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薛懷安,你該認清自己
2024-11-05 00:47:23 作者: 曹安好
「啪」
質地柔韌的軟鞭狠狠抽在地上,響亮的聲音讓薛懷安和薛七都怔住。
這鞭子似乎抽在他們心臟上,沒由來讓人產生瞬間恐懼。
再看秦蘇,她一張堪稱妖媚的臉如同劇毒的蛇,蟄伏在暗處,盯著薛懷安仿佛盯緊獵物,只待最好時機衝過去,咬住獵物頸項,一擊斃命。
薛懷安心一突,突然覺得不該讓母親離開。
突然,長長的軟鞭朝他床榻抽來,速度迅猛,幾乎破開一切。
薛七距離近,立即擋在薛懷安面前,利用長劍格擋——
他面色煞白,喉嚨湧上來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由此可見秦蘇半點沒留情面,鞭子若是抽在薛懷安身上,或許在此刻真的能要了他的命。
薛懷安背脊發寒,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她真的不會回頭了。
「春江宴那天,是誰下的藥還需要我挑明?」
秦蘇的話讓薛懷安心頭猛地一跳,幾乎要把心裡話問出來。
她怎麼會知道?
「莫說那天不是你,就算是你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會在乎那點貞操?」
「薛懷安,你目前最該做的就是認清自己。我在乎你的時候,哪怕你是販夫走卒,乞丐螻蟻,你依舊是天上皎皎明月;我若不在乎你,即便你是皇親貴胄,你依舊卑微如草芥。」
薛懷安心臟猛跳不止,他緊緊盯著秦蘇,「你就不怕我大事宣揚?即便如今女子貞潔沒那麼看重,但絕對會影響你二嫁。」
「你以為京都是旁的地方?你想高嫁,就必須各方面無可挑剔。」
他說的是實話,秦蘇不僅僅是家世被京都高門詬病,還有就是她張揚無度的性格。
沒人會接受這樣一個當家主母。
秦蘇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他,「你只管去,我倒要看看你那點手段能把我怎麼樣。」
無論是薛懷安,還是秦蘇都知道,他不會去的。
「秦蘇,除了我,你以為誰會要你?與其嫁給其他人,不如選擇我。」
薛懷安這會兒是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以前的事情我們就當他過去,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不會納妾,除了你一人,不會有其他人。」他說的非常誠懇,眼睛尤為黑亮。
秦蘇微微彎腰,紅唇湊到他耳畔。
熱烈極具侵略性的香味充斥薛懷安的鼻腔,他略微失神。
這是和陳意柔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風情。
薛懷安呼吸微滯,只聽秦蘇充滿蠱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的保證,就是一坨屎。」
薛懷安當即皺眉。
粗俗!
簡直俗不可耐。
他怎麼能把她和柔兒作比較?她給柔兒提鞋都不配!
秦蘇直起腰,對薛懷安說:「什麼時候真正要死透了再來通知我,我不想下次再跑空。」
「我們走。」
見她大搖大擺離開,薛懷安眼神發狠,「你以為成國公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早已埋伏好的大批侍衛將秦蘇團團圍住。
薛懷安不是普通高門子弟,他在幼年時期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該做什麼。所以早早利用成國公府最後一點價值培育出不少屬於他的勢力。
人數不多,但各個都是一對十的好手。
「姑娘別動手,讓我來。」連桃護著秦蘇,赤手空拳毫無畏懼。
薛懷安被薛七攙扶起來,他說:「我知道你武功好,但雙拳難敵四手。你現在答應回來,我可以讓他們不動手。」
秦蘇譏諷,「烏合之眾。」
隨著薛懷安一聲令下,所有侍衛一擁而上。
連桃沒什麼講究,但她師父交給她的功法足夠讓她把自身實力發揮到極致。
她抓住砍來的配刀,竟徒手將配刀扭成麻花,旋即丟在地上,成了廢鐵。
一拳打在男人胸口上,足夠讓他吐血倒地。
她勇猛無前,所行所為皆是大開大合,頗有女將之風。
隨著侍衛倒地的越來越多,剩下的都怕了,看向連桃的目光浮現畏懼。
即便以一敵十的好手也扛不住連桃幾個巴掌。
她一巴掌能把魁梧的男人扇的團團轉。
「一起上!」
他們不再和連桃周旋,意圖牽制連桃來抓秦蘇,現在他們認為只要拿下這個天生蠻力的女人,秦蘇不值一提。
眼見數十個侍衛短暫牽制住秦蘇,其他人抓准機會朝秦蘇攻擊過去。
秦蘇抽出腰間軟鞭,鞭子如一條靈活的巨蟒,破開虛空狠狠抽在侍衛身上。
兩世的訓練,她的武功早已爐火純青。
別說是幾個侍衛,即便虞朔站在她面前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不過短短一炷香時間,侍衛全倒在地上。
秦蘇抽了一下地面,森然的眼眸看向薛懷安。
薛懷安被她看的發毛。
「就這麼點人還不至於把我留下。薛懷安,你對我一直都不夠了解。」
連桃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特別緊張,「姑娘沒受傷嗎?」旋即,又湊過去,小聲問:「可有動胎氣?」
秦蘇無言。
哪有那麼誇張?
薛懷安咬牙,大腦快速思考,從哪裡下手能威脅她?
現如今他只能看著她離開。
「公子,可否撥點銀子給屬下治傷?」薛七捂著胸口,很難受。
薛懷安沉默半晌,「你手上沒錢?」
薛七語氣哀怨,「您已經兩個月沒給屬下發俸祿了。」
他哪裡有錢?上次公子辦事就問他拿了所有積蓄。
「去帳房。」
成國公府太缺錢了,特別薛懷安想辦大事,處處要錢,要是有秦蘇在,完全不用擔心這事兒。
現在婚事鬧成這樣,聘禮還去了一半,他幾乎捉襟見肘。
秦蘇必須回來!
秦蘇對薛懷安最直觀的幫助——錢袋子。
……
秦蘇轉了一圈,帶了兩屜小籠包回去,打算給爹娘嘗嘗,還有今日要來做客的小孩。
剛回府就瞧見一大一小愁眉苦臉的。
大的是秦蘇的母親,一個能提到上戰場的美婦人;另外一個不足十歲,還在學堂讀書,唇紅齒白的小臉幾乎皺成一團。
「這是怎麼了?」她不過是出去一圈回來就這個樣子了?
「姑娘,我聽同窗說,侯爺要去送賑災糧。」小孩跑過來,滿臉的擔憂。
秦蘇臉色一變,她總覺得忘了什麼事,現在終於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