱住妻子,對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可是讓我如何面對你啊?夫君,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她眼淚糊了一臉,整個人都很狼狽。

  「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好嗎?夫君,我求求你了。」

  「我沒有臉面活下去。」

  閩州郡王也是十分不好,妻子被人構陷,女兒又慘死他人之手,這一切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可是面對自己妻子,他又如何不靜下心來。

  「荷娘,沒事的,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們回封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惜這會兒的郡王妃什麼都聽不進去,她只覺得自己天都塌了。

  沒有嫁人之前她也不是平民出身,她自小就尊貴,什麼時候能被幾個下人玷污?

  她活不下去,實在是沒有活下去的信念。

  閩州郡王什麼都知道,但是他不能放任不管。

  「荷娘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好嗎?我們不能親者痛仇者快。」他安撫著妻子,眼睛發狠的說:「我們應該殺了那個賤人!」

  本來妻子這個樣子他就不能用女兒來刺激她,但是又覺得妻子都沒有活下去的信念了,乾脆把女兒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我們的女兒,已經被人殺害了。」

  他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心臟也是疼得厲害。本來是想一直瞞著妻子,可實在是沒辦法。

  果不其然,郡王妃一聽到這話都懵了。

  「夫君說、說什麼?什麼意思?女兒不是在外面玩嗎?」她之前問過下人,下人說姑娘出去玩還沒回來。

  女兒生性喜歡玩耍,這很正常。

  她可以縱容的。

  「是秦蘇殺害了我們女兒。屍體、屍體就在冰窖。所以我們都要好好活著,要好好活著給女兒報仇。」他愛惜的幫忙整理妻子鬢角的碎發,溫柔的說:「要去看看女兒嗎?我打算等回封地把女兒葬在封地。」

  「看看。」她已經顧不得自己夫君,鞋子都沒穿就急急忙忙往冰窖的方向去。

  什麼異樣的眼光?她根本不在乎,她現在只想知道女兒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分明、分明前幾天女兒都還活蹦亂跳的。

  怎麼會出事呢?

  跌跌撞撞來到冰窖,即便腳被凍得發疼她也不管,很快跑到中央。那裡打造了一口冰棺,裡面躺著的赫然是一日未見的女兒。

  郡王把鞋子給郡王妃穿上,緊接著他的妻子就趴在冰棺上嚎啕大哭。

  「嬌嬌啊——阿娘一定給你報仇!一定會給你報仇!」

  她可以因為自己名節沒了去死,但是絕對不允許自己死了仇人還在人世間。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好了,我們會殺了她的,荷娘要注意身子。」

  不管怎麼說妻子終於是不尋死覓活了,這也是一件好事。

  外面傳來喧譁聲,管家急匆匆進來,「郡王,宮裡的鄧公公來了。」

  閩州郡王心裡「咯噔」一下。

  鄧全?

  他來做什麼?

  難道宸王把這件事捅到了陛下面前?

  「夫君?」郡王妃顫顫巍巍的開口,有些害怕的抱住自己丈夫。

  「應該沒事,出去看看。」太祖皇帝說了,他們家只要沒有謀反就不會對他們下手,也不能罷免他們的爵位。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他爺爺和爹那麼混帳也只是降爵處理。

  「夫人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我們再從長計議。」他溫柔的對妻子說、

  管事卻道:「鄧總管說郡王和郡王都得到現場。」

  「那、那妾身先去洗漱。」

  「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溫柔的在妻子額頭上落下一吻,似乎之前妻子做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拋開他惡毒又愚蠢的事情來看,他的確算是個好丈夫。

  只可惜沒有聰明的腦子是不能帶一家人活下去的。

  他拍拍衣袍跟上管事的腳步。

  鄧全對傷害皇室成員的人都沒有好臉色,他跟著皇帝和宸王這麼多年,早就把他們當成兄弟,雖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別人這般傷害他的親人,他怎麼會允許?

  「不知鄧總管突然造訪是有什麼事?」郡王的頭髮還有些凌亂,是有些損他的美貌,但他氣質的確還算不錯。儒雅風度翩翩。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畢竟都快是死人了。

  鄧全不算大的眼睛滿是冷意,他說:「閩州郡王和郡王妃意圖謀害宸王妃,證據已經在陛下案牘上。」

  「這是栽贓陷害,本郡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他立即反駁,幾乎都沒用腦子思考。

  鄧全冷笑一聲,「郡王還是去下面和先祖們解釋吧。」

  「毒酒,白綾,選一個吧。」

  緊接著鄧全又說:「不過洒家還是推薦白綾,畢竟毒酒可不一定就馬上就死。」

  說不準還會痛好幾個時辰。他們都會盯著,跑不掉。

  「這可是對郡王府的寬容,一般人可沒有白綾選擇。」

  白綾死法一般都是給后妃準備的,讓她們死的體面些。

  這不也是念著一點「舊情」嗎?

  「這件事一定還有誤會。」閩州郡王還想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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