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實在不是個聰明人
2024-11-05 00:47:23 作者: 曹安好
秦蘇心中除了薛懷安沒有旁的人選,她也知道薛懷安肯定沒有功夫再給她找麻煩。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幕後黑手竟然是她。
陳意柔。
在秦蘇記憶中,陳意柔這個時候還沒有對她下過手。
陳意柔是標準世家大院培養出來的貴女,即便是庶女,也稱得上是知書達理。
秦蘇並不會因為前世的仇恨就完全被蒙蔽眼睛,從而否定現在的陳意柔。
是什麼讓陳意柔現在就下手了?
前世陳意柔的改變來自嫉妒,來自慫恿。
可眼下,她和薛懷安已經沒了關係,甚至可以說水紅不容,她怎麼還能動手?
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純純找死。
秦蘇走下台階,一直走到牢房前。
陳意柔穿了一套素雅的長裙,現在滿是褶皺和髒污,如果不是秦蘇對她太熟悉,她都要認不出來。
「陳意柔。」
秦蘇站在那兒喊了一聲。
她似乎聽到有人叫自己,爬起來看過去,見是秦蘇,立即用地上的稻草把自己的臉捂住。
看她這樣掩耳盜鈴的行為秦蘇忍不住冷笑,「現在知道丟人?」
「能把牢門打開嗎?」秦蘇扭頭問牢頭。
牢頭點頭把房門打開,但還守在一邊,擔心犯人暴怒傷了秦蘇。
「你老實告訴我,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只要你說,我就能保你。」秦蘇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意柔。
曾經她因為經脈盡斷,武功全廢,又被毒藥纏身,也蜷縮在地上仰視過陳意柔。
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她也有這麼狼狽時候。
陳意柔只是用稻草捂住臉,蜷縮在地上,根本不出聲,更別說去回答秦蘇的問題。
「你可知道你一力承當罪名的結果是什麼?」
「你應該覺得為了薛懷安去死是無怨無悔的吧?」
「很可惜。這件事陛下知道,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欺君之罪。你想想你家人夠不夠去刑場砍頭的。」這話秦蘇是蹲下來和陳意柔說的,她說的聲音不大,僅僅是二人能聽見。
說「欺君之罪」有誇大成分,不過用來糊弄陳意柔是綽綽有餘。
果然,陳意柔聽到秦蘇的話立即抬起頭,她充滿驚懼的眼眸對上秦蘇的眼睛,緊接著又縮回去,小聲的說:「你、你別想騙我。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秦蘇嗤笑一聲,「天真!」
「你覺得陛下會講究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嗎?你污衊我,污衊未來的宸王妃,這是在給天家抹黑,是在損壞天家名聲。」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角落裡的木床上坐下,繼續道:「你可知,不管你這件事是否成功,陛下都不會放過你,牽連陳家是必然結果。」
陳意柔心中萬般不願,她不願因為自己的事情牽連家人。
此刻的陳意柔還沒有狠心到那個地步,要知道後期的陳意柔那是完全可以不在乎陳家所有人死活的。
「我就是不想看見你好過,這樁婚事本來應該是我阿姐的!是你搶了她的婚事!」
秦蘇垂眸,略微思考一下,想起來成安的確拿過陳家嫡女的畫像給虞朔看。
但即便是前世陳家嫡女也沒嫁給虞朔,這個觀點並不成立。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搶了陳怡然的婚事?」
陳意柔目光閃躲,當然還是一口咬定,「對。你根本配不上宸王殿下。」
秦蘇搖搖頭。
「你什麼意思?」
她以為秦蘇會發脾氣,秦蘇本來就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你們姐妹倆可挺有意思,一個說我搶了虞朔,一個認為我搶了薛懷安。」
陳意柔撇過頭,很心虛,「我可沒說過這話。」
秦蘇也不想和陳意柔多費口舌,「是薛懷安指使你的吧。據我對你的了解,你沒這個膽子做這事兒。」
「不是!這件事與他無關!」
她否定的極快,似乎是下意識的行為。
「你指認也好,不指認也好,這都不重要。宸王會調查出來,到時候一個都跑不了。」
秦蘇說著就往外走。
「等下!」陳意柔爬起來,她再次把一切罪名攬到自己身上。
「都是我做的,是我不想看見你好過。京中那麼多貴女,即便不是我阿姐成為宸王妃,也絕對不該是你。」
「你越過京中那麼多貴女,踩在她們頭上,你以為你會好過嗎?沒人會放過你,我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我站起來。她們不會讓你好過。」
這話說的他們好正義。
像極了揭竿起義,為百姓起義。
秦蘇那叫一個無語。
她看了陳意柔許久,最終搖搖頭,說道:「陳意柔,你實在不是個聰明人。」
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這個時間段幹這事兒。
秦蘇非常確定陳意柔就是被薛懷安利用,或許薛懷安就是時間安排的早了點,以至於錯過胡叔給他找茬。
前世要不是薛懷安為她安排好一切,就陳意柔這樣子早就不知道被弄死多少次。
「你!」陳意柔心裡不服氣,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和家中嫡姐相比,她的確沒什麼長處,聰明真的算不上。
秦蘇走了,雖然陳意柔沒交代什麼,但她已經摸到個大概。
「問出什麼了嗎?」虞朔上前握住她的手,動作已經非常熟稔。
秦蘇搖搖頭,「她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意。但據我對她的了解,陳意柔沒這個膽子。她的膽子還沒有被薛懷安餵大。」
陳意柔是典型的後宅小女人,上不得台面的腌臢手段或許有一些,但真正要算計人,實在不夠看。
「這件事會查清楚的,你無須擔心。」虞朔安撫著秦蘇,又對她說:「我送你回府。」
……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秦蘇和虞朔的婚期。成親前夕她睡的很早,因為第二天會起得很早。
天都還沒亮她就被人從床上挖起來。
秦蘇整個人都有點迷迷瞪瞪的。
一張冷帕子拍在她臉上,秦蘇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清醒了。」
連忙用帕子胡亂擦擦臉。
今日專門有人伺候,虞朔擔心忠義侯府這邊不太注重這些,刻意從宮中調了人來。不過因為忠義侯府的特殊,又叮囑不用太講究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