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來踢館子的吧？

  「小姐，這菜比盛京的，也不差。」蓮心和落葵兩個人分工明確，一個給她裝水洗手，另一個就給她布菜。

  不管是三杯雞還是粉蒸肉，看著菜品精緻，色香味俱全。

  「落葵，把掌柜的叫來。」蕭九玥將每一道都嘗過了，才開口說著。

  「好咧。」落葵抬腳出門，就去叫掌柜的了。

  蓮心雖有疑惑，但始終沒有問出來。

  蕭九玥擦了擦嘴，端著旁邊的茶水喝著，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很快，掌柜的就過來了。

  「姑娘安好，我是酒樓的掌柜，曾青，可是飯菜哪兒不合胃口？」掌柜的笑臉盈盈的，看到蕭九玥的時候，眼神亮了亮，這位小姐，第一次來酒樓吃飯。

  「曾掌柜。」蕭九玥微微頷首，視線落在擺滿桌子上的菜品道：「三杯雞肉香濃郁，甜中帶咸，咸中帶鮮，很不錯，米粉蒸肉，米粉的油潤混著肉香，自是不錯，就是這前菜酸辣黃瓜絲，只有盛京的形，卻沒有盛京的味。」

  曾青聽著前頭的誇讚，心中很是高興，再聽著後半句話，他心中一凜，這姑娘是盛京來的，他躬身，笑著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如今這時節能吃上黃瓜，已然是不易了。」

  如今這都快入冬了，要不是用特殊的方法，他們酒樓哪裡來的黃瓜？

  「原來如此，那你們酒樓為了這黃瓜，倒是花費了心思，可惜，味道不夠爽脆。」蕭九玥惋惜的說道：「難怪，你們酒樓，一直比不過鴻興樓，只能稱第二呢。」

  蕭九玥沒等曾青生氣，便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這黃瓜爽脆度不夠，怎麼沒想著，用別的菜當前菜呢？」

  曾青的嘴角抽了抽，這是哪裡來的嬌小姐，他微笑的說：「我們這邊還有其它前菜，比如說白灼菜心，味道不錯，還有鹵豬耳，花生米……」

  曾青一一介紹著。

  蕭九玥道：「那就勞煩掌柜都拿上來嘗一嘗。」

  「姑娘且慢等。」曾青轉頭就去廚房端了七八盤前菜來了，個個用灰色的小碟盛著。

  蕭九玥一一嘗了嘗，道：「曾掌柜，你家就沒有什麼有新意的菜嗎？這些菜在盛京酒樓，十家有八家都是這些前菜。」

  曾青語塞，垂眸斂起心中不滿，嘴角勾起一抹職業的假笑，道：「姑娘，你是來踢館子的吧？」

  「怎會，曾掌柜真是誤會我了。」蕭九玥眼眸清亮而又透著無辜，她真誠的說道：「我覺得貴酒樓的菜品味道一點都不比鴻興樓差，卻位居第二，怕是委屈了，如今看來，便是輸在這前菜上了。」

  「哦？」曾青一時間竟然分不清眼前的姑娘，是不是真的來找茬了，他問：「那姑娘以為，這前菜該如何改善？」

  「當然是換個做法。」蕭九玥將早已經想好的說辭拿了出來道：「比如說這花生米吧，師傅的火候不錯，炸出來的花生米也香，但，天天吃，日日吃，誰不膩？」

  「花生米除了可以油炸，還可以做鹽焗的、酸辣口的、糖霜的還有五香的等等。」蕭九玥侃侃而談，提起這些吃食，她可太熟了！

  以前她得罪領導被穿小鞋從農科院離開，就去了一家百年滷味店，那裡的老鹵做的那叫一個味正，她道：「再說這豬耳朵，醬香味太濃了，如果換個做法，換成鹹甜口，麻辣口，味道或許又是不同的。」

  「再說這白灼菜心，老硬的莖不捨得去掉，這顏色發黃，一點都不夠翠綠。」蕭九玥每說一句話，曾青的眼底，便多了幾分深思。

  剛剛她說的花生米，他還真不知道，還有這麼多種的做法！

  「姑娘是廚子？」曾青眼底透著疑惑，眼前通身矜貴，一看就出身高貴的女子，再說她那纖纖玉手，如削指蔥，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哪裡有半分廚子模樣？

  「曾掌柜，不若，我們合作。」蕭九玥沒有回答她是不是廚子，她道：「我給貴酒樓提供前菜，保准貴酒樓的生意，翻上一番。」

  「咳。」曾青清了清嗓子，揉了揉他那十分有肉感的鼻子，道：「姑娘說笑了，僅憑著幾道前菜，怎麼可能……」

  「如果說，前菜只有貴酒樓有，獨一無二呢？」蕭九玥不緊不慢的說道：「顧客進了酒樓，總不可能光吃前菜吧？」

  蕭九玥微笑的看著曾青，單眼皮，蒜頭鼻，再加上他憨厚的笑容，親和力很強。

  曾青沉吟半晌，他在洪都經營這麼多年，哪怕將菜品做到不比鴻興樓差，但，生意上，卻始終落了鴻興樓一截，若真如她所說……

  曾青問：「姑娘以為，如何合作？」

  蕭九玥笑了，道：「前菜，按收購價，我讓人做好送到酒樓。」

  「沒問題。」曾青一聽，這不就是收山貨一樣？要是賣不動，他就不要。

  「等會。」蕭九玥繼續道：「曾掌柜，我家的前菜可是獨一無二的，若僅僅賣個前菜，我大可以兜售各大酒樓，而不是只挑著逢春樓一家，對吧？」

  「是這麼個理。」曾青點頭。

  「既然你想要獨家銷售，那這價格，自然是得另算。」蕭九玥沒等他回答，直接道：「我明兒個做幾道前菜，曾掌柜可以試試，若是行，便再來談價格。」

  曾青垂眸思索著，若真能如她說的，讓酒樓的生意起來，多加些價，也沒什麼不行，曾青滿口應下。

  「明兒個見。」蕭九玥直接起身，回頭道：「蓮心，把帳結了。」

  「是。」蓮心應聲。

  曾青道：「今兒這餐，算曾某請姑娘的。」

  蕭九玥的腳步停了下來，側目看著曾青：「曾掌柜，生意歸生意。」

  話落，曾青只覺得一陣清香拂過，蕭九玥已經領著人離開了，他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的說：就靠著幾道前菜，就能讓酒樓生意翻番？

  曾青甩了甩頭，且看她明兒個送來的是什麼前菜。

  「小姐，你，你，你要跟人做生意？」落葵一上了馬車，就將她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她激動的說道：「咱們可沒去鴻興樓吃過，誰知道鴻興樓的菜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