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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20:58 作者: 虞冬梔
    拋開別的不說,這時的他們在這個場景里是發自肺腑的情真意切,是在許多年以後被兩人各自從腦海里翻找出來,還是會沁入肺腑的境界。

    因為這是裴斯延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鮮活的;也是宋晚清來到雲平後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鮮活的。

    *

    上半場比賽結束後中場休息,這期間拉拉隊又被叫下去熱了三分鐘的場。

    太久沒跳舞,一下跳兩次,宋晚清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

    她正準備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屁股還沒沾上凳子的邊,手機就震了下。

    【紅毛:你旁邊有箱水。】

    【??你是想讓我整箱扛過去?】

    【紅毛:不是,我渴了,這邊的水都被他們喝光了。】

    【自己來拿。】

    【紅毛:我累(可憐表情)。】

    宋晚清一放下手機,就看到不遠處那仗著自己染了炸眼發色的人,在那對著她裝可憐做出要渴死的動作。

    男人真是幼稚的要死,算了,她決定索性拿過去給他再回來坐下休息。

    兩校籃球隊休息的地方是面對面的。

    宋晚清將水拿過去給樓歷的時候,一抬眼便能看到坐在對面的裴斯延正彎腰低頭綁著鞋帶。

    她看了他幾秒,就被樓歷叫了聲收回視線。

    「看什麼呢?」樓歷站在她面前用指節敲了下她的頭,順帶瞥了眼裴斯延那邊。

    宋晚清往後退了一步,「嘖,改改你這喜歡動手動腳的毛病。」

    緊接著心想水已經給他送來了,打算說句再見就走,沒想到手腕突然被他握住,掌心裡還被他塞了兩顆糖。

    她笑著疑惑問他:「哪來的啊?給我糖做什麼?」

    「朋友那搶來的,今天要想抽菸了就可以吃吃這個,也是薄荷味的。」

    「那也差得太遠了,不過謝謝了,我收下了,你趕緊休息吧待會還有下一場。」

    「行,待會比完賽找你。」

    「可別找我了。」宋晚清抓著糖果的那隻手背在身後倒退著往後走,另一隻手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晚點我還得跟朋友一起吃飯,咱倆就改天再約吧——」

    後背突然有副滾燙的身子緊貼,那隻握著糖果的手的手腕被用力緊緊握著,低沉嗓音里的不悅鑽入耳膜令人心頭一滯。

    「約在哪?宋晚清。」

    第19章 哄壞

    身後是堆放雜物的牆角, 牆面很高,二樓處如果沒人站在那往下看基本看不到正下方的人在做什麼。

    所以無人能注意到的視角里。

    寬大的掌心正隨心所欲地從柔細手腕處慢慢下移,包裹住那緊攥著糖果的手, 最後還在那揉弄著她手背上凸起的骨頭。

    許是覺得在公共場所這樣不太妥,那隻被包裹住的手不安地動了動。

    感覺到了,如上次在食堂晃動的腿一樣不乖。

    但裴斯延不僅沒有鬆開,反而非常自然地往側面走了一步, 好讓自己露出一邊身子在外, 一邊讓她左邊肩背與自己的胸前緊貼, 手上的力度還在告誡她不要轉過身。

    兩人表面看起來都很正常,就算挨得近也不會令人特別多想。

    可背面那兩隻手,卻在肆無忌憚地調著只有兩人知道的暗情。

    感受到沒有要被放開的意思, 宋晚清索性也不動了。

    抬眸看向裴斯延, 見他一直目視前方,順著視線望去才知道是在一直看著面前的樓歷。

    樓歷曾在附大就聽說過裴斯延的名字,兩人正式在籃球場上交手也是在上一年的冬天。

    那時候的比賽兩人落得平手, 沒分出個輸贏。

    現如今這場比賽附大目前落後華江四分,樓歷接下來的語氣自然是有些男人不服輸的勁在裡面。

    外加上他突然注意到裴斯延和宋晚清兩人挨得太近, 眉頭瞬時緊攏著往前走了一步,語氣更差,「裴斯延, 這是我們附大的休息區域, 你來這做什麼?還有, 你離她太近了, 麻煩你往後退退。」

    有點像是在宣示主權的意思。

    樓歷離得近, 再往前些多少能注意到背後的事情。

    那隻手又開始動了。

    裴斯延再次不顧它動的揉弄著, 輕扯嘴角, 笑意無溫地看著面前的樓歷,眼裡意味不明,「來提前看看你,畢竟接下來還有一場比賽。」

    話里話外都在告訴對方:你們要輸。

    「不就差個三四分嗎?」樓歷微抬起下巴,彎了彎唇發出聲嗤笑,「裴斯延,我本以為你不是那種會仗著自己贏了那麼點分就上來臭顯擺的人,沒想到是我想太多了。」

    說著,他驟然將視放在了宋晚清身上,故意在裴斯延面前揉了下她的發頂,放輕語調,「你先去休息吧,跳舞已經太費體力了就別在這站著了,晚點我再找你。」

    「我——」

    宋晚清的話還未說就卡在喉嚨里,猛然感覺到手傳來些許痛感,緊接著那五指開始暴力鑽進她的指縫,兩顆糖被壓在掌心裡,弄得她手發緊的疼。

    她即刻皺著眉眼快速側頭看向那人,發現他此時神態竟非常自若,導致她雙唇微張著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

    樓歷見她站著不走,又伸手再次揉了揉,甚至不顧裴斯延還在這,將話說得極其曖昧,「腿粘在地板上了?還是說跳的太累腿不舒服,需要我抱你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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