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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20:58 作者: 虞冬梔
白色襯衫和西裝褲在暗光下沒有一絲褶皺,瘦白的手腕上戴著的老山檀顯得更斯文又禁慾。
她抬起眸,眼前人的目光深沉又冷戾,沒了陽光,令人不寒而慄。
「裴斯延……你怎麼在這?」
「我不能來嗎?」他嗓音低沉,死盯著她,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里藏著駭人的笑意。
將她逼退到一間包間門前的時候,他不顧是否在外,用虎口抵住她的下巴。
打開那扇門,將她帶進屋內,反鎖,彎腰與她對視時虎口更用力地掐到她臉發疼。
光線模糊,顯得他面容更陰沉。
「你就這麼難耐嗎?嗯?」
宋晚清看著他的眼睛,臉疼到皺著眉眼,垂落在兩邊的手不安地抓著衣角,聲帶潰爛發不出任何聲音。
手開始往下大力控制她的脖頸。
她痛到揚起下巴,抬手緊握他的手腕,「裴斯延,鬆手。」
「鬆手送你出去投懷送抱嗎?」
裴斯延將她死死壓在門上,看著她那雙從一開始就勾著她的眼,想到那一張張她被人摟著打桌球的畫面,想到她剛剛在長廊聽的語音,真想把這雙眼睛挖下來永遠藏在匣子裡。
不讓它見光,不讓它見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一個多月了。
他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告訴她可以和她一起出國或者留在國內等她了,她還要在他買完飯回來之前就跑走。
他一忍再忍,每天在想她的時候,都會努力站在她的角度去考慮她所面臨的這一切。
知道她有個想操控她人生的媽,既然她沒得選擇又不想他陪著一起出國,那他就在國內等她;知道她不相信異地的感情,那他就每天努力證明自己除她以外絕對不會喜歡上別人;知道她不想回他的信息,怕她嫌他煩,他就將網絡關閉讓發送出去的消息只留下紅色的感嘆號,這樣就不會吵到她。平日見到她的時候也努力不去看她,但還是會在後面偷偷留意她。
他為她想了那麼多,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給他一個機會,還要跑出去和別的男生在一起呢?
真他媽瘋了。
他用力拽著她的手扯著她往裡走,不顧她快要摔倒,最後將她重重扔在沙發上,單膝抵在她的腿中間,彎腰一手撐著靠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只准看著他,「宋晚清,好玩嗎?從一開始在網吧的時候就打著想看我為你變成這樣的算盤了對嗎?」
「我沒有……」宋晚清看著他這副深戾的樣子突然有些害怕了。
她試圖讓自己平靜,抬手碰他的臉,「裴斯延……你先讓我起來,可以嗎?」
「起來之後呢?放你出去跟那些男的在一起嗎?」裴斯延壓的更低,開始胡作非為地往敏感點走,「宋晚清,你的手段真他媽厲害,我都說了可以等你回來或者跟你一起出國了,你怎麼就非得選擇這種方式呢?」
襯衫被她受不了地扯到皺。
「我沒有……」
「你沒有?」看著她的腰身因他起伏,他忽然就低聲笑了。
低下頭吻她的耳朵、唇、脖頸、鎖骨。
只剩下曖昧聲的房間裡沒多久又多了衣物的撕裂聲、袋子的撕破聲。
埋進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世界裡,聽著她喘息,他突然變得溫柔輕輕搓弄,吻她打了耳洞的耳廓,嗓音又如在食堂般低啞魅惑,險些叫人瀕死在那一雙手和一雙眼中,「姐姐,他是這樣叫你的嗎?我說了,他可以的,我都可以。」
「有試過他的嗎?跟我比,你比較喜歡哪個?」
她根本無法開口,一說話全都是喘息和顫音。
只能緊扯他的襯衣,想讓他快些停下。
可驟然間天旋地轉,她被抱著回到看似能拿回主動權的位置。
緩緩睜開眼,剛剛還被沙發遮擋著的窗外景象,現在全都暴露在她的眼皮下。
寫字樓,街道,車流,行人。
宋晚清即刻慌張地想躲藏,卻被緊緊抱著不可動彈。
「裴斯延你瘋了?!」
「是。」裴斯延側頭,餘光里有對面那棟寫字樓,寫字樓里全都是員工。
他回頭,摁她的腰,笑著弄她鑲入肚臍的蝴蝶墜子,「從你那天晚上跑走的那天起,我就想這麼做了,宋晚清,你真的很厲害。」
她不敢面對光,將頭埋進他的脖頸里,手搭在他的肩上。
好一會,才開口說話,嗓音很悶,「裴斯延,那天晚上我會走,是因為我真的想了很久,覺得我們才認識沒多長時間,對對方可能都是一時的上頭……」
「所以你就決定把我扔在那裡不理,然後找第二個能陪你一起出國的人在一起。」
「我沒有和他在一起,裴斯延,我也沒有扔你在那裡不理。」宋晚清抬起頭,嗓音有些哭腔,眼裡有未溢出的淚在打轉,「裴斯延,早點斷了關係,對我們都好,因為我不知道我多久才能回來。」
他最看不得什麼呢,最看不得她眼裡的淚。
可她又太不乖,為她用指腹帶走眼淚也不知道感激。
她明明可以不用哭的。
相信他對她不是一時上頭,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就可以不用哭的,可她偏偏不信,偏要選擇斷了關係。
這不就是在變相告訴他,覺得他真好騙嗎?
不過他也承認自己確實很好騙,不然也不會上了她設好的局,在短短兩個月就變成她手裡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